此为历史版本和 IPFS 入口查阅区,回到作品页
顯影PhotogStory
IPFS 指纹 这是什么

作品指纹

【香港國際攝影節2021之一】攝影院:台灣攝影新視野

顯影PhotogStory
·
·
攝影與影片向來不是簡單的二分法,若攝影的敘事方式不再侷限在靜態影像,又能否為影像的表達帶來新的可能性?今屆香港國際攝影節以「Photography Cinema 攝影院」為題,探索攝影與電影的本質及邊界,從而擴闊影像創作的想像。
馬雨辰的《家庭相本》重新詮釋家族歷史。

伊朗導演阿巴斯曾說過,Photography is the mother of cinema。攝影是某個瞬間的定格,電影則透過流動的影像來傳達故事,兩者之間交錯結合,尤其在數碼時代及創作多元的當下,當照片可以變得十分動感、電影畫面也可以很靜止時,這種界線更顯模糊。攝影與影片向來不是簡單的二分法,若攝影的敘事方式不再侷限在靜態影像,又能否為影像的表達帶來新的可能性?今屆香港國際攝影節以「Photography Cinema 攝影院」為題,探索攝影與電影的本質及邊界,從而擴闊影像創作的想像。

「攝影院」的構思,與近兩年的疫情不無關係,過往歷屆的香港國際攝影節,除了策劃展覽內容外,很多時間均消耗在相片的製作、運輸及裝裱等。疫情無疑阻礙國際攝影師來港舉辦展覽,攝影節順勢以電影院投映的方式取代實體照片,藉此探討靜態相片與動態影像這兩種媒介的多樣性,同時回應攝影在數碼科技及社交網絡的洪流及衝擊下,應該如何發揮它的作用與力量。「攝影院」既播放張乾琦、夏永康等著名攝影師的影像作品,同時也放映來自東南亞地區攝影節近年的代表作,還邀請台灣攝影圖書室Lightbox策劃「Becoming Image:台灣攝影新視野」環節,帶來五位新進影像創作者的作品。

林郁恩的《詩憶》探索世代間的對話與鴻溝

攝影跳出靜態影像的框架

Lightbox創辦人曹良賓是「台灣攝影新視野」環節的策劃者之一,他指出傳統攝影節的展覽作品必須經過印刷、運輸等過程,然而在數碼時代的當下,實體照片並非十分必要。誠然,實體照片有其重要性及意義,若攝影能跳出傳統靜態影像的框架,無疑有助攝影的多元探索。「『攝影院』的概念可以不用遷就實體照片的尺寸,就算在很小的空間,也可以很靈活地展示作品。」

攝影有凝固某個瞬間的魔力,然而靜態照片未必能呈現出事件的前因後果或變化,相對較碎片化,曹良賓認為相比起影片,攝影對某個切片的細節有更好的還原程度,能讓人靜下心來觀察定格的畫面。「電影是有明確的敘事、線性的結構,它通常有二十四格,只是連續播放時看起來很連貫,相對於現實,它仍是切片。」在他看來,Still Image及Moving Image的界線是隨著科技進步而變動的,「這兩者之間固然有差別,我的看法是通過不同的創作去探究它們的邊界和可能性,正是這種不停地探索讓攝影保持活力,如果把它十分明確地進行定義,創作可能也會失去靈活性。」

陳彥呈的《錦鯉》反思的是記憶中攝影與旅行的衝突

不同的創作及觀賞體驗

Still Image的創作方式相當多元,可以利用相機、暗箱或藍曬法進行影像創作,Moving Image的創作形式同樣不是單一的,像阿巴斯在遺作《廿四格》(24 Frames)裏用定格的畫面拍攝雨水、雪花及海浪的流動,攝影師張乾琦的《唐人街》在靜止照片加上拍攝現場的錄音和訪談的對話,令人物形象更生動。「台灣攝影新視野」其中一位創作者陳彥呈的作品《錦鯉》,講述一對夫妻的蜜月旅行,他與太太為相片分別配上男女主角的口白及背景音樂,將零散的照片進行有順序地敘事,恍如一部小品的照片電影。這些影片與傳統的電影定義是有區別的,然而更不能將其歸納在靜態影像的領域。

陳彥呈說,拍攝照片時往往一個人就可以完成,而《錦鯉》是他和太太共同創作的,「它不像做攝影時有完全的掌控度,需要容納與更多人分享創作的權力,過程中也有很多爭執和妥協,然而也是很有趣的嘗試和討論。」陳彥呈以靜態影像創作為主,他認為攝影的反饋往往很不一樣,而且觀眾的解讀和觸動點也不盡一致。「動態影像因為有播放的順序及限制,讓觀眾在某個時間軸線上閱讀影像,創作者可以把敘事講得更清楚。」

唐佐欣的《大觀社區我的家》記錄反拆遷的抗爭運動

主觀與個人化

「Becoming Image:台灣攝影新視野」播映的五件作品中,黃皭的《相反的共存》呈現出用藥者及母親不同身分的情緒、唐佐欣的《大觀社區我的家》記錄反拆遷的抗爭運動、林郁恩的《詩憶》探索世代間的對話與鴻溝、馬雨辰的《家庭相本》重新詮釋家族的歷史、《錦鯉》反思的是記憶中攝影與旅行的衝突。這些作品主題多元,巧合的是他們都以個人經歷相對主觀地敘事,這在電影裏面是比較罕見的。曹良賓說,藝術創作是比較個人的,它並不一定要承擔一種公共性,藝術家最大的武器就是誠實。「這些作品都在回溯創作者們的生命歷程,透過影像審視生活的狀態。」

創作的方法和選擇是多樣性的,並非有一種特定的框架,最重要的是如何呈現適合個人風格的作品。《錦鯉》是一段搞砸的蜜月旅行回憶,然而陳彥呈以文字、語音與照片的交錯,用第三人稱和男女主角各自的角度描述遇到的事情,讓觀眾感受到一種有別於平鋪直敘的觀賞體驗。「如果說攝影像詩、電影似小說,我嘗試把兩者結合成散文。」

唐佐欣的《大觀社區我的家》則是另一種風格的呈現,以紀錄片的風格拍攝與她一起進行反對清拆抗爭運動的戰友,影片牽涉到主觀情感,拍攝的鏡頭既是一種影像檔案,也像是她的個人記憶。「唐佐欣在情感上保留一種真實,她的攝影是一種抵抗現實的工具,以帶有主觀色彩的記錄片形式出現,同時藉此發揮社會影響力,這也是很合理的。 」

香港國際攝影節「Becoming Image:台灣攝影新視野」

時間:11月14日3pm-5pm(設映後談)

地址:錦田永隆圍「一九八三」(2:50pm在賽馬會錦田場外投注站集合)

詳情:https://bit.ly/3ohW1jk 

CC BY-NC-ND 2.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