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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女孩正联合起来,想让女书走进日常 | 青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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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书链接女孩和女人

本文首发于“青年志 Youthology”,🔗:https://mp.weixin.qq.com/s/rvpJFtiozKyx61-b3BrYFw

2022 年夏天,还在上大三的雨露正发愁自己摄影系的毕业作品。她在知乎浏览到一篇科普江永女书的文章,瞬间被触动了,“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定要拍它!”

她兴冲冲跑去湖南江永县问当地人,“我怎样才能当女书传承人?”可惜的是,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女书,外来人无法当传承人。但当地人告诉她,你可以当——宣传大使!此后,雨露就笑称自己是女书的宣传大使,她觉得自己在冥冥之中一定要宣传女书。

雨露在小红书账号 @荔枝鲍勃 上建立词条做科普、分享创作的艺术书,她的毕业作品也是以女书为拍摄对象的纪录片。随着越来越多姐妹的加入,她们一起做了“谁动了我的女书”这个公众号以及线上女书社群。社交媒体上,越来越多有关女书的分享涌现,关于女书纹身,关于女书字,关于女书的服装设计与文创周边。

江永女书并不是一个新颖的事,但我们能看到一群年轻女孩正在联合起来,试图让女书走进日常。

雨露的艺术书

作者 | 酒喝了一点点

编辑 | Sharon

设计 | Sam

01 

“仓颉是她”

回到最开始,你可能会想问:什么是女书?

严格来说,女书应称为“女字”,起源于19世纪的湖南江永县,是世界上唯一一套完全由女性创作和使用的书写系统。女书像柳叶,也似利刃,所有的字符只有点、竖、斜、弧四种笔划。与汉字不同,女书是一种标音文字,每个字代表一个音,用当地的江永土话吟诵或咏唱。

女书看起来很像长菱形的“多”字式,右上高左下低,乍看很像甲骨文。女书文章流传下来七个字一句,一个汉字对应一个女书,一般写在纸、书、扇、巾这四类载体上。最早,女人们接触不到纸笔与墨水,就用树枝沾着草木灰写在地上,或是写在任何地方。

女书的存在,是过去女性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围剿中创造出来的。当时,女性被排斥在了汉字与智识之外,没有机会像男性一样读书识字。方块字是她们所谓的“男书”。于是,江永女人们创造、学习女书。

女书作为同村女性之间秘密的通讯方式,传女不传男。女书除了书写,折扇和纸片以外,也会作为图案花纹绣在衣服、手帕或编织的花带上。于是,在成为非遗揭秘之前,一般男子只会把女书当成是普通的花纹。

她们说,既然写男书的是君子,那我们就是君子女。

社群女孩冯嘉琳创作的女书面料
“锦绣文章达万千,不信世间有奇文;永明女子好才学,修书传诵到如今;手捧女书仔细看,字字行行写得清;谁说女子无用处,路来女子半边天;因为封建不合理,世世代代受煎熬;做官做府没资格,学堂之内没女人。”

这是《女書之歌》中的节选,数十年前江永女人们的所思所想,放在今天的女性处境也十分吻合。女书有396个字,通过文字的排列组合,女性就能完整地讲述属于自己的故事。女书作品有自传、书信、民歌、祭祀、纪实、翻译等。在这些作品里,有大量诉苦的内容,她们将在生活里感受到的身为女性的苦书写、唱诵。

譬如,在女书中,“做女”和“做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在《过湖过海问仙姑》中是这般诉苦的:

“吃尽千般盐上味,试尽百般做妇难,做女好做每日做,做妇为难搁不开。”

研究女书文化 30 年的清华大学教授赵丽明认为,女书是一种“阳光文化”,它使女性得到话语权,也是一种文化抗争,如一缕阳光给女性生活带来愉悦。 

“我第一次看到女书,就像是曾经的女性在与我对话。”雨露被女书的力量深深打动,“女书就是一种证明,作为第二性的女人们曾经创造过那样亲密、独特和与众不同的东西。”

三朝书,是女书中一种特殊的书信。“三朝”意为“三朝回门”,是新娘出嫁第三天时的馈赠贺诗。三朝书的内容表达了女性亲友及结拜姐妹之间的回忆、感情、贺喜与不舍。

比如,有些三朝书的内容,会诉说女孩从小父母去世,和姐妹们一起长大,有媒人来说就舍舍不离的经历。姐妹们希望姐姐早日回家,追忆在楼中一起做女工的时光。

女书中记载着这样的段落,“做女欢乐真欢乐,做媳欢乐问他娘”。彼时平日里一起劳动、在阁楼上绣花的姐妹们许多都不愿意姐妹的出嫁,怀念一群女孩子“绣花插画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每当新娘念及姐妹和娘家就会取出三朝书唱读,排解忧思孤独。

