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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少女的理想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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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就是一場碎了一地的夢

不完美少女的理想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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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場泡沫秀,但傷疤才是成長的勳章。

2012年當我從英國學校畢業,現在回頭想想那一年的自己,都覺得自己閃閃發光,有著對未來的憧憬,對一切未知的好奇與想像,有動力去做任何能力所及的事情,願意騎著腳踏車一路從倫敦東二區到北二區,即便當時肺都快要被凍僵,呼吸都是白煙,但仍然絲毫不減那些青春與趣味。

當時的自己對自己未來的想像可以說是囂張跋扈,大言不慚的說著:我不會成為那種只是「過日子」的靈魂。

以為自己的熱情與堅持,對人生的執著與想望,都是有可能實現的。

畢業後竭盡所能地找了一個大陸的工作,深信自己就是應該要離開台灣出去闖盪,不管當時工作的環境有多惡劣、薪資有多不合理,住在那個空蕩蕩只有一張床的房間,看著那只有一個洞,還得自己手動舀水沖水的馬桶,甚至連洗澡的熱水都只有30分鐘。

咬著牙,學會了抽菸喝酒,以為這樣就能撐下來。

可惜那只是一個巨大彩色泡泡營造出來的幻境,甚至一戳就破。

這一切直到自己在北京不小心一個踉蹌,把自己的臉摔破了相,一道在顴骨上的巨大傷口,好幾間醫院拒絕收下我這個「外國」病患,最後感恩一個醫生仔仔細細的幫我修補了參差不齊的肉,縫了兩層的傷,多年後,這道傷疤,只剩下淡淡的一個痕跡在我的臉上。

即便如此,這傷疤仍然只傷在了我的身上沒有傷在我的心上。


2015年我想方設法地重新回到了倫敦,以為這樣就能找回那時候對未來的期待、好奇與熱情。但我終究還是失敗了,高昂的房價、入不敷出的生計,即便有好幾個辦公室工作願意錄取使用working holiday visa的我,我也明白他們只是想要用一個PT的薪水請一個正職的勞工,頂著自以為是的不甘心,以及以為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一路拒絕之後,終於明白了,一直都是我的懦弱絆著我無法前行。

我以為的理想人生,一直都不是我以為的 離開台灣 才能得到,那些年的理想與意氣風發,是因為那些陪伴在我身邊閃閃發光的人們。而我一直揮之不去,讓我無法得到理想人生的,是我那心底的脆弱與不勇敢。

給了我最好的機會與環境,我仍然會搞砸一切證明自己不行。


最終回到了台灣,做一個不甘心卻認命的社畜,領著微薄的薪水,做著安靜離職(拿多少薪水做多少事)的人生。

我們都在用自己的不自由去換取想要的自由,或許是可以想喝一杯星巴克的時候不用瞻前顧後,或許是想要跟朋友吃飯的時候不斤斤計較誰出多少錢,或許是想要擁有多對家人或朋友付出的能力,或許是希望自己也能成為托住別人的那股力量。

或許這並不是年輕時候的我所幻想的理想人生,但卻是我現有能力中能做到的最好的選擇。

痛,卻不後悔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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