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攝影師

他是一個攝影師。

本來今天要拍一輯婚紗照，半路上卻收到了取消的電話。公車搖搖晃晃，引擎一直低鳴著，卻也蓋不住話筒對面的肅靜。

或許是吵架了吧，他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舒了口氣。

「沒事，你也要加油。」

早晨，空蕩蕩的公車中，乘客寥寥散落四周。前面的乘客聽見了他的對答，回過頭來。

是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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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在路邊的咖啡廳坐下了。早上的街道，有種莫名的孤單。

「還是喜歡攝影呢。」

「對，高中時候，不也幫你們拍了很多照片。」

女孩頓了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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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奔馳而過，成為了唯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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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吧，那是一個晚上，沙灘上昏昏暗暗。

灘岸海風，微微吹拂著他們三個人。他的兄弟為了支開他，說相機進沙子了，他點點頭，便回到路邊整理鏡頭。

他鎖上鏡頭的那刻，卻看到他們靠得很近，很近。他想趕回去，兩道黑影卻已經互相交疊了。

看著兩人的互動，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那天，他兄弟和女孩等到很晚，很晚。卻也再沒有看見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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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那一杯咖啡，一早放得沒有溫度。

「先生，咖啡不合意嗎？」

店員推開玻璃門問道。

「沒有沒有，還未喝而已。」

「咖啡趁熱喝比較好喔。」

他點了點頭，輕輕嘗了一口咖啡。有點苦，也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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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他們三個再也沒有聯絡對方了。

準確一點，是他的兄弟和女孩，也沒有再聯絡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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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聲慢慢變多，人流，也慢慢出現了。咖啡廳的餐牌，換上了午市套餐。

什麼也在動，除了他和女孩。

「我要走了。」

終於，女孩在桌子對面淡淡的說道。

他點點頭。

他們站起來，輕輕的抱了一下，各自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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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很多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