三朝书 图源:谁动了我的女书

不同于千百年来男性执笔的史书中对女性粗简的带过,女书讨论的题材有童养媳、出嫁、改嫁、婆媳矛盾等婚姻家庭困境,也有乡里逸闻、社会交往、歌谣谜语等内容。史书很少记录下叫苦不迭的底层贫民,更不必说那些贫民家无声的女人。

女书还有一个重要活动——“结拜姊妹”,与要好的女友在一起将烦心事,一念叨一唱就开解了。至今,女书传人在田间劳动时,仍会吟唱女书段落。

母女关系中微妙的“爱与怨”,在女书中也方得传唱。《责娘歌》中,“方盘得悉娘安息,请出媎娘对他娘”。在这个故事里,母亲得到男方的订亲红书安心谁去,女儿却辗转反侧,用一个责字道尽哀怨,责备母亲答应将自己出嫁,而不是留在家中。

那些身为女人的无力感,也从另一方面反应了旧时封建社会女性的生活情境。广东顺德的女性用“姑婆屋”这样的物质建筑,保卫了一个与男性隔绝的女性社会。江永的女人们,则成为了自己的仓颉,创造精神的文字来维系与男性社会相对分离的女性社会。

女书母女关系的爱与怨

02 

女书是天上流泪的星星

 

“女书有用吗?”女书的非遗传承人何艳新奶奶问雨露。雨露感到困惑,怎么会没用呢?明明很有用啊!

雨露告诉我,大一大二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目标,就想着玩。到了大三,焦虑找上了门来,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除了焦虑,她还有一些孤独。

对近年来互联网性别讨论的关注,推动了雨露的女性意识先于身边朋友觉醒,当性别暴力事件发生时,她总想和身边的朋友讨论,“但她们都不懂我了”,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长时间伴随着她。于此同时,在家里,比她小两岁的弟弟时常发表厌女言论,让她感到愤怒。在这样的时刻,她感觉很无助,就像是和整个父权社会的结构对抗。

直到遇到了女书。可以说,女书就像是雨露的 spark(火花)!当身边的人都在为实习工作迷茫时,雨露一直耐心做着与女书相关的事。找到女书,并沉浸在女书世界的意义感帮助雨露抵抗了许多浮躁与烦恼。

“女书的出现,让我觉得可能几十几百年前就有女性在跟我做一样的事,给我带来了非常大的慰藉与力量。”因此,当即将面临毕业作品定题时,她就决定拍摄关于女书的纪录片。

雨露在江永田野中

2022 年夏天,在网上并没有查到太多资料的雨露,决定跑去离老家不远的江永县进行田野调查。

第一次她拉着刚高中毕业的表妹,跑到位于江永上江圩-浦美村的女书园踩点。女书博物馆有一位接待的阿姨,四五十岁,站在讲台上唱“女书歌”。雨露觉得她的气质最像当地人,就跑去问她,如何找到传承人。后来她才知道,这个阿姨也是女书传承人之一,叫胡美月。

女书传承人胡美月,摄影:luui

第二次,她叫上了另一个表妹找到住宿并住了一个星期,此时她才与当地人建立了链接,初采了一些内容。雨露家乡所在的县城与江永县是隔壁县,相隔了一百多公里。虽然她会说西南官话,能够相对熟络地和当地人沟通,但在当地,她们会说女书使用的江永“土话”,雨露听不太懂,沟通一度面临着一些困难。恰逢八月最热时节,她常常发出调侃,“这个业毕不了算了,真的要热死了。”

大四正式进入毕设阶段时,老师告诉她,要想拍到纪录片的重要内容,就需要和她们同吃同住。到了冬天,她再次前往江永县,这回只有她一个人。女书传承人之一的何艳新奶奶收留了她,并腾出了二楼的房间给她住。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雨露感受到了一个和自己乐观开朗的外婆完全不同的长辈,一个很特别,很“悲”的人。

雨露在江永拍摄中

通过种种故事的拼凑可以获知,何艳新的父亲意外被杀、母亲改嫁,她白天和舅舅学汉字,晚上和外婆学女书。14岁时,她因不愿与继父生活独自住在村里,自己生火做饭,夜里常伴黑暗与孤独。19岁时,她不满母亲给她的许婚,写信让新郎当天不要出现,而后又逃婚。“我们三年没有'结婚',真的,没有同房,不是因为性格,是决心。”何艳新奶奶的原话里满是坚毅。直到第四年,她迫于种种压力才完婚。

何艳新与她儿子讨论孙子讨媳妇的担忧时,她提到现在可不像以前,现在女生能靠自己的钱买房子。“要是能过一天你们这样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这句话让雨露觉得遗憾又难过,何艳新奶奶其实能够意识到现在女性的自立,就像一百多年前的伍尔夫写《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雨露想,也许何艳新奶奶那时就幻想过有自己的房子或是自力更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经济独立,会更自由。“有时候我问她,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她回答我——想死。她真的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已经看到新的可能性了,但对她却是很遥远的东西。”

