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女”进校园,“爹味儿”谁之罪?(速读版)
有人将此种事件类比为猎巫行动,讲述着现代社会中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于本能排斥,但更将其指向一个特殊的文化范畴——仇女。与猎巫案相似的是本身那些女人——寡妇抑或是仍未出嫁的少女——她们并非真正的巫女,往往那些男性一直窥探觊觎但又自觉得不到的美好事物总会招致毁灭。也许是一场生存的危机让家庭面临分崩离析,他们想方设法将这一责任归咎于某种神秘力量,是村头寡妇晦气导致农田收成不佳;是邻居家未出嫁的大女儿让我在冥冥中生病,实际上也许就在前几年他们还向村头寡妇抛媚眼;对邻家小姐吹口哨。就这样由于男性外化的父权形象和内化的大家长心理都受到了损毁而滋生的逃避和自卑心理以一种暴力形式蔓延开来。仇女只是自卑男性的进一步发泄,也许有些人更加怯懦并不敢如此大胆,所以有人就退而选择一种虚构的掌控感来满足大家长的内在需求,今天风行于社会的少女审美和文化都在说明父权退场后的去向,将女性只局限于可爱、懵懂、呆傻、无知、纯真等特征......而无法接受一个知性和自己有同等学识、能力、地位的女性恰恰表明了男性的不自信。
一方面男性失格来自于千年传统经济中男性的主导地位正在动摇,家庭作为家庭成员获取生存需要的组织在诞生之初就逐渐围绕男性构造,但由于近代生产力提高而导致整个社会劳动力的匮乏使得女性普遍出买自己的劳动成为可能,也为自身从家庭中的生存依赖中脱离出来创造了条件。经济因素往往影响十分深远,而短期出现的文化范畴往往不可能在社会深入扎根,是何种原因让父权的触角伸向校园?
私人领域是一个从人类文明萌芽时期就开始逐步发展的事物,与私人领域相对的是公共领域,私人领域中向来是专制的存在,个人意志可以主宰自己的行为,父亲可以主导整个家庭的行为,而公共领域更加需要群体的力量。但无论是从私人进入公共还是从公共进入私人都是可以相当顺利转换,一个父亲当众演讲诉说意见以求支持和回到家中命令妻子为其煮饭之间并不冲突,然而国人在其中越发死板,在家中颐指气使的行为模式甚至被拿来作为公共领域的获胜手段,仿佛变一下就要散架。当众暴打女性的无论是研究生还是中学生,他们都将自己意志的主宰变成了世界的主宰,将私人空间凌驾于公共空间之上而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做的原因是每个人的私人领域都正在不被他人尊重,也许他们生活的环境压根没人注重维护自身的私人空间所以反过来他们也不知道别人的私人空间是不可进入的。正因如此,父权的大手可以轻易伸向他不该去的地方。学校本不应该成为父权的斗兽场,去卫生间解决私人问题本应该是十分私人化的事件,但这位男班长不觉得私人空间是重要的,身为公共空间的参与者不说寻求他人理解支持反而去将个人意志凌驾于他人的私领域,背后的爹味儿不可不闻。
仇女并不新鲜,但是将这种思想进入校园——这种本应该不会成为争夺点的地方着实让人后怕。私人领域的崩塌让父权向公共领域进发而父权假以公共之名不再尊重私人空间,这种混乱正冲击着未成年人的大脑使下一代不再是希望。扭转仇女思维根本上是要恢复私人空间,这样校园的爹味儿才能减少,社会才能去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