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在島上遇到的人們
在島上有機會見到各種各樣的人。
比如說,我們在豋島的幾天後,有位大叔來攀談。他很多話,我們總是那個要告辭的那方,如果不告辭,他會聊到半夜。
第一次攀談是在路邊,漸漸的,他會到我們平時工作的地方,找我們聊天,不管我們有沒有在工作。
後來被告知,他以前服毒,現在在吃藥治療,藥的副作用是很活躍,於是他的話很多。
他的服毒歷史讓我們戰戰兢兢,那時候我們的supervisor沒在島上,幾位女子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於是就開始避開那位大叔。
直到現在,只有hi bye,沒有進一步的交流。
有一位政治家,他常常帶著妻子來過週末。
第一次見他,我們點頭微笑。
第二次(大概離第一次見面的一星期後)又見到他,他說,你們怎麼還在這邊啊?
我們這才告訴他我們是實習生。
他告訴我們,monsoon時候,雖然大風大浪,但是島上很美麗,有很多平時沒有見到的動物。
他還指著一條小路說,這邊會被山上的水淹沒,變成一條河。
她的妻子是一位很和善的人,據說貢獻了很多資金給我在實習的協會,可能要不是她,我們可能要自己出錢買菜了。在我這行,我還沒見到能夠給到合法低薪的實習機會。我的話,是包吃包住,但沒薪水,算很好了。有的人月薪RM500,吃住自己負責,尤其是沒有住家裡的人的開銷更大,往往實習的時候就是花錢的時候。行情真不好。
政治家的妻子說她有13隻貓咪。她逗貓時候發出的喵喵聲,真的很像一隻貓。
島很小。很多人跟很多人有過節,我當八卦聽聽就算了,因為這個是這邊社交的方式之一。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很多時候是附和人群的那個,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還是裝出不要太厭世的樣子。
島上的年輕人很少,多數是已婚夫婦、退休人士和小孩。
年紀相仿的有一些,他們愛在夕陽西下的前一小時打沙灘排球。我因為怕被球揍和不喜歡群體活動所以沒有參與過,但有的實習生(以下我以朋友來稱呼)有去打,還很喜歡,每天掐著時間點到球場。
打著打著,就打出了愛情的火花。
島上的男孩似乎很空虛,一見到年輕女子就覺得,可以試試。
我看了不少連續劇和飛蛾撲火,我樂在其中,不是說冷漠。反正沒燒到自己就好,我一點也不愧疚,再說陷入愛情的人是聽不進什麼話的。
我們很常用投影機看電影。
我在這邊看了我的第一部印尼電影,叫Sundel Bolong,是一部有點劣,步調很緩慢的恐怖片。第二部是Marlina the Murderer in Four Acts,說不出來我為什麼很喜歡這一部,故事情節弔詭,很多漂亮的風景和有特色的鏡頭。
話說,人的嘴巴在添油加醋後真的好恐怖。
我說,我覺得印尼的口音很好聽。
被朋友消化後變成,我喜歡隔壁工作的印尼人。
還不能因為她們的玩笑生氣,不然會被說小氣。
我是沒介意,不否認好像就在默認,但覺得花心思去想高情商的回答真浪費,很多時候我就罵個髒話來表示不滿。不是很兇的那種,是一邊笑一邊說的那種。我們很常罵很粗的髒話,所以沒問題哈。
我會玩一點點烏克麗麗和吉他,因為是自學的,所以真的是一點點。
這邊有吉他和烏克麗麗,有時候我會拿來玩。
有次朋友在很多人面前說我會玩這兩種樂器,大家起哄要我伴奏。
我能勉強對著琴譜自彈自唱,臨時起意我肯定是會獻醜的,於是我拒絕了很久,可是大家以為我在謙虛和害羞。
還真不是,我就真的是空空的那種人,會很多東西,但都是半桶水。
對朋友的起哄覺得有點介意,彈樂器從來不是簡單的事。
就在剛剛,我又被起哄了,在一位寧願省出住宿費也要請朋友喝酒讓大家一起high的大叔面前,朋友說我會玩樂器。
我說,別再說了啦,我就真的只會一點點(意思是不要再他媽的叫我表演,我玩樂器從來都只是為了自己)。
大叔一派輕鬆地說,你會彈一首歌就算是會彈了啊,好像你能開始游泳你就是會游泳、你能唱一首歌你就已經是會唱歌了。
大叔說的話引起了我的極度舒適。
不要對自己太挑剔,開心就好了。
對啊,我為什麼要介意朋友的起哄呢?坦白地說自己不想表演三腳貓功夫不是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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