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年華》22年,壓抑的情感只剩下遺憾

飄洋過海歷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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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愛的時候,你能再對自己坦白一點嗎?此生很短,願我們都不要留下遺憾;願我們都不要再重蹈覆轍。

我不是一個電影狂熱者,只是喜歡閒暇時間欣賞。寫不出影評,只是從這些作品裡面得到一些生活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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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重溫了王家衛的花樣年華,60年代的香港,是我最喜歡的舊時代。藝術感強烈的電影總是需要用潛意識和內在去感受,值得細品個10遍看透所有細節——可以少點外在干擾,少點訊息量、少點速度,多點情緒,多點浪漫,多點情感。

花樣年華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諷刺的浪漫,整篇說好聽是曖昧,直白一點就是逃避——華人慣性的情感壓抑。

彷彿又看見了張愛玲同一時空下的華人,滿身鋪蓋著壓抑和束縛。在這樣的社會框架下拘謹下,囚住一個又一個騷動的靈魂,一顆又一顆相愛的真心。身為華人的我們,似乎總難以甩開這樣的宿命。

整部片的拍攝手法也在晦暗的光線裡,遮遮掩掩的鏡頭,若有似無的物品,欲言又止的詞句,不用任何語言完美的展現所有的情感糾結與曖昧。

大量的含蓄其實是大量的逃避,將避開、隱藏、壓制當作一切的解藥,結果呢?已經失去真愛的周慕雲和蘇麗珍,曾有機會可以過著幸福的Happy Ending,但他們最終依然沒法擺脫命運,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幸福。這是華人的通病,好像為了這個社會價值顧全大局,有無數的形象和面子要顧及,寧可失去真我,不去面對內在,這樣的惡性循環讓我們一代接著一代都覺得國家社會大於個人價值。

有時擔心旁人目光,有時擔心道德譴責。但是旁人目光難道是真理?道德規範又是圭臬?我總深信,內心的平安和喜悅才是最應該遵循的路,天主派耶穌基督來帶走了一切痛苦和罪惡,祂沒有要再要任何人過著痛苦壓抑的生活。特立獨行不是種錯誤,是生而與眾不同的恩寵。

即便在大部分人眼中我已經能隨心所欲做自己,在亞洲的環境其實我也都不敢徹底放開,總有些枷鎖讓我無法完整表達,不是因為我自己的顧慮,而是身旁人的顧慮。我在歐洲自在地擁抱人,在這裡我不敢,我在歐洲自在地表達愛,在這裡我還是猶豫不決。好像張愛玲每每表達的掙扎——在東方社會裡頭用一個西方的靈魂活著,太放傷人,不放傷己。像跳探戈,一下近一下遠,一下收一下放....

想愛誰卻不敢,然後一輩子活在錯過的遺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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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愛情。

我有個親近的長輩朋友,想為她做點什麼卻總靠近得很辛苦,因為她習慣性地把身旁人都給趕走。不靠近她的時候她希望被陪伴,靠近她的時候她卻又把人推開,她習慣堅強,堅強讓他壓抑自己、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殊不知別人在她身邊一點都不覺得麻煩,最麻煩的是她不讓自己獲得被愛的機會。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推開無數個人,最緊密的家人、最親近的朋友,我很捨不得她,卻也無能為力。

花樣年華那是一個壓抑的年代,愛也壓抑、不愛也壓抑,壓抑和逃避帶來更多的錯誤和不幸。何不如學習勇敢點面對內心?

「那是一種難堪的相對,她一直羞低著頭,給他一個接近的機會,他沒有勇氣接近, 她掉轉身,走了。」

留點遺憾最美是拍電影用的而已,人生這樣很痛苦,希望我們面對愛的時候,都能更加勇敢。

此生很短,願我們都不要留下遺憾;願我們都不要再重蹈覆轍。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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