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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因梦:如何阅读克里希那穆提|野兽·荐读

野兽爱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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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按:2011年6月在译林出版社策划出版了超级畅销书克里希那穆提的《生命之书》,几年的销量达到了百万+,之后又和中信出版社合作出版了一套克里希那穆提精选文集。

2013年4月7日我创建【心灵自由·微信公号】时,选择的微信公号ID也是:freedomloveaction 。来自克里希那穆提的一本书《爱的觉醒》。照胡因梦的说法是:活出天地人的宏观秩序,达成身心灵的个人整合。而野兽的说法则是:我们就得变成飞禽走兽,既上天入地又下海探索。

我策划出版的第一本超级畅销书

在2013年和2014年出版了八本克里希那穆提精选文集。《论关系》、《论自由》、《论真理》、《世界在你心中》、《点亮自性之光》、《心灵日记》、《最好的教育是爱》和《生命笔记》。采用素朴的精装设计,八本八种颜色。




因为克氏的许多著作是演讲结集,个人认为也无需全读,对于普通读者,《生命之书》+《克里希那穆提传》+《生命笔记》+《心灵日记》+《人生中不可不想的事》就足以了。策划这九本克氏著作,加上其他出版界同仁也纷纷策划克氏著作的出版。克氏著作我就不再策划了。还是好好做一些别人不做或做不了的好书。




这几年我也在微信公号上推送过许多篇胡因梦和克里希那穆提的文章。比如这篇《胡因梦:如何阅读克里希那穆提》

撰文:胡因梦

整理:陈寿文

克里希那穆提对教育的影响 

教育真的不是理论,你必须在生活中点点滴滴地注意自己的反应有没有伤害到孩子。

这是鸣迪找到的一篇文章,原本刊于《中国经济时报》2001年4月27日,标题为“孩子:请尊重我们好吗?”,可见大陆也有人比较早地关注到克氏的思想。

◎孔祥敏

最近一期的台湾《光华》杂志,封面打的标题十分醒目:台湾孩子没有人权?!内文指出,儿童也是有人权的。有的家长或许还会诧异地问:“我的小孩也可以跟我讲人权吗?”

《光华》里面打了个有趣的比喻。假如有个学生在作文中说自己将来的志愿是当小丑,中国老师就会斥之为:“胸无大志,孺子不可教也!”西方老师却会说:“愿你把欢笑带给全世界!”

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李远哲上回在新加坡演讲,也曾调侃东方的家长。他说以色列学生回到家里,父母往往关心地问:“今天你在学校里问了些什么问题?”然而,亚洲父母就会问孩子:“今天你的测验得了多少分?”如果答案是97分,那么父母也会再追问一句:“另外3分去了哪里?”

照笔者看,以上所说的“东方价值观”,肯定是出自儒家思想的渊薮。旧时的儒家幼儿读物《三字经》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就明定父亲须负起“管教”的职责。经中亦以“孟母三迁”的故事,说明好母亲不只以身体力行来教导孩子,更要注意孩子居住的环境,幼年所受到的影响是什么。

我想《三字经》这里所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这指出了当孩子还在稚龄阶段,父母的管教、督导和关切是很重要的。家长都不应该逃避这样的责任,孩子要是缺乏教养而走上歪路,以后就是社会负担的加重。

《三字经》


对孩子严格教育是必须的,而且是父母义不容辞的职责。但是,现在的父母在“望子成龙”的古老大山压迫下,对孩子不是毫不讲道理的严,就是不管不问的放纵,严重扭曲了孩子们的天性,这实际上都侵犯了孩子们的自由成长的权利。所以带来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导致青少年犯罪率不断上升。这几年我们不断听到一些悲剧性的事件,一些孩子在父母的严酷教育下,忍受不了学习的重压精神崩溃而自杀,有的学生在高压下反弹,残忍杀害自己的父母和老师。

另一方面,在金钱至上学费高的让家庭破产的今天,读书无用论重新流行。家长认为学费高昂交不起学费,又看不到利益,不愿让孩子上学,孩子看到姐姐哥哥上完学后找不到工作,再加上竞争激烈,厌学之风越来越盛。

当然,广大的农村,特别是贫穷地区,无数的孩子无法上学,虽然他们的父母支持,孩子们渴望,但他们上不起学,甚至他们的学校也不断的破产。而且这种状况近10年来,越来越严重,而且他们的命运几乎无人关注。

