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民Ⅰ：蟻民計劃》第15回：無計可施

「現在怎麼辦？真的要相信安又天嗎？還是兩個一起幹掉吧？」

雨霜的提議讓華永成震驚，看著華永成訝異的神情，雨霜以一幅不然要怎樣的表情說：「不要怪我無情，而是我們現在已沒有回頭路了。想像一下，如果『蟻民計劃』流傳出去，我們大概要去牢裡蹲了！當初是你們找我進來的，不要告訴我，你們現在想要抽身？」

雨霜一口氣說完後，帥氣地往後一靠，冷眼地看著華永成和蔣衛國，很明顯地是在等待兩人的回應。

「我們不會抽身的，為了這個理想國，我們傾注了整個青春歲月，現在已是箭在弦上，絕無撤退的理由。」看著在猶豫沈思的華永成，衛國先行回答雨霜，接著看了華永成一眼。

「只是現在的怡君已成了指標人物，怡君若是出事會影響國人對於奈米機器人的信心。」華永成娓娓道來心中的擔憂。

「這是我們的失策，當初為了控制安又天，所以順勢以怡君的病情來要脅，沒想到現在反而尾大不掉。」蔣衛國在聽完華永成所說的話後，接著表示。

「兩害相權取其輕，和蟻民計劃曝光相比，還是讓他們兩人消失吧？」雨霜依然堅持己見。

「不。」華永成大聲斥喝。

「不過雨霜說得有道理，兩害相權取其輕啊，永成。」

「我知道，這部份就交給我，如果又天無法勸說怡君，必要時我能讓他們兩人沈睡一陣子。」

「GOOD，也讓是你這位科學家表現表現了！那接下來就進入主議題了！」衛國說完後，用眼神詢問華永成和成雨霜，兩人也有默契地點點頭。

「怡君，等等我。」

怒氣沖沖的怡君絲毫沒有打算放慢腳步，而在怡君身後的又天則是邊說邊追趕，兩人之後又有一位黑衣人士緊跟在後，亦步亦趨的狀態讓又天不時回頭。

「現在是怎樣？連女廁兩位也要跟著進來嗎？」

接在怡君的指責之後，黑衣人立刻高舉雙手，同時往旁邊一站，以行動表示自己是個守禮的男士。

「如果能得到妳的諒解，地獄我也衝進去。」出乎意料的，又天不只是口出狂言，更付諸行動，絲毫不理會怡君的指責，以近乎強壓的方式與怡君一起進入女廁。

「變態……色狼……」女廁裡，女子的尖叫聲傳來，接著是女子慌慌張張地衝出女廁，讓在門口監視的黑衣人，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幾經掙扎後，也走向女廁，只是人剛走到門口，迎面而來的就是怒氣未平的怡君，隨後一臉無奈的又天也跟著出現。於是三人的順序依舊，怡君在前，又天在中，黑衣尾隨其後。

「碰」的一聲，家門被暴力打開後，怡君一馬當先地走進屋內，隨後的又天輕輕地將門關上。

「我覺得……」，正當怡君要說話時，又天一個箭步衝向怡君，並用手將怡君的嘴封住，同時玩起心口不一的遊戲，另一隻手搖動食指示意怡君不要說話，自己卻是大聲說出：「親愛的，對不起，我不該隱瞞妳，相信我，這會做這些都是因為我愛妳。」

又天邊說邊往屋內移動，同時伸手示意怡君往客廳桌子底下看，怡君雖然覺得又天怪怪的，但也依指示彎腰查看，這一看，怡君終於明白又天進家門後的怪異舉動。

「親愛的，為了向您賠罪，我特地買了妳最愛的歌手—巴布迪亞最新的搖滾專輯，我們一起來聽聽如何？」

「記得放大聲一點，搖滾音樂就是要震撼一點才有感覺。」

「我就是愛妳的冰雪聰明。」

「叭叭叭……」，重金搖滾音樂透過喇叭傳遞開來，又天還特別將音量調到最大，讓音樂充斥整兩人的愛巢，窗戶都因此而震動起來。

「竊聽器？」怡君小聲地對又天說。

又天點點頭後表示：「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的。」

「幸好你還記得回魂咒語，懂得偷偷跟進女廁來。」

「這段時間，我一直想告訴妳，但蔣衛國派人監視我，讓我找不到機會告訴妳，直到妳才連續三次大聲質問我『WHOARE YOU？』我才意識到妳有話對我說。」

「原來真如雨霜所說的，你是為了我才違背意願加入蟻民計劃。對不起，又天。」

「是我才要對妳抱歉，若不是我妳根本不會被牽連進來。」又天心疼地表示，怡君見狀伸手輕撫又天的臉頰來安慰又天。

「你覺得我的理由充份嗎？他們會相信嗎？」

「妳以妳父親的安危為條件，合情合理，他們沒有懷疑的理由。再說，我覺得妳演得蠻好的。『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們要保證我父親的安危』，然後又擺出一幅要就來不要拉倒的神情，應該有唬過他們，不然我們就回不來了。」

又天邊說還邊學起怡君在會議室內的動作及表情，逗得怡君有點哭笑不得，只好繼續話題。「接下來呢？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我只知道他們要利用我的奈米機器人侵入人體的腦部，控制人腦的意識中樞，讓人類成為只聽令於蟻后的螞蟻，藉此控制所有的國人。只是我還想不到他們要用什麼方法同時將奈米機器人注人所有的國人體內，然後又能同步的控制？」

「你不是加入一陣子了嗎？怎麼還沒搞清楚？」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只是需要我的技術而已。」

又天的感嘆讓怡君感到挫折，頓時覺得陰謀重重，而她和又天兩人就像往日的孤臣般，有心回天卻是無力可施。

「啊！」怡君突然大叫一聲，「原來就是這一首，我常常在咖啡店聽到的歌。」怡君查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接話好圓回來，接著輕聲地對又天表示：「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放過我了？也知道他們的計謀了。」

「是什麼？」

「你是當局者迷，他們需要我當樣版，好讓國務院、參眾兩院都能支持紫斑病毒疫苗的施打計畫。」

聽完怡君的分析後，又天才恍然大悟地表示：「有道理！」

「更可笑的是，這個計畫還是之前華主任指示我擬定的。」

「蛤，難怪妳能推知他們的計畫。」

「只是就算國人的體內都有奈米機器人了，他們也沒辦法完全控制啊，我記得你寫的技術報告中有提到，超過一定的距離後，就無法利用電波來控制奈米機器人啊？」怡君問起又天。

「我知道他們要用什麼方法？」

「什麼？」

「天空之塔，這就可以解釋為何蔣衛國會在蟻民計畫裡，而且還是一個要角了。」

又天話一說完，兩人都陷入五里霧之中，深深地感受何謂城府深沈，華永成和蔣衛國兩人佈的局太深、太遠了。

「怎麼樣？好聽吧？」

又天突然的一句讓怡君先是一愣，隨及領悟到是音樂要停了，於是接著表示：「巴布迪亞下次出新專輯時，也要買給我喔！」

「當然，沒問題。為了我的愛人，我什麼都願意付出。」少了音樂的襯底後，又天刻意拉高的聲調顯得格外醒目，只是怡君和又天兩人的臉上卻是愁雲滿佈，憂愁不已，不知該如何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