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七年抑鬱經驗
一晃眼,七年。
七年來,斷斷續續起吃血清素,應該都有五年日子,每日一夥Zoloft,還有我最不捨得放棄的安眠藥,我視之為人類偉大的發明!
這七年沒有什麼太悲慘的情節,都是家常便飯,相信每一個香港人,每一個家庭都有類似的經驗。有時我看著那些情緒失控的朋友,我感到,生病的可不是我,相較之下,他們可能病情都比我嚴重。
我只是一個比較焦慮的靈魂而已。
七年,真不是一個短日子。有些知己朋友驚訝我吃藥太久,經常「勸勉」我及早戒藥。事實上,我應該每年都有嘗試戒藥,可是都沒能成功戒掉。也開始質疑「戒」這個字是否適用於血清素……
最近一次戒藥的經驗,尤其令我深有體會。
記得,我這樣跟輔導員說:
「我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抑鬱症!」
「我一直都不太清楚,什麼是抑鬱症。直至,我最近一次戒藥,我才意會到什麼是抑鬱。」
我這樣總結:「我認為,七年前的我不應該是抑鬱,直至我吃了藥,我再很難與抗抑鬱藥分割開了!」
但我並不是反對血清素的人,我的工作與醫療有關(我不是醫療界的人,但經常與不同醫護接觸)。我明白,西醫有他們一套治療的哲學。可是這哲學用在治療情緒病,確是非常的片面。
根據七年的「抑鬱症」經驗,從「病人」的角度出發,情緒病真不是見見精神科醫生,吃些藥就能解決,我們需要一個整全的、綜合的調整,而這往往需要時間磨練。我甚至在想,這個情緒的問題,是否需要有「康復」的概念?不吃藥算是「康復」嗎? Depression是否需要我們去overcome?這些疑惑驅使我開始寫作有關的題目,希望整理這七年的碎片回憶,探究這個陪伴我七年的「diagnosis」——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