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漩渦

當下一次門扉再次發出扣扣的聲響，在那一瞬間
我還是會看見你那健朗的笑容，以及你那無措的傻氣
我知道你們終究回來... 度過搖椅上半個世紀的午后

第一次風在臉上吹拂，便明白這訊息
輕輕哼唱著預言，預言著淒豔的榮幸
全身幾多萬個多少毛孔發和，交響一曲樂章未盡
就像驟急的鼓擊.. 如雷的掌聲排山倒海而來
非得淹沒流竄的喧囂，吞噬鼎沸的繁華似的才肯罷休
只是原本的暗潮洶湧不過是潛藏的，禍心
直到拍浪捲濤見識了壯麗的吼嘯，才
拍案，驚奇

漪開的水漣，我說它是個美麗的漩渦
有種教人戀棧的閑雅，著迷而難以自拔的吸引力
我不清楚陷入的是漣漪的柔波，抑或掉進扼頸的漩渦
不論如何至少我可以確定，在無力抵抗而窒息前
都必須猛烈，而貪婪的吮飲著狂喜

我在書頁裡忙著找尋那巨浪最後的花燦
詩歌，還是一遍又一遍大口大口的唱
而你，不會再是隊伍中飄揚的那面最火紅的旗幟
只能反覆一箴讚美，吟朗還在昨日佈欄上的一紙訴慕

事實上那個瓷娃娃早在摔落高樓時，就已經碎裂
歇斯底里的哭喊而無處求援，砰的一聲頭破血流
若不是翻了你的手記，我幾乎淡忘了當年的怵目驚心
原來，粉身碎骨遠比洗盡鉛華還要來得容易

我愛上了漣漪的漩渦，倘佯著迴旋的霓裳羽衣
和著巨浪的激情高唱，起落的刀影與抽噎的咽哽
漸漸的，融洽成悽然而詭美的歌舞

門後，沒有你那健朗的笑容也沒有你無措的傻氣
我鬢髮的白絲隨著風，揚起沙沙的落葉片片
你們終究，沒有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