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自畫像

三年前初秋一個周末，在中央公園團練，練到一身臭汗，解散後如常跟隊友在公園繞半圈，當作散步。

走到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後面的草坪，看到有藝術展覽推廣活動，很多小朋友在玩遊戲，八卦就走過去看看。其中有個男人畫畫的，一頭白髮，捧着畫板，坐在一角，安靜的不出聲，也沒有人理睬他。於是我們就走過去，一問，不收錢的，隊友馬上要求畫一張，我和另一隊友就走開看其他展覽。看完回去找隊友，剛好畫好了，仍然沒有人排隊，冷清得有點令人尷尬。

於是，我就坐下，要求也畫一張。一面畫，一面多口跟畫家聊天，原來對方不是街頭賣藝者，是某大學的美術學院教授，只是來當義工，給小朋友畫畫像。我哇了一聲。

畫家自己畫時也在微微地笑，神情認真，我心裡嘀咕到底畫成怎樣，兩位隊友站在畫家身後監工，不時舉行大拇指。看樣子應該不會太差吧。畫家問我平時有什麼嗜好，我說騎單車，然後他說，就畫你騎單車吧。

跟着，有很多人開始走過來，圍在畫家的後面指指點點。

畫完後，畫家沒有即時將畫翻過來給我看，只是說，這是我畫得最開心的一次。謝謝你﹗是因為你畫我時我不停在笑嗎？

最後，謎底揭盅。兩位隊友忍不住齊聲說，有八成像。我點點頭，向畫家說聲感謝。此時，畫家身後已排了一條人龍。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在那些無人光顧的店，甫一坐下，就會開始陸續有人進來。其實那些店看起來不差，怎麼我老是覺得自己是頭一個客人。有時也懷疑自己是一隻招財貓，可惜招的都是別人的財；財，從來都過門不入我口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