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二二八，我們該如何回憶?》

(2021.3.2)

＊「前言」:

每年的二二八的放假，大家都知道自己在二二八放的假具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相信大家都對二二八有粗略地了解:當時的國民黨在 1947 年 2 月 28 日查緝私 菸，暴力對待市民。其實，二二八代表的是當時人們在國民黨統治下的白色恐 怖時期所承受的不可抹滅的恐懼回憶，二二八只是一個「象徵」。就像是經典哲 學電影「V 怪客」當中 V 所說的:「這張面具之下不只是肉體，這張面具之下 是一種思想，而想是不怕子彈的。」而這邊的面具可應用在「對於二二八的記念形式」上。

＊「身在解嚴時代:對於二二八有何感受?」

身在自由的解嚴時代下，我們往往無法感受二二八的「恐怖回憶」，但必須「記 得這段歷史」。「二二八事件」往往出現在歷史課本上，但身在民主時代出生的 我們，難免無法真正的體會到這段歷史帶給那時期的人們的深刻感受，總是讀 過就忘，只知道二二八有連假。其實，筆者對二二八「放假」這件事並不排 斥，台灣直至 1997 年才把二二八定為國定紀念日，且在 1997 年前對於二二八 事件的討論竟然少之又少，因受限於當時國民黨的噤聲。而在 1997 年把二二八 定為國定紀念日之後，國民黨才慢慢鬆口:可以討論二二八事件，但不要太超 過。許多國家對於此類轉型正義事件往往也有定下紀念日的行為，如南非的 321 人權紀念日和 616 的青年節，他們同樣在此類放假出現活動優惠等等資訊， 但那些活動往往和紀念日的宗旨與初衷有所關聯，並不如台灣到處刊登的「二 二八旅遊優惠」等等極具諷刺的概念。

筆者認為二二八放假是個賦予台灣人民去思考過往歷史的重要節日，但隨著二 二八被政治口水的染上，許多政治人物，甚至是國民黨的黨員抑或支持的人們 聲稱每年的二二八放假是「民進黨在消費歷史」。筆者認為這些皆是非常沒有經 過大腦思考的不妥言論，首先，二二八事件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永久紀念的日 子，且此事件促使了轉型正義的出現與持續進步;再者，二二八事件到至今仍 沒有完全地解決，許多受害者家屬、抑或相關人士至今沒有獲得當時的真相， 如林宅血案等等。最後，二二八這個重大歷史事件從來不是能夠被隨便消費的 事件，而是必須認真看待且以脈絡化的方式瞭解國民黨與二二八事件本身的前 因後果，並不應該降格於「政黨之間的對立」。二二八並不僅止於「查緝私菸」 而已，而是人民對於獨裁政府積累已久的怨恨與不滿也隨著二二八爆發開來。 「時間或許可以掩蓋傷口，但只有真相與才能讓它癒合，並從中學習而不再惡化。」

＊「『和解共生』:台灣社會該怎麼做?」

這次的二二八活動邀請馬英九前總統出席，不少人紛紛進行抗議，認為身為前 國民黨總統的馬英九「沒有資格」出席此種紀念日。且台北市長柯文哲竟以二 二八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口出狂言要以騎腳踏車進行「一日雙塔」的活動，以汗 水替代淚水。筆者不解的是，在騎腳踏車的時候要怎麼思考歷史?且這樣的行 為也顯示出柯市長的「輕蔑歷史」，把社會的集體創傷看成一個能夠「被消費的 事件」。還以看似抱持「中立客觀」的觀點說:「 許多人甚至會說:為什麼要緊抓著歷史不放?都已經過那麼久了為什麼每一年 的二二八都還要在爭吵不休?如國民黨立委陳玉珍受訪所說:二二八事件已經 有補償、放假，民進黨卻屢次消費二二八，二二八已經是 70 多年前的事情，在 場的人誰經歷這些事情，或是在那時出生?這是過度消費。」

是過度消費嗎?

其實那些二二八受難者家屬及相關人士並不是不願放下過去， 而是應該在「瞭解真相」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安心的進行和解，「有了真相穩定人 心，才有機會『練習』和解共生」。且由二二八所形成的促進轉型正義更是尚未 完成的要務，「轉型正義是一個社會在民主轉型之後，對過去威權獨裁體制的政 治壓迫、以及因壓迫而導致的社會(政治的、族群的、或種族的)分裂，所做 的善後工作。」就算現已時隔 70 多年，轉型正義的工作似乎還未完成，政府和 於二二八事件的看待並未完成符合台灣社會「重視二二八歷史的人民的期

＊「總結」:

「台灣社會最大的共識，就是沒有共識。」

二二八此歷史事件仍然是整個社會 的集體創傷與集體疤痕，卻整天有不少的人們喊著要受害者家屬與相關人士「放下往前走」。要和解共生，是要有前提存在的。台灣現已有 2019 年通過立 法院三讀的《政治檔案條例》此法條幫助過往種種被政府藏起的真相釐清，加 上社會對於轉正義的意識抬頭，愈來愈多人欲深入了解過往台灣發生的歷史悲劇，使得「恢復真相」變得更有可能。

「面對歷史很恐怖，但如果有大家陪著我們一起面對，將不這麼恐怖了。」

筆者對於台灣社會紀念二二八歷史仍然是抱 持樂觀想法的，雖然政黨之間仍然利用此事件來討伐對方的「消費歷史」，但近 年來台灣人的確更願意主動探討過往歷史的真相，陪著受害者家屬一同面對痛 苦的悲劇回憶，為正面的趨勢。國民黨也從以往保守不談的態度漸漸轉向願意 慢慢面對受害者的家屬與相關人士的訴求，且筆者認為「態度」也同樣是很重 要的善後要素，積極、努力且願意接受檢討的真誠態度才得以呈現對於二二八 事件負責的「誠意」。

總而言之，筆者認為「真相」是幫助撫平歷史悲劇的必要 成份，若受害者家屬遲遲得不到真相，他們也無法做到真正的放下。此外，身 在解嚴時代的我們，「該從什麼角度看待二二八」也是筆者亟欲探討的議題方 向。

筆者:黃亭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