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日常–冰雪跟著時間走了》

2021/12/22 冰雪跟著時間走了

深冬將至，空中，晶瑩的雪花跟著時間來了，像輕盈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翹課，就為了來到溫暖的舞蹈學院練習，這裡教導的主要舞種是Hiphop。

嗯…說溫暖好像有點太單調了，找一個能夠形容的詞…溫馨吧…對，就是溫馨。

這裡有家庭本該有的關懷，這裡有學校本該有的教育…

學院不大，分為兩個地方，休息室和練習室，練習室也不大，但小而精緻，裡面設備應有盡有，同時卻又不會感到擁擠。

對了，老師也喜歡Urban，也就是所謂的“城市編舞”，是一個以編舞為手段，融合無數舞種集一體的舞蹈形式，所以有時候會帶著大家練習不同的編舞。

不多說了，用著老師留給我的鑰匙開門，“早晨”的舞蹈學院人數並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下午放學後才來學習的。

「早安！」幾個學生停止動作並說道。

「早。」我輕聲回道

這是老師教的，按照她的意思是“用禮貌連接彼此，雖本不是一個家庭，但在大家都有互動的狀態下，我相信你們會擁有更好的關係。”

嗯…不是聽不懂，是我還不理解“家庭”為什麼會有更好的關係，不過老師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因為我尊重她。

至於為什麼我會尊重她，不只是因為她的舞蹈技巧，還有她的教導理念，老師知道我的情況，但她跟學校的老師不同，她跟我說過…

「老師我當年也是背井離鄉，不顧家人反對來大都市學習舞蹈，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才僅僅是在這不起眼的小角落開一個舞蹈教室而已。很渺小，但我也很開心，我向旁人證明了我的成功，也用我成功賺來的錢，向家人盡我應盡的孝道。」

第一次聽只覺得老師在鼓勵我，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後來我知道，“你可以暫時將什麼夢想，什麼愛情擺第一，但請記住，家人永遠都會在你身後。

但現在，我只是記著，不太理解。

跳舞是我為數不多的樂趣，比起日復一日、枯燥乏味的游泳來說，我更喜歡自由律動自己的身軀，更喜歡快慢兼具、掌握自我的樣子。

「哈…哈，今天要…扒什麼舞呢？」一位快喘不過氣的可愛少女，用著生疏的中文向我問道。

玉骨冰肌、明眸皓齒…反正就是非常好看，

沒有化妝卻更勝化妝，不需要太多的打扮便滿足你對異性的些許幻想…

這是哪裡來的廣告詞啦！

這是小雪，本名日暮雪子，沒錯，聽名字就知道是個日本人。

雪子因家裡不明因素跟著家人來到這裡，從小就喜歡跳舞的她“不負眾望”的來到了這裡。

也是“早晨”的舞蹈學院為數不多的學生之一，可能是她在家裡上課吧，時間上的行程比較隨意。

我跟她的關係不錯，可能是我初中時喜歡日本的些許文化所以學過日文，而她因為不太熟悉中文，自然地我成了她與學院唯一的橋樑。

「我再練一下基本功。」來到舞蹈學院兩個小時依舊再練習基礎的我如是說道。

基本功的重要性，作為運動專長的我，比常人更理解“基礎”對於未來是多麼的重要。

「又在練基礎，哼！無聊的木頭。」小雪略微不悅的碎碎唸。

「萬丈高樓平地起，小雪。」我念著初中“老師”曾對我講的話和小雪說。

「好啦好啦。」小雪敷衍回答後轉身離開。

「明明才大我幾個月…怎麼語氣跟個中年大叔似的。」小雪繼續跳著自己在社交軟體上學的舞放鬆一下，並決定不理這個木頭了。

而我，還在練習基本功。

…

太陽雪，冷暖氣團區域性交匯的產物，更多的時候會發生在9點…

不知名小城市的某處，有間剛開不久的舞蹈學院—【早晨舞蹈學院】。

說道取為“早晨”的含義，老師曾多次談及，“早晨的美麗令人心動，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有點忘記誰說的，偶然聽到就喜歡上了。”

而且學院的價格不但親民，老師在周遭的風評也非常之好。

“小舞老師”近幾年崛起的Hiphop舞者，說到Hiphop舞蹈，就必須從街舞開始講起。

“街舞”是美國黑人由一種發洩情緒的運動演繹成的文化，其特色是爆發力強，肢體所做的動作也較其他舞蹈誇張。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以全身的活力帶營造狂野熱情的感覺。

