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
來點背景音樂吧。
其實從高中開始,一直有一些很認真玩的事情,不過正是因為每一個時期都有這樣的事情,導致現在的角度下,以前那些執著就變得很沒有重量。最近一次是大學畢展(應該啦,有印象的)做了一本書。當時可說是所有的時間都在做這本書上面,到處籌錢,到處找點子,每天到學校就是去找指導教授聊天。那時候差點寫不出來,幹生個十幾篇討論的文章而已,那時候到底是多廢?
過程中認識了一些朋友,不過他們好像沒有變成生死之交。我要說的是,不管如何,雖然只是自費出版,但做書的那一段回憶其實滿好玩的。有點生存的感覺。
這是一個例子。下一個例子就是高中時候玩團。我不知道現在高中生最紅的社團top5 裡面還有沒有熱音社( 到了台北才知道甚麼流音甚麼一大堆奇怪的社團名字,幹做的事情就都差不多是錢太多嗎) (對) ,至少大概六七年前,想學樂器去熱音社,想認識朋友去熱音社,想把妹去熱音社,不知道要去甚麼社團去熱音社。
不過我當時棒球社的。真正會玩樂器的才不會花時間去弄那些社團呢。而且對只想玩樂團的人來說,奇怪的行政雜物給其他人去做就好了,反正學妹還是會來,學姊還是會一起玩耍...。嘉義是個民智未開的地方,所以只要你有一點機會,讓某些人知道你會玩一些樂器,就會有學生樂團可以玩。我就在這種背景之下,打打棒球之餘,被找去加了一個樂團。
誰知道這個樂團幾乎占了我娛樂時間的大半。夏天晚上練完團去買個啤酒鹽酥雞回家吃到睡著的事情,大概就是當時的寫照。沒有甚麼競爭,所以就隨便亂玩,台下還是很多義氣相挺的朋友們。說得很雜,我只是要說,沒幾個高中生不知道我玩的樂團。
然後每一年暑假都有成發。好像是高二那一年吧,晚上壓軸團之前,台上玩得很開心。我沒想特別去描述我們怎麼準備,怎麼在當中與女生們流動,怎麼結束那天晚上。我只想特別體起我們有唱過這首歌。
可能是因為慢慢長大了,櫥櫃裡的樂器蒙上了一層灰,漸漸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甚麼。那個時候也會抱怨,可是在前奏一下的時候都會忘光光,現在抱怨起來是可以幹一個禮拜的。就連女生也一樣,我開始忘記年輕時被某個muse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只記得自己在感情中幹了甚麼蠢事。可能再過幾年就是那種肚子要挺,臉要變油,眼鏡會滑下來,頭上開始禿的叔叔年紀了,要慢慢踏上唱亡命之徒那群人的路。
我相信他們也不過就是普通人。我跟他們沒有什麼兩樣。他們走過的路,我們也正在走,雖然路上風景不太一樣,但都是在地圖的這一個角落。
年輕時,如果遇到疫情,解禁時第一件事情應該是找兄弟玩團吧,不過現在這首歌再聽了幾次,想到兄弟都是我們都是凸肚子大叔然後無所不用其極想教壞他們小孩的畫面。還有,現在聊的都是股票。大家都還有玩樂器,就剩我很久沒碰而已。
可能我才是亡命天涯的那個人,不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拒絕去回答自己到底喜歡甚麼,享受甚麼。在我意識到我確實沒有喜歡甚麼,享受甚麼,一切變成工作,一切變成「就只是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