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24）

本是朝陽向的房子晦暗不明，房間像是飄散著之前主人備受折磨的經歷，讓人走近已心生壓抑，只是窗簾拉得一絲不透光，有了一絲腐敗的味道。

“主人....你在嗎？” 那個女人敲了敲門，從一片黑暗中走了過來，”您在嗎？“

空間裏沒有聲音回答她。

女人有些崩潰，”林楚年！！你給我出來！！你別再躲著我了！！你給我出來啊....“

她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哭腔，幾乎是哀求地對著那空無一人的房間道，“求求你，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她走到床邊，幾乎是貪婪地嗅著被子上殘餘對方的氣息，接著她將被子緊緊包裹著自己，嘗試催眠自己對方還在自己身旁。

單面玻璃外，穿著白袍的幾個實驗人員低頭在平板上做著記錄，宣告著第四次偏差測試結束。

爲首站在玻璃鏡面的林楚年在玻璃上無意識點了幾下，兩下短三下長。

那是兩人之間默認的溝通手勢，告訴對方自己在這裏。

林楚年做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可笑，畢竟這只是一個被植入記憶的娃娃。

她退後幾步，問了問身旁的女人，“試驗結果...還好嗎？”

"不怎麽好。"女人名叫安菱，本人也是一個很有菱角，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她在電腦中飛快地輸入更改著程序，“這已經是第六個試驗品了。”

“我們已經燒了集團足足一億多的資金，我們再不弄點成績給林西看，他准燒了我們不成。”

安菱看了林楚年一眼，“我知道你當時提出做這個項目是多少有點私心的，但你對AIR 06的要求實在過於苛刻了。”

“林，你還記得這個名字的意思嗎？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obot,同時你也希望它能被大衆化，被普及，但無論怎樣，她始終不過是機器，她不懂得感情是很正常的。“

”就算你讓機器人擁有了提取人類記憶的能力，但始終它也不一定能夠理解你某個動作的含義。‘

“因爲機器人始終只會，也只能是機器人。”

“好了不説這麽多了，雖然不是很理解吧，但我們都已經對林西誇下海口了，就不得不做點他想要的成果出來了。”

林楚年整隻手都貼上了玻璃，眼神閃過一瞬的依戀，又恢復了冷淡，飛快閃爍著的倒計時一躍在眼前的玻璃上。

“繼續進行第五次校准測試。”

玻璃房裏埋在被子裏的女人突然笑了，藍眸滿是玩味，在被子裏做出了同樣的手勢。

“宿主記憶轉換完成。”

實驗室外。

“第五次校準預備中。”

“第五次校準結束，目標鎖定，最終攻擊——正在匯集能源。”

...

兩年前。

東方朔站在街頭撐著一把油紙傘，旁邊的侍女似乎神色焦急地勸説著對方快回。

東方朔沒理她，只是擡頭看，天色向晚而不見夕陽，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下了幾天，卻不見要停，遮天蔽日的烏雲越壓越低。

天光山東，雷鳴聲間或響起，東方朔無動於衷，原本熙攘的大街已經散去七八，只剩下數戶邊駡這陰晴不定的天氣，邊快手快脚地收攤避免自己的貨物盡數被淋濕。

不是不怕淋雨，東方朔嘴角悄然挂起一抹笑意，只是自己的齊郎快要歸來，自己實在不想回家，想要第一個迎接對方。

旁邊的侍女癟癟嘴，半是嗔怪，“小姐，你還是快回吧，待會夫人又得責怪奴婢了。”

東方朔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齊郎給我的書信上告訴我他科舉高中狀元，半個月後回來，我想也是差不多時候了，而他之前答允我要是在科舉考取功名后他將會娶我爲妻，這樣我怎能不在此地迎接他，爲他接風洗塵呢！？“

侍女欲言又止，“小姐，你難道沒看話本嗎？平日話本裏都説，科舉狀元都會被聖上賜婚，然後...成爲公主的駙馬爺，也許他回不來娶你了。”

東方朔只是看著遠處燈火闌珊，淡淡道，”不會的，他一定，一定會回來娶我的。“

”可是小姐...主母已經爲你和張公子安排了一場婚事，三個月後行禮，難道小姐不知道？！“

東方朔的臉色瞬間青白一片，像是因爲不可置信而搖晃著侍女，”春夏，你剛才說什麽。“

侍女低下頭，聲如蚊呐，”主母已經爲你安排好婚事，這是兩個家族都同意的，她不會讓你嫁給齊公子的。“

Tbc (對不起作者咕咕了好久，今天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