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
記得,以前天真歲月的小學生活,每年過生日時,家人會特地幫我買小蛋糕慶生,再吹蠟燭前,總是會有一段「閉上眼睛,許三個願望」的儀式感。
而我那三個願望,總是一模一樣的:第一個總是許,希望世界和平;第二個總是許,希望功課進步;第三個總是許,希望每天都過得開心。
上國中後,就不再期待生日蛋糕,但總會期待兩三名好友們的生日賀卡,那一筆一劃的手寫卡片上,裝載著另一方對另一方的滿滿的祝福和關心,有時候手寫的文字比送的禮物還要溫暖人心,甚至感覺到自己被人放在內心深處、被在乎的溫暖感。上高中和大學後,漸漸地不再期待生日賀卡了,大概是覺得越長越大了,以前那些溫暖人心的友情漸漸消失在我生活圈了,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目標和理想要去追逐,不能像孩子一樣還這樣天真無知的活著。
年少時,許了很多的願望,也替身邊在乎的人向神祈求了很多事情,雖然知道,祈禱和許願,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解決事情的方法──就好像,當你遇到讓你不所措或無力的事情時,情緒憋不住了,而忍不住哭了出來,旁人以不理解的眼神脫口說出:「哭什麼哭,哭要是能解決事情,那我不知道哭得多大聲。」
我不怪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他們是理性的人,可以幫助感性的人在遇到混亂的環境下,冷靜思緒,想出辦法來解決問題。也許他們沒辦法理解,有時候哭泣或者流淚,只是我們想要發洩心中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語言,就像祈禱和許願。
遇到讓我焦慮或解不開的事情時,唯一讓我能心情平靜的事,就是祈禱和許願。看著確診人數每天大幅成長,自己所處的家鄉每天確診人數不斷攀升,心情是非常的焦慮和充滿不安全感;所以當政府說要與「病毒共存」,那時,我是非常害怕的,即便我已打滿三劑疫苗。
我腦中浮現各種之前在醫院住院的畫面,死亡的陰影和恐懼這幾年來,總會突然出現在我夢中,以前的我,總認為自己身體健康無虞,也許是自己沒有甚麼不良嗜好,頂多就是從小到現在已經習慣的皮膚和鼻子過敏症,並不會有奇怪的病那些,對於生命總是看得理所當然。但2019年年底出院後,我開始重視生命,卻也害怕死亡。我甚至自私地想著:要是我有錢就好了,好希望開一所森林醫院,讓醫院不再只充滿消毒水、和慘白的牆壁、以及無情的機器聲;而是充滿植物的芬多精、和諧的音樂聲、小鳥流水聲。
烏俄戰爭和新冠病毒不知道怎麼時候會結束,我非常鴕鳥心態,不想看那些可怕的新聞,徒增自己煩惱;但我知道那是令人難過的,我只能替他們祈禱,替上天祈禱、替人類祈禱、替地球的未來祈禱、替自己和家人祈禱。儘管祈禱是最無用的解決方法,但這也是我能做的事情了,就像《鐘樓怪人》加西莫多對艾絲梅拉達那種默默守護的愛,我對地球和家人、以及那些我在乎的人,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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