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 x 離去 x 會合
前篇概要
烏雲散去,幾人安靜的在山洞裡迎接夜幕的到來,和隊友別離的吉爾有些意志消沉,傑瓦爾起初就了解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才極力勸阻,但木已成舟,現在也只能繼續前行,艾登了解傑瓦爾明天必須休息來療養傷勢,打算帶點魚到集合地看看『迦巍』。
正當艾登即將睡去時,『嘎鑼』搭話,問著人類與魔物之間的關係,本來不抱有太多的期待,不過在聽了艾登感同身受的回答之後,開心地哭了出來,終於有人能夠理解自己多年以來的孤單,對此,艾登則是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嘎囉,不料卻越演越烈。
夜裡,深藏在腦裡的復仇意識淹沒理智,儘管嘎鑼想要反抗,但一時的救贖還是不敵多年來的痛苦,被聲響吵醒的『吉爾』親眼看見了幻化成鬼種後的魔物,對其反覆無常的自我否定感到錯愕,驚嚇中的她試圖撫平自己呼吸,在嘎鑼踢中艾登的重劍發出響聲的同時,短暫的喚回了理智,同山崖上跳了下去,吉爾探頭確認後便昏了過去。
徹底狂化的鬼種以野獸的姿勢狂奔在林中,將倖存分布在林間的應試者一一踩碎、切碎,最後抵達血腥味最濃厚的地方,也就是迦巍所在的集合地,在難分解的戰鬥中,迦巍本揮出一記自認為能夠打倒魔物的一擊,不料卻因為小看魔物,而被奪去了一隻臂膀,下定這是最後一場戰鬥決心的他,毫不顧忌地動用自己的所有魔力,精彩的土石流轉術搭配戰術,嘎鑼的行動被成功封印,迦巍趁乘追擊,揮出最大力量的一擊擊發嘎囉,正當體力透支單膝跪地時,看見頂著扭曲腹部的魔物能朝他過來,本以為到此為止,魔物卻撿走自己手臂後便消失在林子,之後,嘎鑼吞食迦巍的手臂,一陣痛苦的吼叫後,幻回原形,就這樣倒在灌木間昏了過去,迦巍後悔沒有答應艾登邀約。
清晨間,天邊微微散出一點光亮,露水自雨後新生的枝枒浮起,匯集,後滴落在灌木間,失去意識的少女被滴落的露水喚醒,起初有些驚訝不解自己為何在這裡,不過在看了手裡抓握的,一隻被啃食精光,只剩下骨頭的人類手臂,便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又...」少女抓著自己的頭髮,憎恨醒來頭裡發出的陣痛感。
「嘔嘔偶爾爾爾爾...」
噁心的感覺從腹中湧出,大量模糊的血肉從嘴裡吐出,少女拉起衣服,看見自己扭曲變形的腹部,再次感到一股噁心,這次大概都快把胃給吐了出來,扔下骨頭,少女腦裡十分慌亂,不知道現在是何時,更害怕自己已經對那位能夠了解自己的少年下手,放聲叫了出來,枝頭跳耀的鳥類因此停下腳步,少女步履蹣跚來到河邊,躺了進去。
(潑灑灑灑灑...)河水被濺起到岸上。
身體大量接觸到冰涼的河水,混亂的腦袋才稍微冷靜下來,噁心感退去後,嘎鑼將身上殘餘的血跡洗淨,癱坐在碎石遍布的岸上,絲毫不理會在一旁徘徊的獸人,幾口深呼吸後,對隱藏身影在一旁灌木的人搭話,那種技巧自己曾在某個城鎮見過。
「躲在裡面的人,給我出來。」嘎鑼不滿被窺視已久。
「...」裏頭沒有任何動靜。
「不出來的話我就要過去了。」嘎鑼秀出鬼化後的手掌。
「看來昨晚真的不是我眼花了呢...」川著斗篷的少年現出身影。
「你看到多少...」嘎鑼沒閒情逸致寒暄問暖,直接切入正題。
「妳是說光屁股樣子嗎?」少年調侃著。
嘎鑼彈出藏在手裡的小石子,石子像是子彈一般,不偏不倚的擦過少年的側臉,隨著斗篷被連帶掀開,少年驚訝的顏面也多了一道細長的擦傷,石子擊中少年後方的樹幹後,在上面留下一個凹陷的區塊,像是被炮彈擊中般,少年瞥向衣衫襤褸的少女。
「看到妳親自卸下那個大傢伙手臂,到逃進森林後...」
