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從這扇門走出去
大概最近也走入什麼中年危機吧,異常迷惘地也被小巫婆感應到了。今天去她山上的家抽牌卡。一到她的結界,她就問我要喝感情成分的咖啡,還是開心成分的咖啡,我選了開心。
畫家林布蘭對光線與空間的展現,深深建立我對身處某個狀態的感知。
一走上去小巫婆的樓梯,就有音樂了,但是藍芽,不是什麼法術😭。她跟她先生的房子,被一種柔和的,暖暖的東西包圍保護著。我只能用文字形容,也許像是優雅的瑞典肉桂捲,加了很多香料的味道,房子裡有淡淡的焚香。用很多的書、手繪的畫與字,展演活動的DM, 細小的物件錯落在有鋼琴的平面,編織出來的層次的空間,沒有太濃厚的像美式糖霜的隱喻,一些讓人覺得有壓力的東西。也沒有一塵不染的潔癖的緊張,不炫耀的大,也不拘束的小,一個像優雅的剛剛好的瑞典肉桂捲的家,巫婆的家。
也許我也有一種能力,可以很快在進入一個空間時感受到生活在那裡的人,與他/她/他們的物件之間的關係。
覺得她很開心很放鬆地在這個空間生活,今天的她特別漂亮,看著沙發上她先生寫給她的一個彌封起來的信封。我感受到他們的幸福,心裡非常充足。
我是一個因為看到其他女孩子擁有幸福而打從心底深處升起祝福,跟為他們祈禱的人。完全不會嫉妒,雖然自己的戀愛運氣屢戰屢敗,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把最後的好運送給他們當結婚禮物。之前的演藝圈新聞,知道邱澤跟許瑋甯因為《當男人戀愛時》相識後結婚,我還默默地許願乞求他們永遠不要分開,我的戀愛體質消失再也不交不到男朋友都沒關係😝不知道腦子是哪裡壞掉,搞不好人家夫妻根本不需要這個。
巫婆說那是因為我的守護星都在金星,掌管情感。結果我還堵上自己的運氣,大概就是捨不得看女神們傷心吧。
因為唸書、工作經常搬家,住過各種房子,對空間能不能長遠停留,異常的敏感。
在台北生活時,朋友們幾乎都租房子,有時也幫忙餵貓或走動。也能感受到,嗯,明明是才華洋溢的工程師,卻因為性格使然而過著荒涼的生活,擁有書籍的牆面跟寬敞的廚房,可是只把自己鎖在電腦前,書架很美藏書也精彩無比,卻像是某種廢墟,生存動力的荒涼,讓我們擔心他的憂鬱症隨時會發作。
我剛剛搬進一起住的房子時,像重獲自由的小魚一樣倉皇而興奮,以為自己會一直住在那裡,那是我在外租房子的經驗裡,最像家的地方。我經常拖木地板,在房間貼上自己畫的春聯,種植物。雖然房東擱置的傢俱與物件不合我們的品味,但我不在乎,我讓房子折疊著自己的氣質,用一格格的紙箱收納自己想停下來休息的心。
收心的時候,我會摺衣服。我很喜歡摺衣服,透過袖子、襪子、襯衫跟長褲洗曬的次數,我們理解彼此在外的奔波,可能都是為了回到這個共同建立起來的空間。
但有的時候我也會忘記,衣服不是人的身體,我再怎麼仔細折疊,都沒有用雙手去接觸對方的直接,人是需要溫度的,可以熨帖心裡辛苦的皺摺,不知道現在才理解的我,是否已經太晚了。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好幾次以為要跟可相守的人好好住在一起了,即使是租的房子,即使剛開始住進去以為要像流浪漢鋪著外套睡覺,我都有一種能力讓那裡起死回生。
但不知道是不是努力過頭,三次都因為我不知道帶了什麼磁場進去,好好佈置沒有多久,房東就要賣房子。
房東帶買家來看房子還謝謝我把房子整理的那麼舒適⋯連一間店,本來植物都枯死的外牆花圃,都能被我種的狂野無比,然後房東要賣房子。除了苦笑,除了準備搬家,心底深處常升起自己把什麼弄的好好後送人的感覺。
最後再去搬家時,我踏進那個空間,大概能感受到一個人住的自我荒廢。雞婆到還在Brita 水壺旁邊放了一個新的濾芯,因為我在意我們的水,濾過煮過再放涼,是我少數堅持的生活規矩,我們甚至為了喝熱水吵過架,一氣之下他買了新的快煮壺。我們真的都曾經為維護彼此的堅持而退讓過。
我知道自己離開後香草都會死去,只能帶走我最捨不得的幾棵,她們現在在鄉下的花園都心無旁騖的生長。《我叫許涼涼》跟《苦雨之地》那些這兩年一直翻來翻去的捨不得的書,也留在那邊了。好像我也沒辦法再留給你什麼了⋯
但最後一次去看你,也覺得不用再去了。
今天在巫婆的家抽了一張牌卡,她說我的過去正在經歷某種死亡與重生,接下來就是把自己一個人丟到什麼地方,相信門外即使如此未知,我也能自己接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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