一些城里人,为了赚钱,让自己有些天赋的孩子到酒吧唱歌。城市打工群体的孩子,在城市没有上学的资格,能上也交不起学费,自己办学又遭惩罚。还有一部分人利欲熏心,不让孩子上学,让孩子在街头卖花要饭赚钱。甚至一些父母,为了自己赌博,竟然买掉自己亲生的孩子。

最近,《北京文学》有两篇文章叫做《教育:“没有最差的孩子,只有最差的家长”》和《教育:“没有最差的孩子,只有最差的教师”》,孩子是无辜的,有罪的是家长和教师,是我们的社会,是我们教育政策。整个社会必须认真反省,为什么我们的教育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当然,也与我们的文化传统有关,传统儒家思想所忽略的地方,恐怕是在其以集体而非以个人为本位的价值取向。东方社会中“养儿防老”的观念,就是一种集体的考量。

倘若人们把儒家教条视为不可逾越的行为模式,就更加容易矫枉过正了。极端的想法包括“慈母多败儿”、“棒下出孝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小孩有耳无嘴”等等。《三字经》里头的“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就是强调“成功”的父母都以儿女的飞黄腾达为荣。

偏差出在哪里?《光华》访问的台湾“内政部”儿童局“局长”刘邦富所说,这主要因为父母视儿女为财产,妨碍了儿童人权的伸张。

实际上,即使在东方,也并非每种哲思都带儒家功利思想。印度禅修哲人克里希那穆提(Krishnamurti)曾写过一部《一生的学习》(Education and the Significance of Life)的书,里头提出这样的质问:

“父母是否问过自己为什么要有孩子?他们要孩子是为了延续自己的名声,继承自己的产业?他们要孩子就是为了自己开心的缘故,为了满足自己情绪上的需求?如果是这样,孩子就只能是父母的欲望或怯惧心理的投射。”

克氏也说,父母应时时反躬自省,声称爱孩子的父母往往错误地教导自己的子女,给孩子灌输妒忌、仇恨与野心。父母也会因此而鼓动民族或族群的对抗情绪,带来战争、毁灭,最终导致可悲的灾难,并会以宗教或意识形态的名义把人放到你死我活的位置上。

细想起来,政治巨人要是把人民当孩子,并据为私有财产,其实也会产生上面所说的各种恶果,造成更大的灾难。

纪伯伦


难怪阿拉伯哲学家纪伯伦(Khalil Gibran)在其名著《先知》(The Prophet)里面,有个简短但精辟的篇章《论孩子》。爱心老人冰心的翻译是这样的: 

“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乃是‘生命’为自己所渴望的儿女。

“他们是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

让我们从望子成龙的大山下从金钱的深渊中解放出来,还孩子读书的权利,自由成长的权利,尊重孩子,尊重自己。

这是大陆出版的《一生的学习》封面


我们配做父母吗?想想我们曾经受过的教育,想想我们是如何一天天变得平庸的。如果教育只是像用模具来塑造各种标准样式的人,教导人们去寻求安全感、成为重要人物,或是早日过上舒服日子,那么,教育只有助长了这个世界的不幸与毁灭;如果教育只是一个职业,一项赚钱的方法而已,那么老师怎么会用爱心去帮助每一个学生,让他们对自己和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永远的道友

选自《生命的不可思议:胡因梦自传》连载之二十二

Robert本来要从纽约赶回来参加母亲的告别式,因为一场多年罕见的大风雪而取消了行程。母亲临走前一再交代绝不可以和Robert论及婚嫁。翠英开玩笑地说,八成是老母的余威造成了那场大风雪。过了一个礼拜他才搭到飞机赶回台北。等我的心情平复了以后,Robert开始提出一些未来的计划,他说如果我爱他的话,他希望我能提供他一些资本,帮助他创业。我意识到这个关系已经面临最后的抉择。

我考虑的仍然不是形而下的问题,我真正想要认清的是这个关系究竟是建筑在什么样的基础上的,它对于两个人的心灵和人格的发展到底有利,还是有害?从我和他认识以来,矛盾从未统一过。母亲的逝去令我必须独立自主地面对生命所有的情境,这种无所逃遁的现实感,反而带给我一股强大的力量,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如克氏所说的:“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什么也不要做……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然后你的心就完全寂静了……自我中心的活动一消失,爱就会出现。”

