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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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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隨筆00003:賽先生已經能解釋一切現象了嗎?

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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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2019年4月1日星期三23:45住處

終於找到合理的解釋後,睡意也因此萌生。正當我拿下眼鏡,翻身試著把眼鏡放上床頭櫃之際,我突然隱約看到,或該說是感受到身旁有個模糊的身影,讓我趕緊戴上眼鏡一探究竟。

隨著眼鏡的戴上,映入我眼簾的竟然又是那位女子。

「妳……。」

我正準備怒斥之際,只見她趕緊用食指壓住我的嘴唇,並對我說:

「先聽我說完,你再做出想做的反應,好嗎?」

看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與清秀的臉蛋,不知為什麼的,我竟然微微地點著頭表示妥協,讓她開始述說著她的故事:

「你是目前唯一可以聽我分享這個故事的人。」端身正坐在我床上的女子,那嚴肅的表情,讓我也不由自主地挺起身子,認真地聆聽著她的話語。

「我姓吳,名叫夢雪,在一百六十天前遇到了場意外,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這副模樣?」我試著打量眼前女子,似乎與一般人沒什麼不同,除了……。

「很恐怖吧?」這位名叫夢雪的女子伸手「穿過了」一旁的牆壁。

「妳怎麼辦到的?……難不成,妳是……鬼?」

「不是,我還活著,只是身體不在這兒。」

面對這不合邏輯的說法,我皺著眉頭地思考著,實在很難想像這種靈異的現象會在我面前發生。

「這是愚人節的把戲嗎?」

「愚人節?已經過了吧?」

我點開一旁的手機,發現上頭顯示的時間確實已經過了十二點。這表示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

「很難相信吧?其實,我自己也是過了很久才接受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

「這……我想……但是,妳為什麼一直要跟著我?」我承認當時已經有點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這一切,最終才完整的提出了我的疑問。

「因為目前似乎只有你看得到我,並聽得到我說的話。」

「妳在開玩笑吧?」

「不然實驗看看啊!」說完,眼前的女子又穿過了牆壁,消失在我眼前。正當我想好好思考這一切的時候,她又穿過了牆壁回到了我的面前。

「住你隔壁的人還沒睡,你去關心一下,然後問問他有沒有看到我?」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套好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疑心病重?算了,如果你相信我,就過來看看;如果不相信,那我也不會再來煩你了!」說完,她又再度穿過了牆壁離去。

「我該不該相信她呢?」環視四周,房間裡似乎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到底該聽信她的話去隔壁,還是不理她選擇倒頭睡覺呢?盤坐在床上的我,陷入了長考中。

倒頭睡覺,不要惹上麻煩,或許是比較好的選擇。一直以來,我不都這樣處理人生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嗎?國小的時候,曾被選為手球隊的成員,但一想到每天放學後還要額外練習,我最終拒絕加入,還因此被教練在眾人面前怒斥膽小。大學時,參加了頗感興趣的國術社,但因為常常得去各地表演,並要參加大大小小的練武者聚會,讓最終我選擇退出。即使曾鼓起勇氣,做出比較冒險的舉動,像是對心儀的女孩告白、或鼓起勇氣參加寫作比賽等,最終都是失敗告終。因此,此時的我不斷告訴自己:「去睡覺吧!別去淌這渾水。」

更何況,身為老師的我也算是個知識份子,即使看到了不合邏輯的狀況,我還是堅信一定有合乎邏輯的解釋才對。能隨意穿牆的女子,或許只是障眼法,抑或是我在做夢而已,怎麼可能會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呢?

然而,當我躺下來後,心中卻感到有股罪惡感,從來都不懂如何拒絕別人的我,這次怎麼會因為想逃避而拒絕了她呢?

「雖然我不太會拒絕人,但是她畢竟不是人啊!」想出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後,我決定好好安睡。但當我伸手把棉被拉過來,準備好好就寢之際,隔壁突然傳來很大聲的尖叫與呼救聲:

「啊~~救命啊~~!」

我趕緊抓起眼鏡,跳下床,衝出房門,並不假思索地試著拉開隔壁的大門。然而,當我意識到隔壁的大門是鎖上的時候,我便使盡全力地敲著大門,直到房門打開為止。

「怎麼了?這麼慌忙?」隔壁的王老師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你……的房間……剛剛好像……有傳來……呼救的聲音!?」看著隔壁王老師的神情,以及不少開門關心的室友,讓我突然意識到,或許剛剛的呼叫聲真的只有自己聽得到。

「我的房間?你聽錯了吧?」

我趁機試著往屋內瞧瞧,果真發現夢雪正站在王老師的身後,並對我吐著舌頭。

「老師,你後面那個人是誰?」我趁著夢雪還在王老師身後,趕緊問著。

「後面?有人嗎?」王老師回頭張望後,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就算我現在脫光,他也看不到我的。」仍站在王老師背後的夢雪,邊說邊作勢要脫衣服,我趕緊大喊著:

「別這樣,我相信妳就是了!」

「你沒事吧?」王老師再次被我的大叫嚇了一跳。

「我……我想……我應該是太累了,似乎產生了幻聽與幻覺,我休息一晚應該就會好的。」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王老師對我的異常反應感到很擔心。

「老師,沒關係,真的,我想我先去睡一覺就會好一點的。」

說完,我一臉尷尬趕緊走回自己的房間。

看著眾人都關上門後,我在自己的房門口前停了下來,腦中浮現的卻是剛剛備課時查到的一段資料:

民國初年的《新青年》雜誌中曾寫著:「要擁護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孔教、貞節、舊倫理、舊政治。要擁護那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那些舊藝術、舊宗教。要擁護德先生,又要擁護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國粹和舊文學。」

想想那賽先生都已經傳來超過一百年的今日,為何我會遇到這種連賽先生都無法解釋的事情呢?為什麼我的眼睛會看到大夥看不到的人,而且也只有我才能聽得到她的聲音呢?我的眼睛除了近視度數比別人高很多之外,也沒有其他症狀,我也沒聽說高度近視會看到「靈魂」的說法呀!如果說我的近視度數過高,讓我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我的耳朵並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為何「只有」我能看到、聽到她呢?科學如此發達的二十一世紀,我該怎麼告訴別人自己遇到了鬼怪這種被科學視為無稽之談的事情呢?

不過,賽先生真的已經可以解釋一切了嗎?像金字塔、馬雅文明等文明,都仍有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地方,能遇到不合邏輯的事物來挑戰自己的邏輯,不是件很棒的事情嗎?

我站在自己的房門前三分多鐘後,讓心情慢慢平復後,才緩緩開起房門。這時,心中沒有太多的害怕,反而多了些期待:

「接下來還有多少賽先生無法解釋的事情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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