而“Hiphop”是除Breaking、Jazz等大眾舞蹈之外，其他街舞的統稱，是現在最廣泛流行的一種街舞類型。

小舞老師，Hiphop所有元素都略知一二的高手，如果單一拿出來可能輸頂級舞者一截，但論全能，整個本土她說第二，應該是沒人敢稱第一的。

所以當她27歲年紀輕輕時，拿了全國冠軍後就退役，離開街舞圈子跑到偏遠城市去教舞蹈，是大家都無法理解的…

「呼…」練完基本功的我深吸一口氣。即使單調，但這種努力就有回報，且沒有人強制將你拉起來的成就感和自由感，最令人討喜了…

這就是為什麼比起游泳，我更喜歡舞蹈，練了初中到現在，將近六年，就算突破自己，游出最佳，最好的成績就是在全國拿個前三而已。

這是我努力後應得的，但卻沒什麼榮譽感，游泳…真是太無趣了。

以至於當我從鄰居口中得知附近有一家不錯的舞蹈學院時，我內心深處那自由奔放，對舞蹈的狂熱心態，就快壓抑不住了。

「糯，怎麼又在發呆阿？」不遠處傳來一道溫柔的聲言。

思維被拉回現在，我抬起頭剛好和老師困惑的雙眼對上，“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蕩秋水橫波清”，是我腦海浮現的句子，好像是初二那時教的吧，不太記得了。

「嗯？老師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老師語氣溫和，帶點好奇的向著我說。

「沒…沒事。對了，今天的課程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我心虛一下，而後轉移話題向老師問道。

「今天喔…今天來教新的編舞好了！」老師像是剛才想到今天課程的樣子，怎麼好像有點不靠譜…

一個小時後…

「快11點了嗎…」剛學習新的編舞後準備休息的我，看著牆上的鬧鐘喃喃自語著。

「對啊！糯，要一起出去吃飯嗎？」和我搭話的是可愛的小雪。

我們舞蹈學院的課程就是這樣，早上7點至9點半自主練習，到11點前是由老師進行全體的指導，而11點到1點，是吃飯和午休時間。

「可以，要去哪吃？」我藹然可親的說道，跟這個小可愛一起還蠻有趣的。

「去最近那家日式咖哩吧！」小雪興沖沖的說道，旁邊那家日式餐廳，自從上一次去吃過後，小雪就徹底愛上這家餐廳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日本人都喜歡吃咖哩吧，至少我認識的都這樣…

冰雪跟著飢餓前往遠方，頭頂日輪依舊，熱鬧喧囂的城市，車水馬龍的街道，有個格格不入的區塊，和周遭死氣沉沉不同，似乎帶著歡脫的氣氛，即使聽不到，也能感受到裡面蘊含努力的汗水和珍貴的青春。

「1、2、3、4…」溫柔的聲音伴隨著強烈的旋律，有點違和。

八個大小不一的人影，在面對鏡子有條不紊的跳著老師的編舞，看得出來，身體對於舞蹈動作的銜接還是非常熟練。

正在播放的音樂是最近有熱度的一首韓文舞曲Christmas EveL。

Christmas EveL，是某個男子組合透過在“Christmas Eve”加上英文字母“L” 所組成，延續了該團體所具有的獨創性，以及用新單字與世界溝通的說話方式。

以“聖誕節的惡童”為主題，帶給國內外粉絲如聖誕節驚喜禮物般的特別單曲，是與往常聖誕節不同，擁有活力和強勁的旋律。

喔對了，這個團體…

「糯！」一道聲響打斷我的思想，思緒被拉回到現在…

「自由時間到了！你在這想什麼呢？要不要一起練？」是兩頰緋紅的小雪，似乎是剛剛練習後消耗大量體力的關係，紅通通的看著有點好吃？

「喂！」小雪有點生氣的呼喊。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上並說著「嗯？抱歉…對了，妳想練什麼？」

「哼！又在想什麼事情，為什麼老是發呆…算了，我想練…」看著她神采橫溢的說著她最新學到的小技巧，和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給我的熱切。

我心想，還蠻可愛的。

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長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貴，最易被忽視而又最令人後悔的就是時間。——高爾基

「時間過得真快。」和小雪練習的愉快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我心想曾看到的名言，沒有很懂想表達的全部意思，我只知道我很珍惜和小雪的時光…

「今天的大家也是非常有活力呢！希望往後能持續今天的美好，解散吧！孩子們」老師一樣充滿幹勁，用活潑有趣的方式對著我們說。

「謝謝老師！」我們整齊的像老師道謝，然後各自收拾行李，準備回到家裡。

集合談論、檢討今天的過程，是老師每一天在最後會做的事，她說如果妳只是每天重複一樣的動作，機械式的運作，是永遠體會不到舞蹈的樂趣，跳舞是可以純律動的自由奔放，但想提升自己，也是要靠腦子的。

