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经忘记过我是谁
YouTube突然在首页给我推荐了一个长度仅为10分钟的CNN的视频,标题为: “Michelle Obama has advice for girl's battling self-doubt” ,封面图看上图像是一场访谈。一般情况下,我不太会点进去一些官方媒体出品的内容,但是内心有了一个驱使,点了进去。
内容是Michaelle Obama, Melina French Gates 以及Amal Clooney几位女士聚在一起给那些还在自我怀疑的女孩们的建议。内容不长,主持人先是问道前第一夫人Mchaelle Obama,她分享着她应对自己的Self-doubt的经历:
"we all knew who we were when we were little. we knew our power then, it was just second guessed, follow that instinct, pay attention to that flame."
她讲这番话的时候我还并没有很动容,显然Melina Gates很共情,后者紧接着前第一夫人充满激情的分享到:
"you knew in high school who you were and you let go of some of that for lots of reasons, people, colleagues, situations, people around you. you knew who you were, once you learn to re-be the girl in high school, is when you grow into the full woman that you could be"
她情绪饱满的说完这番话,我在屏幕前能真实感受到Melina真的经历过这些,回想前两年闹得全球沸沸扬扬她和Bill Gates的离婚,何尝不是有她要做回那个full woman she would be呢。
我也被她带动情绪,回想到自己,是的,是的!高中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大学的前三年在那个基础上自由舒展着,三年大学,背包旅游了前后加起来超过半年的时间,还在2008年-2010年期间尝试了世界各地的couchsurfing和hitchhiking的旅游方式,路上遇到太多的旅伴和笑掉大牙的有趣故事,冒险和轻松精神无比体现,而自己也是法国国家摄影协会的成员,积极用镜头作为观察世界美的方式,参加比赛,赢得不少好成绩,在一个交photo essay的比赛中获得全法第6的好成绩。
那是一个没有害怕的女孩,没有被现实拘束的女孩,那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充满探索力的女孩,那是一个对人类多元文化和其他种族和国家文化充满开放心态的女孩,那是一个心思和眼光放得很远却脚又踏实站在土地上的女孩,那是一个和自己内心紧密合贴,探索自己创意力和创意表达的女孩。
可21岁那一年,家里的突然变故,又紧接着半只脚踏入社会,紧接着的一年,遇到前任进入一段commited的恋爱,找到瑞士的工作,等待工作签证,从法国毕业,收拾法国的一切准备搬家到瑞士开启人生的职业生涯。这些变动都来的那么的绰然不及,我根本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家庭变故带给我的持续性心理伤害他们的分开和他们的结合一样,如此的不考虑后果,不干净利落,还牵涉了那么多金钱和利益,我被当做工具在中间,后来带来的因为父母处理不当导致的各种精神虐待,那一刻开始,我成了自己的父母,在成为我自己父母这条路上我走的磕磕碰碰,如此的没有经验。
就在我大学最后一年,父亲以女孩不要念那么高学位为由表示不支持(现在的我猜他可能当时也就是随口在我妈面前一说的气话)但是在我母亲这里,她禁止我告诉父亲我的情况的事实,独自抗下了我的学费。我其实也就是个砝码。而我自己去考虑生活费,在冬日大学纷飞的巴黎,我踩着大雪去上一节一节的家教课争取生活费,在超市看着各自蔬菜水果而没法下手,生病熬过去没有去看医生等等,那3个月的时间,生活给我上了重重一课,我到现在还感谢的那一课,自己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坚定的现实基础,还在依靠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时候,所有的梦想和理想,真的举步难艰,更别提自由!
