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农业和商业（二）

当然即使是下滑，至少从大多数历史事件上来看，也是开头轻微地下滑之后，经过一系列其他外来冲击下达到一个临界点才会进入真正完全衰退的状况，迦太基人也一样，至少在现在看来公元前6世纪的时候，还远远没到迦太基的灭亡的时刻，他们还正在继续在西地中海霸主的地位上，对于甚至对于后起的希腊人，他们开始关闭了阿非利加（北非）和西班牙的水域，同时加强了与意大利半岛的合作，双方甚至在一段时间内联手摧毁了科西嘉岛上的希腊人的殖民地。希腊人也不甘示弱，他们一方面给对面势力制造各种通行困难，一方面悄悄拉拢敌人中的敌对者来瓦解对面的攻势，但是希腊人毕竟不是一个统一的联邦，他们各自由于不同的文化和贸易产品的竞争总会产生更大的摩擦，这就给了罗马人很多机会，罗马人虽然说有贸易限制，但是对于那些偏向自己的城邦还是给与一定的支持。这种看似混乱但是又有联系的斗争直到第一次布匿战争才估计可能彻底清晰吧。

当然在大多数时候，拉丁人还是喜欢喝布匿人做生意，甚至在这一时期的条约中都能体现出来“罗马人及其盟国与迦太基及其同盟之间将订立友好关系，条约如下：1.除非因为天气所迫，或因惧怕敌人，否则罗马人及其同盟不得航行到公平海角之外。如果其中任何质疑被驱逐到岸上，除了...... ”这些现存的西部商业条约，以致于很多历史学家可以遥想那个年代海上各国间的外交的发展程度，至少不会荷马史诗中那个每个海员都是盗贼的时代。

而且作为条约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显然迦太基当时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否则任何对商业稍有兴趣且能实行保护的国家会默许这些海洋性的条款，当然从罗马方面来看，还纠结于陆地上的各邦之间斗争的罗马是没有太多精力转向海洋，再加上民主政府政策的缓慢性，大多数人当时很难想象罗马最终成为了这一地区的霸权掌握者。当然更多时候罗马并不是真的不想介入进去，也真的是没有任何海军力量，直到殖民奥斯提亚之后，可能才会开始重视起来海洋贸易。但是迦太基人不着急。他们唯二在乎的事情：一是垄断贸易路线，获得尽可能多的港口；二是希望罗马能部分参与运输和至少维持拉丁地区之前的强弱关系，毕竟在他看来罗马还是足够弱小的。

反倒是路上之间贸易还比较快的发展，特别是早期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商人就已经在西西里和罗马之间的区域进行活动，虽然罗马本地很多产品质量是竞争不过希腊或者北非的产品，甚至有时候连外国仿制品也能轻松击败本土货，但是罗马人凭借征服者的福利，还是能获得宝贵的贵金属，另外一部分也是由于迦太基的部分支持，罗马的货币能很方便使用，这使得罗马对外的发展并未受到特别大的冲击，甚至有些商人利用自己的优势成为城市中有名望的阶层之一，西塞罗就这么谈到商人，“至于经商，如果是做小生意，那就应当被认为是卑贱的；但是如果是大规模的批发，从世界各地进口大量的货物，并诚实无欺地转卖给许多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在这种刺激下，罗马人对于商业不排斥，甚至很多时候对于不完全直属于罗马的城市，就交由这些商人来处理。这些包税商本身除了征收货币税以外，大多数时候还是直接征收实物税的，再把这些实物销售出去给政府提供必要的货币，这种情况下大商人不免和政府逐渐走到一起，特别是在城市的建筑上面，商人也是如此的，罗马兴修大量的公共设施，可是本身并不能提供足够的金钱时，商人就发挥了极大作用，政府用房，会所，公共浴室，竞技场，水渠，广场，街道，港口，无不依赖这种特殊的私人关系和贿赂手段来完成，所以即使在严谨的罗马法下，仍然有各种法律禁止的借贷行为发生。

这点上层有识之士不止一次发出呼声，希望加以整顿这种不良风气，老加图在任时就说过，现在罗马的风气变坏，都是学着希腊人的，当年祖先辛辛苦苦在种植园劳作了，但是后代却根本不想操持农业，只想饮酒取乐。在他看来，战争和胜利已经冲昏了罗马人的头脑，是的他们忘记坚持先前的简朴的生活习惯，在他执政时期，对奢侈品课以重税，对腐败行为也加以严惩，甚至拆除富人非法占有公共土地的建筑。

但是老加图做的真的又能解决大方向的问题吗，在土地已经极度紧缺的共和国中期，不依赖于商业发展的话，又如何养活这么多的罗马公民了，，手工业则囿于技术和材料的限制无法发展，而且罗马已经开始走上了扩张之路了，罗马半岛几乎一统了，那它的下一步又是何去何从，这些问题才是我们当下应该关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