少年清楚自己身在要是在說錯一句話,腦袋就要不保的狀態,沒時間管她是如何識破自己完美的隱蔽,現在少年只想著如何安全脫身,然後繼續狩獵其他應試著的戰果。
「...」嘎鑼這才知道自己昨晚失控後都幹了些甚麼事情。
「那...」嘎鑼再次提問,縮回鬼手。
「...」少年繃緊神經。
「你有看到我對一個...差不多跟你一樣高的少年下手嗎?」嘎鑼確認著。
「你是說帶著十字弩的那個?」少年回想自己曾在這場試驗見過的所有人。
「你認得他?」嘎鑼有些驚訝。
「是阿,他和另一個拿長槍的小夥子是第一個掉進我陷阱的人...」
「搞不好早就被魔物給吞了。」少年攤著手。
「...」嘎鑼表情憤怒,少年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
「昨天我就看到妳穿梭在林子裡解決其他應試者...」少年急著圓下自己的話。
「如果妳說的那位少年是紮營在其他地方的話...那就應該沒有...」
「是嗎...」嘎鑼收起凶狠的表情。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少年準備落跑。
查覺到眼前人的意圖,嘎鑼再次彈出一顆石子到少年腳邊,少年嚇得抖了一下。
「你是從哪來的。」嘎鑼想著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
「煉金之城『拉尼德洛』。」少年舉起雙手,放棄逃跑,向少女走去。
「果然是嘛...」嘎鑼盤算著。
「我要是好好配合的話,妳不會對我怎麼樣對吧。」少年小心確認著。
「閉嘴,我在想事情。」嘎鑼的語氣凌厲,對眼前人類毫無一絲尊重。
「...」也許是了解實力差距,少年閉上嘴後,坐到了一旁的石子上。
「你在試驗去得的戰果都在哪裡?」嘎鑼開始發問。
「都藏起來了,在離這裡不遠的石窟裡。」少年回答。
「同伴呢?」
「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嘛...」少年攤開手。
「試驗結束後你打算去哪裡?」
「當然是回老家瞜,畢竟冒險者的身分在那邊可是能夠賣個好價錢。」
「...」嘎鑼再次沉默下來思考著。
「...」少年嘆口氣,看著潺潺流動的河水發呆。
「我答應你。」嘎鑼開口。
「答應?」少年疑惑。
「我答應不殺你。」嘎鑼總算露出比較有精神的表情。
「蛤?」少年對聽到的話感到啞口無舌。
「代價是試驗結束前,你要把我當作隊友,讓我混過試驗的結算。」
「是最後要聚集所有人,提交戰果的麻煩事吧。」少年補充。
「然後在結束之後,讓我假扮成你的親人,我要到煉金之城『拉尼德洛』避風頭。」
「我難道有拒絕的餘地嗎?」少年搖頭,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由衷的悲哀。
「你還有甚麼想要的嗎?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嘎鑼也並非不講理。
「那...」少年毫不避諱,直接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第一個醒來的艾登,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錯愕,一地的鮮血加上山洞壁面上巨大的爪痕,就像是魔物肆虐過後的光景,不過最讓他不解的還是不管是山洞深處還是外頭的平台,都看不到嘎鑼的身影,還在想著嘎鑼是不是被巨大魔物給帶走的艾登,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尖叫聲,傑瓦爾看到眼前的景象,確認沒有危險後,低頭思考起來。
「傑瓦爾...你有看到嘎鑼嗎?」艾登從外頭走回。
「不要...」吉爾抱頭發抖。
「你不是第一個醒來的嗎?你沒看到的話難道我會看到嗎?」傑瓦爾有些焦躁。