何艳新奶奶甚至想过“不婚不育”,雨露觉得她放在那个时代算得上是很“激进”的。如今,80多岁的她不仅会女书字,也会汉字,非常有语言和交流的智慧,却受制于时代只能过一种主流的人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何艳新一直觉得自己很苦。

“她有这种意识其实是最惨的,在那个时代,还不如没有那种意识。你可以平淡普通的过一生,我会觉得也挺好的。”雨露常常暗自心疼地想起何艳新。

女书锦带,周飞战.女书图案的形式及其艺术特色[J]

“叔伯爷娘听我讲/姐妹相聚诉衷言/青春容貌原是好/大方花蕾嫁于人 ”那是一个盛行一两岁缔结娃娃亲的时代,长大后男人无论瞎了瘸了,女方都无法退婚,除非男的退婚。“出嫁时哭几天几夜,你嫁给他就没有权利,由他讲。”这种压迫与郁结呈现在女书中就是诉苦,大量的诉苦,是一种苦情文学。

雨露在小红书上建立的话题 #女书是天上流泪的星星#,这是何艳新奶奶的原话。这个比喻很妙,因为女书的存在就像是凝结了那些苦楚的泪痕,亦是“眼泪之书”。 

同时,因为女书内容的私人性,也导致了女书存在“人死书焚”的特征,就像草本植物。那些记录女性心声与苦楚的女书,最后会被用作陪葬品焚化或随葬。她们认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姐妹情谊会相随永世。这也客观上造成了女书文物稀缺。

“再有一件更荒唐,男女本是不平均。终身大事由父母,自己无权配婚姻。多少红颜薄命死,多少终身血泪流。女人过去受压迫,世间并无疼惜人。只有女书做得好,一二从头写分明。新华女子读女书,不为当官不为名;只因女人受尽苦,要凭女书诉考椅;做出好多书纸病,章章句句血淋淋;好心之人拿起读,没人不说真可怜。”
雨露拍摄的何艳新奶奶

何艳新奶奶直到最后都很犹豫地问雨露,“你觉得女书有用吗?”

 雨露告诉我,何艳新奶奶帮助清华大学翻译解码了很多女书作品,也曾访日传播女书,但到头来,她仍然只是一个县级传承人。她不仅为这个身份感到委屈,更因无论怎么写、做多少,生活的苦难仍在重复。

雨露却毫无怀疑女书的价值。即便到了今天,女性的地位仍然没有得到特别大的改善,常常被忽略也并不受重视,但她仍然觉得女书是珍贵的。不同于老一辈对女书的理解,如今,女书中的姐妹情谊与联结所带来的能量更多地被新一代的年轻女性重视与紧握。

传统女书不全是反抗的文字,里面难以避免存在着许多对于女性的规训。在《女书字帖》一书中,作者摘录了一篇女书歌,名为“训女词”,第一句就是要女性“守贞洁”,这被许多人拿出来作为“避雷”女书的原因。看到这些内容,雨露会感到不适,并感叹过去对于女性的规训实在太多。

 但,“被规训的传统女性的过去难道要完全遗忘吗?”几乎所有的教材都有这部分时代局限性的表达,传统女书确实在当时有这样的社会功能。

雨露觉得如果没有这些传统封建的呈现,我们如何知道她们的苦难,应该避雷的是男造女书,以及现在还在用女书做女德教育的部分。换个角度,雨露觉得,我们不能忽视,甚至应该记住这样的苦难,书写新的女书。

“苦难是我生长的土地,我会长出最繁茂的花”|群友HPero书写作品

“我去了解女书传承人之后的最大改变,是我现在非常愿意去理解所有女性在种种局限下的困境。”雨露说以前自己总是不理解其她女性,只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女书文字最早的记载是一枚太平天国年间发行的“雕母钱”,铜钱的背面用女书字符铸印有“天下妇女 姊妹一家”字样(亦有另说为伪)。在传播女书过程中,雨露身边的女性友人也逐渐觉醒,那些反馈终于让她不再孤单。女书传承人成为了她的朋友,给她寄自己编的女书书籍。她也会在学校摆摊、做书写工作坊去宣传女书。女书所带来的能量在她身边不断流动、传递。

每当收到年轻女孩被女书启发的感谢时,雨露都会发自内心觉得“带给别人力量的同时自己也获得了力量,这种感觉太棒了!”