「糯！一起回去吧。」小雪情緒有些高昂的說道。

「嗯，走吧」我淡淡地回答她，因為我們倆的家剛好順路，而且下課的時間，天色總是昏暗，所以我會送她回家避免不必要的危險。

不過這小家伙今天有點不太一樣…算了，她是小雪欸，天塌下來也能輕鬆面對，是我看過最樂觀的人。

夜燈下，街道上…

我和小雪並行著，她和我訴說在社交軟體上拍攝的舞蹈影片，受到大量網友的點讚，我誠心為她感到開心，畢竟從認識她到現在，我能稍微的注意到，她好像喜歡在網路上分享自己的舞蹈技巧、經驗、感想什麼的…

我不理解，但我尊重她，而且我支持她，因為…

因為什麼？

腦海中不斷浮現和她過往的記憶…

第一次認識她用不熟練的中文嘗試和我溝通，卻在之後被我流利的日文嚇到，是我們故事的起點。

第一次教她跳基礎，看到她厭煩的臉我卻不怎麼覺得生氣，反而耐心的教導，並語重心長的和她解釋基礎的重要。

第一次去她家竟然是因為逃課…

現在回想起這些，還是覺得好笑。

對了，是為了什麼…

我想，是因為“信任”，此信任非比尋常，這是我久違的信任，我還曾以為我不會再擁有信任別人的資格和想法，但是，是她讓我看到人的樂趣；是她讓我找到“朋友”的意義。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我的靈魂、我的意識不再模糊。

「糯，要去吃那家辣炒年糕嗎？」小雪稚嫩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嗯？好啊，妳想吃什麼我請。」我看著那家似乎是新開的小吃店並說道。

「哇哈哈，今天怎麼那麼好，竟然請客欸，這可不是你以往的作風。」小雪有些訝異並開玩笑的說道。

「秘密。」我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搞什麼神秘…不過這樣也好，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小雪有些無言後嫣然一笑。

「……要吃什麼？」我沉默數秒後，趕緊將話題轉回買東西吃，也幸好現在是晚上，她沒看出我的臉龐，有點紅…

飽足和滿足同行，而我和小雪並行，吃玩好吃的辣炒年糕，我決定下次也要和小雪一起吃。還有些距離就要到她家了，我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什麼不對…

「妳怎麼了？怎麼有點悶悶不樂的，是剛剛的年糕出了什麼問題嗎？」我仔細觀察她的周遭，想想起不久前有發生什麼嗎？天氣冷？不對，今天是稍微有點冷，不過下完雪後就有點回溫了，是年糕嗎…我這樣想著。

「沒事，我只是…我只是有點累了。」小雪的臉龐映照她的話語，似乎真的有些疲憊…

「要不我們先去附近的咖啡館休息吧，幫妳買杯熱飲，現在也不太晚，我相信伯母不會多說什麼的。」我有點擔心的向她說道，休息一下再回去大概九點多，再一些解釋，小雪的媽媽應該是不會多說什麼…

就這麼決定後，我和小雪前往不遠的咖啡館，“Night Falls”是咖啡館的名稱，深藍色的場景和單調的佈置，的確是蠻符合“夜幕低垂”的意思。

周遭輕柔的聲音響起，我和小雪面對面坐著，氣色稍有恢復，但她似乎有點心事，準備像之前一樣假裝沒看到別人的遭受，讓自己不捲入麻煩之中，但…我遲疑了，這樣不對，對“朋友”不該是這樣，所以打算踏出我從未踏出的那一步。

「小雪，妳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就講出來吧，我…我可能不太會安慰別人，但是我會陪著妳，知道嗎？」我輕聲說道。

「糯…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小雪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後一臉堅定和我說道。

我點頭回應後她說「如果有一天我離開的話，你會怎麼樣？」

「怎…怎麼樣？」我有些驚訝她會問這個問題，怎麼樣嗎…沒有小雪，我怎麼辦嗎？應該會發瘋吧…

「沒關係的，我隨便問問而已，糯，我的家教老師曾教我，“風會吹走一張白紙，但吹不走一隻蝴蝶，因為生命的力量…在於不順從”，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好嗎？」小雪稚嫩的聲音卻有著我從未見過的穩重，好像一道光，照亮我灰暗沉默的心。

「掰掰，今天玩的很開心，希望下次也能這樣。」小雪和我揮手，在我的注視和伯母的陪伴下進入房裡，咖啡館度過短暫但豐富的時光後，看著時間不早，我們就動身回家了。

到了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大門，看來今天爸媽又不在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卻毫無一絲不耐煩，今天…真有趣，整理東西洗完澡後，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回想。

就算已經洗完澡，我還是能、也還在回味不久前我們在咖啡館愉快時光的餘溫，有點不捨但不是還有明天嗎？明天就能見到了，我抱著更大的期待，準備迎接明天的到來。

深思熟慮後，這…這應該就是幸福吧，原來我也能擁有嗎…以往，父母嚴厲的教育和教練龐大的期待像巨石般壓在我身上…真是不舒服。

說實話自從小雪出現，我好像變了很多，和她做的很多事，都是我的第一次，從未品嚐過的小吃、從未遊玩過的遊樂場、從未跳過的女團舞？和從未感受到的陪伴…不完整的人生好像找到剩下的拼圖了。

