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血字情書
真正難過的淚水不能分給第二個人嚐。
多久沒有感受到純粹的悲傷?不含任何悔恨、同情、或是感動,僅僅是全然的悲傷?
昨天的我,彷彿死過一次。數學帶來的打擊,使我今日眼角依舊黏膩酸澀。那種挫折起於內心幽微,無法言喻且不能明說,不願招來那一句虛浮的鼓勵或安慰,只能趁尚未窒息時憋足力氣一口嚥下。
我沒哭,只是沉默了許多。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明明痛到連心臟都跳慢了,依然死撐著不吭一聲,偷偷的讓眼淚逃獄,偷偷的抽衛生紙,擤鼻涕假裝過敏,就連拿熱毛巾敷眼睛都只能偷偷的。等到夜闌人靜,寒蛩和秋月都已沉沉睡去,在悄悄從被窩中取出一點哀傷細細啃食。
有時我也不懂,自己分明將成績看得豁達,卻還是頻頻為它紅了眼眶。昨晚搭父親的車回家,我把頭靠在車窗上,聽著艾怡良的〈Forever Young〉,平靜旋律流進心間,我忽然有種落淚的衝動。
我知道,我是懂了。
其實,那是愛啊!我是如此深愛這個世界,才會被它傷透,才會在某些時候放肆地哭。在人生的高亢和低落之間升墜,狂喜和悲愴之間浮沉。是愛,沉了易安的蘭舟,砌了瀟湘的花塚;是愛,鑄了一排風鈴懸於世界盡頭,地獄深處,以淚催響。
世界啊!若你能聽見,請收下我最深沉的告白。
前幾天數學考不好,容我發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