他所谓的什么都不做,并不是要我们停止所有外在的活动,而是要把内心的拣择活动停下来。于是我开始恢复翻译的工作,每天按时和翠英以听写方式继续完成《克里希那穆提传》。当我不再集中焦点于Robert的身上时,他开始更加不安,我可以感觉他内心所有微细的挣扎,但是我必须无情地让他经验这些挣扎,否则一定又是恶性循环,什么真相也看不到了。不久他告诉我说,他打算到香港接受某个人的邀请,开始一份新的工作,但是他最期盼的还是留下来和我一起经营某些事业。

我说我志不在经商,而他需要的是独立面对现实生活的挑战,倚赖我的帮助只会阻碍他的成长。我的决定之中有一份相当清晰的洞见,因为当洞见出现时你的心是一点矛盾也没有的,里面既无情绪的波动,也没有左思右想的念头,所以我知道这个决定不再是以往的逃避了。有一天Robert很痛苦地对我说,他觉得我已经不爱他了,我说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超越感觉的真爱。他很失望地一个人上梨山走了一趟,在旅途中遇见一个女孩,Robert留了电话号码给那位陌生的女孩。他回来的第二天就接到那个女孩打来的电话,我心里清楚这又是两性之间企图平衡自己的一个失衡的举动,我的冷静令自己都很惊讶。

胡因梦


过了几天,他买好了去香港的机票,我和翠英叫了一辆计程车陪他到桃园机场。在半途中他情绪激动地对我说,他知道自己有许多心理问题需要解决,但是他指出我也有我的问题。我回答他,我当然也有一些问题需要面对,但是我有问题并不意味我们就该结合。到达机场之后,办妥了手续,我们在楼上的咖啡厅里候机,Robert开始哭泣,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着,但是心里仍然坚定不移。翠英在一旁有点不忍,换了一个坐姿,把头别了过去,留下一些私人的空间给我们话别。

接着扩音器里传出了final annonsement,我们走出咖啡厅,正准备说再见时,Robert的脸上开始出现恼羞成怒的表情,我知道他快要失控了,于是直视着他的双眼对他说:“不要忘了,我们永远是道友!”

他听了我的话,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我和翠英目送他进入海关便转头离去。回程中我告诉翠英我觉得如释重负,我知道我又穿越了一场情感的试炼。回忆起某天晚上和Robert讨论的一个有关抉择的问题,他说既然自我是个幻觉,那么也就没有所谓的抉择了。

我当时同意他的看法,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人生活在相对世界里,其实随时都在面临抉择,但只有在无所求的时候,正确的答案才会浮现。这个关系令我认清了究竟真理的危险性——人格不成熟的人很容易就会把无拣择的觉察或不二论当成是一种借口,随时合理化自己的依赖性和惰性,而忽略了每一个当下的自我真相。

一个月后我接到Robert寄来的一封信,信中表示他在香港为我进行了一些市场调查的工作,他希望能帮我打开在香港和大陆出版克氏中译本的可能性,我没回他的信,从此两人便失去了联系。

胡因梦


如何阅读克里希那穆提 

克里希那穆提的书中没有任何媚俗的废话,句句正中核心,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人类的自欺与无明,他的洞见已经探照到人类意识的底层。

本文原为方智出版的《从已知中解脱》作的推荐序,该书大陆简体字版书名改为《重新认识你自己》。 

长青哲学家肯恩·威尔伯称克里希那穆提为“至上的解放者”。

小说家赫胥黎曾说过:“克氏的演讲如同佛陀现身说法一般,那么有力,那么富有权威性。”

亨利·米勒则说:“和他相识是人生最光荣的事。”

纪伯伦甚至这么形容:“他进入我屋内时,我禁不住对自己说:‘这想必就是基督的化身了。’”

哲学教授阿尔耶·萨达特曾经从神智学和长青哲学的角度,深入研究过克氏的内在生活,他将克氏比喻成“在破除偶像上,最富有代表性的二十世纪人物”。

克里希那穆提


虽然克氏对任何派别的宗教、哲学或心理学皆不认同,但是他的洞见和观察却深深影响了20世纪以及无数的男女。他对未来世世代代人类的影响,据估计将会更为广泛而深远。许多人曾经为他著书立传,但无人能彻底阐明埋藏在其故事背后的奥秘。这位素来以理性推演、层层揭露实相的智者,私下的生活却充满者神秘主义者的意识扩张经验。

