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期殺戮自己：人生意義的探尋

Regularly Suicide: inquiry into the meaning of life

🤟 前導

我計劃在接下來幾年慢慢討論自己感興趣問題，與相應的哲學思辨，並集結成書。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除了要累積寫作與思考以外，希望能夠將所有的思考都集結在同一個結構底下，避免自己思考的產物零碎化。也期許自己能夠用更精簡的文字表達核心價值。

全書將使用漸進式寫作（progressive writing），代表所有的內容都是動態的變化過程，並會不定期修改與增減內容。主要版本都會更新在 gitbook 上做版本控制，並且開放任何的 Pull Request。因此，所有歷史紀錄與自己思考的變化也都會被 commit history 記錄下來。目前沒有任何具體的時間規劃，就是想寫就寫。

這篇探討「價值體系」的為全書的基礎。

👉👉👉 正文開始 👉👉👉

👁 人生的終極意義

我從小就很喜歡思考關於人生終極意義的問題：人為何要活著？很常聽到的一種回答是，人一生中所有的行為，長遠來看都是為了追求自己能夠更快樂。我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這個答案棒極了，似乎毫無破綻。當一個小學生說：「不對啊，許多慈善家都會捐錢使別人快樂。」另外一個小學生就會說：「那是因為他捐錢的行為造福別人，這件事本身使他更開心。」這個答案極度難以反駁。

然而，這也就是這個答案最大的缺點。因為不具有實際的可否證性，完全無法作為一個人生活中行動、決定、思考的指導原則。也就是說：知道這件事無法對一個人的行為產生改變，所以毫無價值。既然大家都知道這個問題難以回答，那還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我認為需要，但有一種特定的方法。

👩‍🚒 真實的問題需要務實的解法

生活的過程中，也會不斷遇到類似非常難以回答卻關鍵的問題。不一樣的是，這些需要我們回答並決策。這裡舉幾個簡單的例子：「人為何要上大學而不是直接工作？」、「為何要去美國唸研究所而不是在台灣唸書工作？」、「為何要選擇在大公司工作而非新創或是自己創業？」、「人應該花更多的時間關心政治嗎？」我相信做過這些決定的人一定也能夠侃侃而談其中的利益考量與思考的過程，但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每個人的回答都回隨機的停在一些看似正確的原因（最常見就是收入穩定），但其實無法完全表達「收入穩定」的背後是否有其他更深層原因。

這些問題是非常實際會遇到的、有血有肉的狀況，而且也會因為選擇其中一個而放棄另一可能，選擇的結果則會形塑一個人生活的樣貌。抱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每個原因也都可以繼續延伸出許多原因，那應該要問到何時才能夠有自信的停下來呢？

我認為探究太淺或是太深都會有問題。

首先，太淺會導致忽略背後真正重要的動機，而錯失另外一個更好的選擇。例如：認真唸書是為了唸好大學，唸好大學是為了更好的收入。但卻忽略在科技進步下，許多透過專業線上課程的證書薪水平均比大學畢業生還高，那高中生花大量時間準備學測就不是一個好的決策。

而深入的過程會發現問題會越接近「生命的目的／意義」這樣的問題。追根究底，這些背後的終極意義／目的／原因確實形塑了我們的生活。但是太深則對於日常的決策毫無影響。像是開頭所說，若將一切的目的回歸到為了追求快樂，每種生活都有其快樂的方式，所以無法幫忙做出判斷。

面對這個問題，我認為需要更務實的思考。

🛠 我的解法

我解決的方法：對我來說，什麼人／事／物是重要的？

我在當兵的時候不斷思考這個問題，並找到一個我認為非常實用的問法：「對我來說，什麼事是最重要的？」並且誠實的面對自己並條列不限數量的項目。這個列表便是「價值體系」。而生活中的每個稍有影響力的決策，例如每個月的生活與工作目標等，一定要能回歸到這個價值體系上面，才能當作合理的規劃。

這個方法第一個面臨的問題就是，我怎麼知道？如何確定自己列出的項目確實是我覺得重要的呢？

當然，我無法真正確定什麼是重要的，但我應該可以說出這些是全世界所有不確定當中我最確定的事情。若這些事情都不確定，我也沒有其他可以更確定的了。另外，這些價值應具有可否證性，即當我們實際上做出與之牴觸的決定時，就該把這個項目給排除。以這樣的標準來訂定，應該可以列出一個合理的組合。這裡要注意的是，雖是質化的分析，並無真正量化的準則，但依舊可以嚴格的去檢視自己的行為。

第二個問題則是我要如何確定這些項目對我來說一直都是重要的呢？如何確定半年一年後，都還會符合我的內心與嚮往嗎？

我想到相應的對策是：每段時間都要重新問自己，這個列表依舊成立嗎？而頻率則可以根據你對於近期人生目標的確定程度來調整。也就是定期殺戮自己。若是正處於進入職場前的轉折點，可以調高審視自己列表的強度。若是手上有正在進行的有趣專案，則可以放寬時間限制。