好像有她在，我逐漸找到自我，嗯…明天就跟爸媽講吧，我要專注在跳舞了，我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的，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

夜深人靜，涼風略過窗簾輕拂我的身軀，卻依舊無法降低我思念的溫度。

…

隔日，滿天一色的陰雲，好像不怎麼美好的感覺，我和往常一樣翹課，整理後衣物後，動身前往舞蹈學院……

「早」我和往常一樣打開門後打招呼。

「早…」幾個同學像是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而看到我後似乎有點慌張的回答道。

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靠近，怎麼了？我前往休息室，早上老師都在那裡休息…

「小雪走了。」簡單的幾個字從小舞老師的口中說出，即使老師的語氣在怎麼溫柔，我依舊只感受到冰冷，比雪落在臉上還冷，這種冷，好像叫「寂寞」…

有趣的是，我沒有發瘋，我非常冷靜…

我的眼睛好像早就知道了，從那天她心事重重的表情；我的耳朵也好像早就知道了，從昨晚送她回家時，隱隱約約聽到伯母提到“行李”這兩個字。

只是，我的大腦用幸福麻痺了自己…真的是…腦中不斷想起我和她的點點滴滴，愉快的、傷心的、生氣的、尷尬的，不管是什麼我都覺得美好，只因為她在我身旁。

我坐著，靠在休息室牆上，抿著嘴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緩緩流下，我忍不住了，好想直接大哭一場，但是不行，小雪看到應該會很擔心吧…

走廊隱隱傳來啜泣的聲音，仔細聽，悲傷、忍耐、思念，不管是什麼情緒，都帶著痛苦…

再次拖著沉重的身軀，這次連靈魂也變成我的負擔，我走上樓到屬於我的房間，顫抖的手輕輕關上門。

「今天…有點不真實阿…」我有點沮喪的心想著，真的很不真實，昨天的相處還歷歷在目，彷彿小雪還在我身邊。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卻在沒允許的情況開門…應該是母親吧，還是那麼沒禮貌。

「你的信。」平淡地女聲從門口傳來，沒錯，是母親，聽聲音都覺得無情。

「放著。」我將頭塞在枕頭裡和母親說。

「嗯。」母親回到，將信放在書桌上就轉身離去了。

「至少關心一下吧…」之前我還會這麼想，上高中就沒那麼在意了，我確認母親離去後，起身前往將門鎖住。

拿起桌上的信，上面寫著歪七扭八的中文：

「致 糯

很抱歉就這樣離開了，我也很捨不得，因家庭的因素，我要回去日本了，希望你在這能過得很好，不要總是沉默不語，或者垂頭喪氣，要勇敢做自己，我很期待下一次見面，你的光芒會有多耀眼。

可愛的小雪 啟」

「呵…」我輕聲笑了一下，可愛的小雪…

對，又不是永遠不見面了，被突如起來的消息迷糊了心思阿…小雪，我會變得更強大讓下次遇見妳時會感到驚訝，我會變得更有名讓妳的期待不會落空的。

我移動著身軀，並下定了決心前往說服父母，有點畏懼？在心想著小雪說過的每一句話，我的腳步越來越紮實，越來越穩重…

我開口了…

「抱歉，我不想再游泳了，枯燥又乏味的無聊東西，我要去跳舞了，不管你們想說什麼，你們不也從未想過我的感受嗎？」聲音有點顫抖但我心裡卻非常的平靜，並和父母說道。

「你已經十八歲了。」父親突然說道，我也愣住了，看著他手上一張信用卡，我好像知道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去吧，記住，我們只是累了不想管了，只要你，給我健康的回來就夠了。」父親像是放下什麼重擔似的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爸媽很在意我，只是他們的教育有點生疏，個性和脾氣都不太好，再加上我練習游泳後的負面情緒，模糊了他們的關心…

好想放聲大哭，但我已經十八歲了。

我背著整理好的行李離開這個家，溫暖也有，冷清也有，在離開之前發現父母的好，我真的很幸運。

「我還會回來的，要好好休息啊，爸、媽…」我最後一次看著房子心想著，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準備前往機場…

前往街舞的聖地—「法國」。

坐上飛機，我是第一次坐，沒有什麼不適，起飛後我戴上耳機聽著音樂，看著窗外的夜色，雪不再下，天空也都變得清淨許多…

雪走的那天，依舊感到冷清、寂寞，我決定去找雪，這次，與其被被雪呵護，被雪溫暖，我更想成為雪的一部分。

完結撒一點花，感覺對一些場景的描寫很沒有帶入感，會不會看些電影會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