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
IPFS
四五岁时,自己从家里拎了板凳去上书房,大人后面觑着,小队伍错着牙小锯齿一样排着,胡同里老人称去学校叫上书房,房是轻坠音儿,背书写仿罚站种种。那时觉得曲曲弯弯太远,桌子是村里原来绑猪鬃用的案子,个个趴在上面,手儿还扯不到前桌的辫子,脚不及地荡呀荡呀,桌面坑坑洼洼,有窟窿眼儿能瞅到底下同学钻来钻去,地也是土的,雨了潮了直冒土腥气,教室外面东南角一株梧桐,一下雨上面噼里啪啦下面三五毛头凑着帮蚂蚁搬家,孩子盖着小梧桐叶,蚂蚁穹顶是大梧桐叶。今天看来,那些东挡西遮的老房子拆掉后,书房原来和我家在一条巷子,去去一箭之地。立夏才过,门口栽的国槐树头一蓬,风钻进去就摇啊摇。边上是老学校,也就是村志上说的毓贤学校,一人高的土墙硬生生爬出来一个豁口,大概是去听那声传四五里的铜钟作响,看上下课人作鸟兽聚散,大圣寺院是不得见了,现在还有柱础弃在那里,见过里面狰狞泥塑的孩子现在也算爷爷辈,给一垂手按在肩上的娃娃说叨。蔽天的藤萝树也伐掉,说是卖了就悔了。那些砸掉的碑子也后悔。村中荷花湾又说得恢复,以前西坡种地瓜,掏个一锹高的坑,水就汩汩冒上来,现在可还有这水位么,扁担往井里一伸桶一跌翻着水花就满,咬着步子垄上一条线过去。赶上雨水,玉米地里捉鱼是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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