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記於六月中旬某日

06 . 18 . 2021

給我一年說不上兩次話的直屬學姊寫一張很長卻言不由衷的卡片，然而我竟然連你畢業是哪天都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再問。

沒有問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立場向你討要這個日期。我們不過就是一段曾經的、為期一年的、建立在虛幻的電路之間的友情而已。

雖然我並不想這樣定義它，我知道它包含了密不可分、心有靈犀、每晚四個小時--然而到頭來，它就只不過是這樣，甚至連這樣也不是。

那片疏離，像懸崖下的深淵，橫亙在兩岸之間。望著底下黑暗空蕩的虛無，我常常懷疑我們之前是否存在過什麼。但當我回頭望，那些日子又被好好安放在聊天室裡，不過落了些灰塵，記憶裡的確沒有人離開過。

常常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可能會胸口炸裂，情緒膨脹的厲害，卻偏生什麼也無法說出口，連囁嚅的力氣都沒有。

好幾個瞬間寂寞就這樣鋪天蓋地地襲捲而來，我往往猝不及防，也不打算防。偶爾會想，好像任憑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窒息下去也無所謂，因為掙扎不過是繼續徒勞無功的載浮載沉。

多吸到一兩口空氣又如何？不過就是失望可憐我的小贈禮，連希望都算不上，那不過就是尚未死亡的另一種意義。

其實已經不太確定自己在說什麼，胡言亂語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像是精神病患者想和外界溝通罷了，原諒我斷裂的語句過於詞不達意。

畢業快樂，z，畢業快樂。

祝你往北的日子裡不會再遇到像我這樣的人。

PS：
太巧了！居然是去年同一天寫的文章！
發現發布了好多跟z有關的創作，下次有機會再來說一說我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