此處的重點在於，一定要提醒自己不斷思考「對我來說什麼是重要的？」

🌎 務實終極因

這個隨時間調整的價值體系除了可以用在做重大決定之外，在日常的決定也有許多用處。

生活中時常聽到某某人說某某職業應該要做某某事情，諸如：「學生應該要多上線上課程」、「台灣的性觀念過度保守，應該要開放一點」、「好的學生應該要多問問題」、「上班族應該要聰明理財」、「厲害的工程師應該要用 vim」、「台灣出生的人應該支持台灣獨立」等。

不論選擇拒絕或是接受這些說法，都可以透過回歸自己的價值體系來更確定自己的答案。而當別人用「為什麼機關槍」轟擊你時，便可以自信的說出「這已經是我目前最確定的答案」。以務實的角度，真實介入自己決策的過程，來制定這些不再追究的底線原因，也就是終極因。因此，我有時把這個價值體系理解為「務實終極因」。

這個價值體系可以當作一個生活哲學的抽象層：你不用每個問題都問到底，卻可以大方地說出你所重視的，並且自信地放棄你所不重視的。

甚至可以把一些暫時沒有時間深入思考、但直覺上符合自己價值的項目列入，當作暫時的重要事項，直到有機會好好思考時再來決定這個項目的去留或是純化。

探詢終極因的過程時常會遇到許多阻礙，像是偶爾因為某件事情卡住之後，就會不願意繼續多想，但利用這個務實的手法，則可以更加確立自己整體的價值觀。

😱 限制與挑戰

有位前輩時常告誡我：「你想太多了。」我認為他想說的是，新的經驗會帶一個人到無法想像的地方，不該用現有的知識去限制自己的選擇。我想定期回顧的方法應該可以大致緩解這個問題，但依舊需要注意自己經驗的侷限。

另外，這個「價值體系」的決策法也難以突破理性、邏輯、文字、可表述等的限制。因為這裡依歸的方法都是可以用理性來推理、比較、與評價的，若是超出可理性了解的範疇，這個方法就會失去作用，而無法依其做出判斷。

不過，我認為在某些精神範疇的決定也可以利用這個決策法。例如「合法的狀況下，我該不該使用 LSD？」我可以回答是。原因是其可以帶我探索精神的另一個層面，並且開拓我對藝術、科技、與整個世界的理解，雖然那個效果與境界是理性不可知的。

最後，或許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殺戮自己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現這些問題根本都不重要。但是反過來說，我至少確定目前我是這樣想的。

👊 如何生活？

人每天都要生活，但是生活是由什麼組成？綜觀來看，會先有隱性或是顯性的目的，為了達成這些目的會遇到一些問題。思考、回答問題、並用行動來達到目的。這邊所提出的「價值體系」只能夠提供每個行動與選擇背後的理性原因，但是依舊沒談到「該如何執行？」，或者是說「如何生活／存在？」

我將會在下一章所要處理這一問題。

🐉 所以，人生的意義？

首先從基本的定義著手。「意義」這兩個字說來複雜，卻也不是無法定義。我最常使用來解讀這個詞的定義是「 目的」，也就是這個東西的存在是為了什麼。據此，「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的這個問題便可以轉化為「人生的目的是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我最務實的回答便是：那些對我來說目前最確定為重要的事物，便是人生的目的。而我能在每次回答都確定這個答案的方式便是定期殺戮自己。

✍️ 練習題

1. 許多人喜歡強調創新、跳脫框架的重要性，但是為何「我」應該要跳脫框架？
2. 政治牽扯到每個人的生活，所以「我」就應該要關注台灣的統獨議題？
3. 生為一個資深的工程師，「我」應該要使用最硬核的 vim？
4. 許多成功人士都強調閱讀的重要性，那「我」也應該要多讀書嗎？是的話，一個月要花多少時間？
5. 區塊鏈與機器學習都是重要的新科技，所以「我」應該要登記相關的線上課程？

🙋‍♀️ 誰適合使用

1. 可以大致接受我定義的模型的人
2. 重視思考與問題的價值，時常會探究事情的本源
3. 喜歡突破既有框架並且嘗試創新
4. 時常有存在焦慮並且想要解決的人
5. 能夠大概接受務實主義的觀點

✨ 我的價值體系（節錄）

1. 重要的人：家人、女友
2. 重要的社群與知識：符合四個任兩個以上的組合（科技、音樂、藝術、商業）
3. 學習／閱讀
4. 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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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Vibert Thio（vibertthi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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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求將技術增強社會與個人的創造力與表達力，突破現有音樂與藝術的限制。近期正在思考怎麼讓玩音樂變得更簡單。過去經驗包括藝術家、創投、軟體工程師、中研院助理研究員，並曾任職 Google 與 ByteDance 進行音樂與人工智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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