那一刻,我把她杀死在了我身体里。我变得和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眼里开始有了回报,有了职业目标和理想,要攀登社会的阶梯。那时,我22岁。
幸好法国大学的最后一年其实只有一个学期,所以,其实3个月的苦日子过得很快,我还在没有毕业的时候手里就拿着好几个offer,有来自苏黎世地区的正式工作offer,有来自柏林的互联网创业公司的offer但是并不能确定是否能转正。我果断选择了前者,不仅仅起步薪资是周围同学的三倍,还有我一直尊敬的导师坐镇。
从22岁到29岁这7年,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一步一步向前,往上。经常出差不回家,虽然和当时的另一半关系不错,因为他本来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性,充满事业力和野心的女性,因为他自己没有野心,他希望另一半有野心。我把那个女孩杀死以后,我也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并且,引以为傲,觉得女性就是不输给男性,殊不知,所有的奋斗的背后都是因为脚底的安全感因为家庭的破碎荡然无存后,另一半并没有提供给到这样的安全感,所以我选择自己奋斗,外加深层次的原因也是因为被父亲抛弃后的不甘,想要证明自己,尤其是21岁的那个夏天的一个午后,我两躺在床上聊着天,他要我理解他,他想要有个儿子,所以不得不离开。
我哭着说道:我所受的教育并不给与我理解的基础,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你去吧。
我默默的独自炕上伤痛,一把一把一把一把士往上埋,直到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看到自己一步一步收获到的金钱和事业上升地位的满足。我也很少再回到成都,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变得更加投入到一切的一切我可以抓到手里的东西。
当然,我的本质还是我,不管我再怎么投入到外面的世界和所有一切可以抓到手里的东西,我的直觉和那份永远不灭的对于自己的爱,还是保留了火种,还是在所有危机和必要的时刻火种会被点燃,来拯救自己。
那个拯救发生在29岁那年,我经历土星回归,土星回归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是正式成年的一个考验和标志,成长不是线性,而是跨阶梯的成长。
那个火种,被点燃了,28岁-29岁那一整年,我都觉得自己生活全部都是问题,我感觉生活在了一个囚笼里,但是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前任还是一如既往,工作不仅更加上了一层楼,我从瑞士搬家到了德国,有了自己独立的事业,多了更多自由和时间去探索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我那一整年浑身痛,查不出任何原因,医生安排我上了两次MRT确保不是癌症,谢天谢地,的确不是癌症,肺部检查只有60%的空气,翻译过来就是,我在德国慕尼黑住出了在西藏拉萨的呼吸质量,长期缺氧感觉呼吸不畅。
中途我去了一趟中东,以色列和约旦,在特拉维夫(以色列)我见到了曾经在巴黎的一个约会对象,和他认识在我“杀死”我自己之前,我们在一起一周,因为他当时路过巴黎因为他全球的music tour-他是一个音乐人;本计划只有2天,可我们认识后,他多待了一周。7年间,我们没有联系,直到我去之前,他在Facebook上发给我一个链接,说,在一个concert上演出了当年为我作的那首摇篮曲,反响不错。我记得那天,那是情人节,晚上的时候他抱着吉他进到我房间,坐在我床尾,弹着吉他,唱了这首歌给当时已经躺下睡眼朦胧的我,我当时却非常不解风情的把他推出去,说:"我明早一早还有会议要开。。。”
到了特拉维夫,我联系了他。我们见面了,开心的聊了聊旅途和巴勒斯坦,因为他不能去到那里,而我可以。他总算提到了从前,我以为我们可以不聊的。他提到他当时的感觉是我没“爱”过他,我深吸一口气,金牛男生的执着啊。我问为什么?他说我没留他。
然后两个都已经早已move on都不再是单身的人就这个话题没有再聊,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聊音乐,在我最爱的特拉维夫最棒的jazz bar里(没有之一,他也认可)
写到这里的2023年,后来也有遇到另外一个技术不比专业差的主业律师的业余音乐人,我的双生,他做了一整张专辑,可我也写满了6本日记本。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从特拉维夫回来后,我开始思考他说的那番话,我意识到,遇到他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处在慢慢杀死自己的边缘,我其实有表达爱意的,他送我音乐,我把我们的相识相知写成了文字,在他离开的那天,送给了他。
但是这次和从前的相遇,把过去的自己带入到了当时自己的生活里,我横竖看自己的生活,都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囚禁住了。
是的,我是那个罪魁祸首,因为种种原因,我把自己囚禁住了,她不在我身体里,不再发声。。。
外在这一切的遇见都是在提醒我,你忘了你过去的自己。
当29岁那年,一束光照过来,我看到那个在囚笼里奄奄一息的女孩,那个充满灰尘的囚笼,我恍然大悟,全是我自己!我曾经想要亲手”杀死“她,可她只是躲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奄奄一息,等待复活,我亲手解开了自己给自己上的一切的枷锁:一段错误的关系,一个错误的职业旅程,错误的身边人,错误的地址和住址,只不过,这个过程是一步一步的,这是一段灵魂经历黑暗期的过程,外在看来。但是内在的解锁是一瞬间的,她复活了,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在生命里一点一点重新融合这个女孩的力量。
是的,从29岁到34岁,快5年了,过去这几年,我一直在让她重新生长在我的身体里,从一个超级脆弱的小Baby长到现在,充满坚定的力量,我要让她在我体内成长成我这个女人该有全部的样子,幸好的幸好,我重新拥有了她- grow into the full woman that you could 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