1909年,当克氏14岁的时候,欧美玄学界最具权威性的通灵人赖德拜特,在印度阿迪亚尔的海滩上发现了克氏及弟弟尼亚。赖德拜特当时正在寻找适合“基督意识”再度降生的化身,他发现克氏的灵光极不寻常,已经没有丝毫自私的成分,而尼亚的灵光也很纯净,于是他和神智学会负责人贝赞特夫人共商大计,准备将两个男孩送往英国扶养,并且将克氏锻炼成“基督意识”的第三个容器。两个男孩的命运就在父亲欣然同意之下,不可思议地被决定了。

当时神智学会的成员几乎全是欧美上流社会的菁英,克氏与尼亚在勒琴斯夫人的悉心照料之下,逐渐适应了英国上流社会的生活,但明星式的待遇和高度的物质享受,却不能令克氏真正感到快乐。这位来自印度婆罗门阶层的男孩,依旧是害羞、温柔、所有考试都不及格的大智若愚之人。他与生俱来的空寂头脑使他无法像一般年轻人一样,凭着背诵和记忆通过重重的考关。最后好不容易进入了伦敦大学和梭尔邦大学,结果还是不能完成学业。

尼亚身体一向不好,后来染上了肺结核,医生建议他搬到美国加州欧亥,兄弟俩就在一间名叫“松舍”的小木屋暂住下来。在这段几乎与世隔绝的岁月里,天生俱足各种神通的克里希那穆提,突然进入了急剧的“意识转化”期。根据印度瑜伽体系的解说,当一个人的意识进化到相当程度时,内在蛰伏的大能——拙火——就会自动升起。从1922年的8月初开始,克氏的拙火经验变得越来越剧烈,这股顺着脊柱快速往头顶窜升的能量,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要烧掉所有残存在神经系统里的杂质。在拙火燃烧的过程中,克氏感觉后颈和头顶时常剧痛,甚至会陷入出神状态,但是又无法停止它,只好承受起一切。

8月20日的晚间,克氏到屋外一棵胡椒树下静坐。不久之后,他的神识突然脱离身体,飘浮到胡椒树上,接着便出现与万物合体的“见性”经验。这时他对自己将要扮演的“再来人”角色才开始具足信心。

克里希那穆提


1925年11月,克氏又面临了另一次巨变。当时尼亚的健康不断在恶化中,而克氏却必须离开加州到印度演说。当船抵达苏黎士运河时,电报中传来了尼亚的死讯。克氏在长达一周的无言哀恸里浴火重生。神智学会所有的预言被尼亚的死彻底瓦解,克氏因此而摆脱了玄学体系的桎梏。

1929年8月3日,克氏宣布解散专门为他设立的“世界明星社”,并退还所有信众的捐款。因为真理不在人为组织中,它是无限的,纯属个人内心的了悟,一旦落入组织运作或上师崇拜,人心就会开始僵化、定型、软弱、残缺。在那次的宣言中,他首度以第一人称透露了内心的体悟。他阐明他的任务乃是解放全人类,帮助受苦的人从恐怖和各种制约里解脱,进而体会到至乐和证入实相的况味。他的另一项为人的宣布则是,以往他所经历过的神秘通灵现象,其实是受到传统和习性的影响而投射出来的念相。从此这位被神智学会挑选出来的救世主,才开始独立无染地放射出自性的光华。

1986年克氏九十高龄时因胰藏癌而与世长辞。六十载的奔波宣讲,使他结识了世界各地的知识菁英和一般大众。百年来的文明变迁、政治势力的消长、宗教文化的狂热现象、热门哲学的兴衰,都染指不了克氏的空慧。他一直保有旧式先知的气息。他的洞见是历久弥新的。

本书是克氏演讲录中最受读者喜爱的一本集子。本书仍以克氏一贯的“否定之道”,来破除人类在实相之上堆叠的概念、意识形态、价值观和信念系统。克氏透过时间、爱、内在暴力、意识、自由、思想、经验、观与所观等的议题,逐步阐明烦恼障的本质,以及无拣择的觉察与无观察者的观察之真谛。

克氏的言论之中没有任何佛教名相,也无法被归类成任何一派的哲学,但仍有不少学者视其为20世纪正宗佛法的复兴者,甚至有人将他与龙树相比拟,认为他的言论正是不折不扣的“中道实相观”与“原始禅”。

读者在阅读本书时如果能放空既往的成见和认知,可能更容易和克氏的言语相应。若是能合一相应,你将会发现意识活动所形成的甲胄,在克氏无情的洞见之下一层一层地被卸除,而无染的本觉就这么自自然然地显现了。

高尔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心灵自由书友会 - 北京站的第二期很快要开始了,欢迎你一起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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