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吟之時》20：愛你，我14歲的小情人
我對此窘境不明所以，這是女孩子的初潮呢，還是正常的生理期到來呢？大概每個男生小時候都曾經遇過類似的狀況吧，突然瞧見女同學裙子上紅當當一片，因為潛意識告知自己絕不會擁有相同經歷，有些人會毫無廉恥地放聲嘲笑，或因為被這衝擊性畫面擾亂頭腦，有些人乾脆若無其事，誤以為埋頭書堆就是對女孩展現的最大善意，要知道，那時候對孩子們尤其是男孩子進行的性教育可不比教他們勤勞致富或保家衛國要來得猛烈，若要仔細追究起來，我勉強算是後者，如今想起那幾個“魔女嘉莉”彷徨不安地跟在老師後頭遠離人群，兩手竟空蕩得叫我格外慚愧，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慘遭復仇烈焰團團吞噬。
“身體覺得很難受吧，別擔心，我來照顧好你。”
首先是添置最重要的衛生棉——先是用疊加的紙巾臨時代替，緊接著匆匆奔赴離家最近的便利店。儘管後來得知選購衛生棉的標準通常如下：透氣性、吸水性和幹爽度，這三點直接影響女性用戶身陷經期的呵護體驗，可當時我這門外漢只懂得挑選其中最貴的幾款，我著急著要逃離那片以粉色為主的斑斕空間，緊張心境遠勝於第一次踏進紅燈區消費。為了不造成收銀員和排隊顧客的連綿困惑：“誒，這怪大叔是異裝癖嗎？異裝癖已經進化到要用上衛生棉了嗎？還是說……”，考慮周到的我決定順手抽出幾盒煙，一同投擲在收銀臺上，刻意提高音量嘟囔：“唉，當年輕爸爸就是少不了這種苦差事呀。”
其次是熱水袋和止痛藥：這兩類物品十分貼心地放置在靠近衛生棉的貨架旁，恍如左右兩大護法，被我毫不費力地攻破得手。奇怪的是，明明都是要用來對付同一個敵人（生理期），選購它們時心理壓力卻幾乎為零。
總而言之，經過一番暈頭轉向，終於在二十分鐘內，集齊了婀娜姑娘與上帝造人惡作劇苦苦抗爭的必備良方，我恨不得快馬加鞭趕回到小公主身邊，好為您排憂解難。
“完治，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在說什麼呀，這種事情但凡女孩子都會遇到的，又不是你能隨心所欲控制好的。”
“可我還是……”
“別想太多，如果不想讓我擔心的話，你就好好休息，這幾天說不定會很難受，比現在還難受，所以有什麼我可以代勞的，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你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挪動著鑽進柔軟的被窩裏。
我關上燈，用手機記錄下小傢伙的特殊日子，以便未來周而復始之時做好萬全準備。除了熱水袋、止痛藥和衛生棉，還有什麼能幫助到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呢？唉，身為堂堂男子漢，我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窘迫的情況，身邊似乎也找不到哪位高人樂於指點我一二，恐怕只能向網路錦囊求助了。
今晚就不多作叨擾，還請我的莉香小公主好好休息，早早甜眠，痛痛快點飛走吧。
“我好開心！謝謝你，完治！”
真心拜託您，這種話就別說了吧。全都怪我沒有做到對您的關心事無巨細、事必躬親，才導致您陷進那窘迫困境。把你帶到日本來，可根本不是要你來這受苦受難的呀，還望小公主殿下放寬心，賭上小林家族的榮耀，鄙人定必抓緊時間，苦思千百般辦法以彌補罪過！
木曜日（即星期四），天氣雷暴雨（可我的心情明明愉快燦爛得更甚於太陽）
幸福的暑假匆匆結束，你是時候背上單肩書包，穿上統一的校服，隻身奔赴那座我耗費心力挑選出來的、免除蜜蜂叨擾的清靜花園。
男人們或許都偷偷作過那般瑕不掩瑜的夢境——捲曲長髮遮住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圍巾裹住凸起的喉結，寬敞的裙擺順理成章地蓋住乏味的海綿體，少女們便像是被施加了某種黑魔法似的，睜著秋水般的大眼睛向他熱情打招呼：“完子，早上好！”他便羞答答地舉起汗毛密佈的大手，微笑回應，壓低又往尖了捏的粗亢亢嗓門。
他走進了教室，沒有任何人敢把他驅逐出去，他屬於這裏，也即將佔領這裏。下節課是體育課，他夢寐以求的體育課，他閉上眼睛，用力嗅聞周圍軟香散漫的空氣，除了茉莉花，還有櫻花，荷花，金鏈花，牡丹等等。事不宜遲，可以開始隨性遊園了——緩緩睜開眼睛，目之所及，玉體橫陳，她們偶爾還會向他提出邀請，比如幫她套上稍顯緊身的運動服上衣，順便確認內褲痕跡沒有誇張地透出輕薄短褲，如此坦胸露乳而閃閃發亮的青春，多麼可貴迷人啊！
老實說，當我凝視著穿上水手服的你時，我心裏無比渴求這個夢境早日成真，即使我明知道它骯髒得如同以驚奇的姿態挺立於教室後方的掃帚，哪個正經女孩都不願伸手握起它。
水手服包裹住你小巧玲瓏的玉體，猶如晨曦映照下托起露珠與花蕊的幾塊嫩葉，說不清你們哪樣更勝透明乾淨，只見你羞澀地微微踮起足尖。
“看上去怎麼樣，會奇怪嗎？”
“當然不會！”
話雖如此，一陣酸楚漸漸浮現出世俗的表面，濡濕了我的心頭，我恐怕比你更清楚，你終將要迎接那些日子：16至18歲，為了跟上朋友成長的節奏而丟掉曾經愛不釋手的書籍，和她們去沙龍搗鼓出一頭金燦燦的辣妹捲髮，刻意改短百褶裙，鬆開領結，相互吹捧地挑戰更濃的妝容，然後自信張揚地行走在深夜的街道上，仿佛自己是一塊霓虹燈下皓光閃耀的寶石，你們當然無從察覺，那些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好男兒，他們會用委瑣的視線把你隔空拆分成一節節，姣好清純的臉蛋是標準配件，其餘則有胸部、臀部、大小腿等，某些色情巧匠則會更為注重細節異端之美，總之就是各隨其好地拿去享用，而你自以為完好地徜徉在花花世界裏；20歲，身姿高挺地裹著清麗振袖（和服的一種），參加成人禮的女大學生，夢想著畢業後成為窈窕叱吒的職業女郎，依然無從察覺；25歲，無論是肉體、精神或晉升前景都不再如你所願的分水嶺，你感到異常疲乏、焦灼、恐慌，卻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去投奔總總林林的聯誼婚活，“找個好男兒託付終身吧”，接下來婚後數年的他會在與你同房前提出觀看成人影片助興，螢幕上的女孩你似乎在哪里見過，濃厚的妝容，短颼颼的百褶裙，交合時光溜溜的酮體只掛著松垮領結和中筒襪，你丈夫隨口評價一句，“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女子高中生”，你會跟他爭論起合適的意淫年齡嗎？不，你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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