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英文舞台劇比賽，我飾演的是歐菲莉亞。我穿了一條拖到地板的白色棉布裙——是問一位身高170的同學借的——高領，胸口至領口滾著白色蕾絲。在一段哈姆雷特的獨白裡，我癱坐在舞台上，一動不動。我已經想不起來當時在想什麼了，在聚光燈底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一個瘋子的角色。

離開校園之前，我站在舞台上的機會不少。主持過一百多人的相親大會，跳過各種艷舞，甚至還表演過不怎麼會的吉他。後來，舞台就慢慢轉移到虛擬的社交媒體現場了。以前被迫觀看我表演的觀眾，現在有了選擇的權利。看還是不看，讚還是不讚，留言還是不留言。

前兩年，脫口秀火的時候，我還立過flag，想要40歲之前登台講脫口秀。當時，我也在網絡上講過幾次，不過不用背稿子，輕鬆許多。有幾次，我想要講香港現場的開放麥，最後都不了了之。最接近的舉動，大概是在員工散伙聚會上。我站在舞台上，給要走的同事致辭，調侃了每個人幾句。

我時常對舞台有一種嚮往，看《浪姐》的時候想唱跳，看《喜人》的時候想演喜劇。總是在想，我是不是也可以？有點像燕尾蝶，總是被火光吸引，然後沒頭沒腦地衝進了熱情。最後閃閃發光的自己，不過是著了點別人的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