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三

當我醒來的時候，屋內已經被夜色籠罩。客廳角落的立燈靜靜暈染著澄黃的光。

一把餐桌椅被端到了沙發旁，他坐在那裡讀著一本書。

我不聲不響的偷瞄了他好一陣子，才扭動一下筋骨，發出輕輕的嘆息，立刻感覺到一股目光如雷射般投注而來。

「Hi. 」我率先打了招呼，欣賞著他來不及在我醒來前逃離現場的尷尬。

他僵硬的點點頭，左顧右盼想找地方放下書本。我伸出手示意他拿過來給我瞧瞧。布料編織的封皮有些褪色了，是英譯版的芥川龍之介。

「You like him? 」我有些意外。

「One of my oldest collections. 」他終於微笑了一下，「I was fascinated by it when I was a boy.」

「Still do now? 」

他端詳著我和那本書，緩緩眨了下眼睛。「I think so. A different kind of feeling though. 」

「Like......respect? Familiar? Gratefulness?」

「Yeah, something like that. 」

我用指尖感受著封皮的紋路，下意識的拂了拂，想撥去並不存在的灰塵。他總是把書保持得很乾淨。

然後，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報以微笑。「I feel the same way too. 」

如果他走上前來，我會給他一個吻。

如果他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