「那不是夢...」吉爾開始流淚。
「臭傢伙,別一早就在那邊大驚小怪,現在不還好好的活著嗎。」傑瓦爾叫停吉爾。
「這到底是...」艾登顯得非常混亂。
冷靜下來後,三人圍坐在地,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
「我能保證...那個魔物手背上的空洞...」吉爾發著抖邊說。
「那個肯定只有基納夫才能做到...」
「妳是說那頭魔物和殺了妳對有的是同一匹?」傑瓦爾有點不敢置信。
艾登回想起,昨晚和嘎鑼在營火邊聊天時,有看到她因擦拭眼淚而露出的手臂,那時確實有看到一個空洞,不過看在當時情況,也不便多問,而且嘎鑼似乎也想要隱藏。
「我...」艾登欲言又止。
「知道甚麼就給我說出來。」傑瓦爾不耐煩。
「不...那不可能是...但...」
艾登不願意承認和自己相處數日的少女是屠戮應試者的魔物,但是回想起每個細節和問題後,又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到嘎鑼就是半人半魔物的事實,對此,艾登十分慌亂。
「不管怎麼樣...這裡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傑瓦爾忍痛宣告。
「畢竟魔物已經知道我們的據點了。」吉爾冷靜了下來。
「不過是到如今再去找新的據點也不是辦法,我的腿傷還需要至少一天來康復。」
「那...去和迦巍會和怎麼樣...」艾登提議。
臨走之前,艾登還是沒有像傑瓦爾和吉爾透露出關鍵的證據,傑瓦爾為了感謝這個幫他們遮風避雨、排除危險的山洞致謝,毫不吝嗇地使用魔力,在山洞深處的水泉結出高純度的冰晶,並把自己淘汰掉的長槍立在其中,若不是有人用火試圖融化,這個紀念碑大概會永久的佇立在這裡,直到連長槍隨著歲月斷裂後的,時間彼方的那一頭。
「嚴寒.冰晶。」
幾人漫步穿越森林,不求速度,只求不要遭遇任何戰鬥,途中艾登無法不去注意到那些血肉模糊的應試者,曝屍荒野的慘狀,只能祈禱他們不會化為喪者之影,就這樣永遠沉睡下去,就這樣,抱持著沉重的心情,沿途一句話都沒說的幾人來到了集合地。
「那個是...」艾登看見坐靠在沙之堡壘上的迦巍。
背上背著重劍的艾登跑起步來有些笨拙,但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迦巍身旁,本來對他抱持的強大形象在一瞬間破滅,他無神困難的呼吸著,臉色蒼白,任何人都能從那個缺失的臂膀上得出此人失血過多的結論,迦巍抬起頭,對眼前的東西並非魔物感到一陣安心,隨後昏了過去,附著在上的細沙散落,鮮血再次湧出,在艾登的催促下,傑瓦爾在迦巍的傷口上結出高純度的冰晶,不管怎麼活動,都暫時不會再次出血。
黃昏之前,艾登和吉爾互相配合抵擋住一些魔物,傑瓦爾則是在一旁使用冰魔法輔助兩人,總算,迦巍醒了過來,看到眼前幾人,就大概知道了在這之前發生的事情。
「非常感謝,傑瓦爾閣下...」迦巍看向肩上牢固附著的冰晶,點頭致意。
「那沒甚麼...比起那個...」傑瓦爾的表情沉下來。
「到底是怎樣的魔物能夠奪走你的一隻手臂。」
「...」迦巍沉默,艾登不願聽到後續。
「一匹紅膚白髮的人型魔物,特徵的話...就是頭上有兩隻聳立的掎角...」
「果然...」吉爾摀著嘴。
「別被我說的話給嚇到了...那個是和我們共同相處數日的女孩化身的...」
「...」迦巍瞪大眼睛。
「本來我們是想說來你這裡再看看情況...想不到已經變成這樣。」傑瓦爾嘆氣。
「說實話,當時魔物是確實能夠奪走我的性命,只不過...」
迦巍開始說明自己也不了解的部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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