雨露女书艺术书内页

<树、河流、女人>

河流连接山和海

树枝连接叶和大地

脐蒂连接女儿和妈妈

血液连接皮肤和心脏

女书连接女孩和女人

 

03 

夺回女书,走入日常

“我收获了太多鼓励,因为女书,我们在互相滋养。”雨露开始做女书社群完全是出于偶然。

雨露一开始在小红书分享女书,纯粹是因为网上能搜到的内容太少了。她想着自己手上既然有很多素材,为什么不分享呢?当第一篇贴子得到一千多个赞的时候,她受到了很大的鼓励,这些鼓励让她想一直做下去。“如果只有两三个赞也没什么反馈的话,三分钟热度褪去可能就不会再做了。”

妳的姓氏 书写

今年四月,出现了一则“偷女书”的风波。说是“他”创造的长脚文,而非“她”。正因这起荒谬的“偷女书”行为,一群女孩决定自己做公众号,“至少让人搜出来不再是他!”

这群女孩子是在一个微信女书群相遇的,“我早就意识到那个群主是男的,想建一个自己的女性群了,奈何没有机会。”一次群里的冲突,促成了“谁动了我的女书”这个公众号的成立。

有组织之后,雨露和伙伴们一起做采访,办线上女书展览,收集汇总文献......“我的体感是这半年开始小红书关于女书的帖子和分享越来越多了”。

女书社群的记录员顾淮嫣,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不同于我半年前的搜索,如今已经多了很多女书纹身、女书饰品、女书印刷作品等,甚至出现了以女书为灵感的服装毕业秀。

年轻的女孩们用女书写就一切,让她们感受到力量的话语,刘小样那句“宁可痛苦,不要麻木”,张桂梅那句“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伊朗女性革命口号“女人 生命 自由”,等等。今年三八妇女节,顾淮嫣就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用女书写就的“吾辈爱自由”。

“我们已经完全不可能通过女书进行交流了,它的使用价值已经不在了。我们必须得用我们自己的能力赋予她新的价值。”雨露希望创造出新的方式让女书活过来。艺术创作或者其他什么方式,能够让更多人看到。

最近雨露她们的女书社群开展了“妳的女书”系列公益学习活动,每周根据主题发布女书学习交流与书写创造,并发社交媒体参与打卡,获取女书为灵感的周边文创奖品。

第一期的主题是“寻味女书——酸甜苦辣”。我在社群看到了姐妹各种各样的表达,尤其是“苦”。咖啡是苦、痛苦面具的表情包是苦、捐卵广告也是苦。木棍蘸着锅灰水诞生的文字,怎么写也是苦的。

雨露做的纹身贴

无论是歪歪扭扭的简单手写,还是用更好的技巧表达的图案与图片合成,大家都毫不吝啬地在群里夸夸,互相鼓励学习的信心。在第二期“妳的姓氏——上古八大姓与百家姓书写”的活动中,有姐妹将上古八姓与莲花结合在一起,也有与植物辉映,与景色相嵌。

顾淮嫣画出了一张子宫树——百家姓。树的主干是子宫,上面的枝杈形式模仿了妊娠纹,八大姓氏演变为百家姓的历程就像是女性生育的过程。千百年来女性强大的子宫孕育出无数生命,创造出生生不息的民族。

子宫树,百家姓©顾准嫣

正在 gap 中的顾淮嫣此前都只是在上网路过关注女书,直到这次书写小组活动。这个月跟着活动每天写女书是她给自己的小挑战。在创作这副关于姓氏的作品时,她也回忆起了很多从前忽略的事,不断“醒过来”。

顾淮嫣觉得“上古八大姓氏都是女字旁,却在不断的历史演化中丢失了‘女’,姓氏反而变成了父权制的帮佣,这也是女性的存在被不断打压和抹杀的过程,就像女性生产后产生的妊娠纹,人人都知道她/它的存在,人人都对她/它闭口不谈。”

最新一期的女书学习活动仍在继续中,关于“植物”,顾淮嫣觉得女书字和自然在一起,天然地迸发出了蓬勃的生命力。

用樱花写“自由” ©荔枝鲍勃

无论是听雨露和淮嫣说话,还是女书社群中姐妹们的发言,她们那种饱满的热情都能够感染到我,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天真的未被挫掉的“相信”与勇气,那非常宝贵。这份热情使得那些最初只能用削尖木棍,蘸着锅底灰水书写的文字,如今能够用更鲜活更有想象力的编码方式,成为新的意义生产方式,成为新的女性主义传递“火炬”。

雨露的朋友圈鲜活可爱,她爱旅行,爱摄影,在田野里奔跑,在水边拍夕阳,像是一棵自由自在的小树。春天,她在草地上等朋友时,用樱花在地上写“自由”,冬天用墨水在银杏叶上写女书,外婆会拿雨露散落在家里的女书纸垫西瓜......这多么好,女书走出非遗的博物馆,就这样日常地出现在我们生活的角角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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