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R的精神疾病大解哉（11）

第十一章 真正的地獄

我眼睛盯著醫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混亂的腦袋裡只提供我四個字：「我不想活」，是的！我生病了！

一點也不意外地，我生病了...！

在接下來的生活，我只是躺在床上吃著藥，祈禱今天一天能和平下去，但混亂時期又突然佔據腦袋，「我真的不行了！」儘管這樣說又有誰能理解呢？當眼淚流到沒，也沒有人會心疼我吧！（是的，我當時就是這樣想的）

當一開始的生病時，我想對大部分的病患家屬來說都是無知的狀態，而我們這些痛苦的怒吼來自底層的火種。我是個孬種，受盡各式各樣折磨，我能說什麼，媽媽總是張開血盆大口，吞下我的苦衷，再來無視，倒塌的倒塌，受傷的受傷，最後心碎腦亡，我只是個軀殼，「那你要養我還是殺了我」。

「你不配流眼淚，因為你看起來比太多人幸福！」

「但除了淚水，我還剩甚麼？」

就如果歐洲黑死病一樣，我身體裡的細胞不斷地死亡，原本健健康康的它，開始哭泣，然後結束自己的生命，一個傳一個，死亡之舞就在我身體裡跳動開來，看來我全身上下會動的就是連續死亡的細胞路徑，而「最終的死亡」成為了我唯一的支柱，只有拋開一切，我才能解脫。

螞蟻的撕咬、蜜蜂的猛攻讓我感到群魔亂舞的幻象，「我好像瘋了」我忽然察覺，認知對於一直有自制力的自己原來是凡人這件事，這可不好受！當你發現家裡廚房的菜刀都被藏起來，而原因是自己時，這感覺更難受！

說實在的，我不太記得那時期的顛狂，但一個瘋子能做甚麼？大概也就那樣，將家裡掀翻且不達到目的不放手，我多想執行那項曾被諾貝爾獎亂頒發的得獎之作「腦額葉切除術」，只要將前額葉（掌管情緒的部分）破壞掉，我成了行屍走肉，人生目標甚麼的都是屁，大家要的只剩下你還能呼吸吐氣而已！但光能如此一分鐘，就得耗掉你一年的精力，半瘋半睡的情況持續了五年，我還在原地，我的美好年華逝去指示時間的問題，而我還在尋找那個問題，「我的幸福在哪裡？」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徐志摩吟到。

而我連「來」與「去」都不想曾存在過！

（維基百科記載：腦白質切除術是一種神經外科手術，包括切除前額葉皮質的連接組織。腦白質切除術主要於1930年代到1950年代用來醫治一些精神病，這也是世界上第一種精神外科手術。該技術曾獲得1949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但現在對腦白質切除術的評價是負面的，1至1970年被大多數國家包括美國的大部分州禁止。這主要是因為對術後效果的評價沒有客觀、可信的標準，表象是易衝動的精神病人術後陷入痴呆狀態便於管理，實際是破壞精神病人腦組織使治療也失去可能，被認為侵害人權。而且在當時的簡陋條件下，對大腦所實施的手術精準度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