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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晶片的政治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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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國的舉國體制,造原子彈,上太空都很成功,不過這一招用在晶片郤是另一回事。晶片主要是民用科技,是商業產品,因此要講究成本效益。生產晶片,不只要能造出來,還要能以低成本大量生產。舉國體制的效果郤往往適得其反,中央有指令,下面的人為達成政治任務,不計成本,放手投資,結果便弄出漢芯和紫光等失敗案例。就算是中芯國際,盈利能力也不見得高。

今上早前委任了愛將劉鶴領導第三代晶片研發,要突破美帝的技術封鎖。如此壯舉,我本以為香港的財經演員又會出來大力吹捧一番。按他們向來的說法,只要是黨中央大力支持的事,必然成功。小股民散戶最佳策略,便是留意中央政策,設法「把握機遇」。

這次郤出乎我的意料,對中央斥巨資,很有決心要成功的宏偉大計,香港媒體居然反應不大。

不過回心一想,其實又不算很奇怪。不久前,我在快餐店吃飯時,聽到隣座兩位大叔談話。其中一位大叔「教訓」他的朋友,說不要相信報紙的說法,中芯國際的技術一點也不先進,現時造晶片,最利害其實是台積電。偉大的黨砸再多的錢,也追不上,最終只會損害經濟。

這也不算是什麼卓越見解,只要真的花過時間了解晶片行業現狀,也應該知道。只不過香港媒體都盡量不提而已,大陸官媒更不用說了。(「台積電」三個字,在香港媒體幾乎成了「敏感詞」,我就見過某份報章用「台灣某晶片龍頭股」來代稱。)

我當時身處的,是一家普通的連鎖快餐店。兩位大叔衣著隨便,是香港俗語所謂的「麻甩佬」(我自己也是),應該不是什麼科技界或財經界專業人士,但連他們也知道中芯國際不行。

當然也可能是這位大叔特別精明,又剛巧被我遇到。但看看中芯國際的股價,早前雖然也曾經炒上,不過很快又跌回不少。比起兩年前,現時股價也算是升了,但很明顯不是有很多資金追捧。

換言之,祖國的政治宣傳,實在沒什麼效用,沒有多少人受騙。近年來我看香港報紙的財經版,常常會覺得自己的智慧被侮辱,甚至覺得「這種東西也敢登出來」,現在可以釋然了。

此事令我想起先前看過的電影《人盡皆知》。故事裡有一件事,初時以為是秘密,殊不知看到最後,原來全村人都知道,只不過大家在主角面前都避而不談而已。

話雖如此,最後仍想補充幾句:製造先進晶片,難度極高。十納米以下的晶片,全世界只有三家公司能造。最先進的五納米晶片,只有台積電能大量生產。(三星本來也聲稱能夠,但產品質量後來被發現有不足)中芯國際要追上台積電,本來就很難,如今又被美帝制裁,成功機會更低。梁孟松先生是有本事的人,但始終巧婦難為無米炊。

至於「芯片自主」,簡直就是 Mission: Impossible。除了製造晶片技術之外,還要能造光刻機,現時全世界只有荷蘭艾司摩爾公司能生產。光刻機又要用到德國蔡司公司的鏡頭,又是獨家的技術。光刻機之外,晶片據說還包括很多不同國家的高科技,不過這些我也不懂了。

晶片這種東西,是集合全世界的高科技,才能生產出來。大陸要「芯片自主」,有如少林寺十八般武藝,每樣都要精通,實在非常困難。大陸和香港的「愛國」評論員總愛說「中央支持必定成功」,其實都是吹牛。(而且近來也似乎不敢再亂吹了)

祖國的舉國體制,造原子彈,上太空都很成功,不過這一招用在晶片郤是另一回事。晶片主要是民用科技,是商業產品,因此要講究成本效益。生產晶片,不只要能造出來,還要能以低成本大量生產。舉國體制的效果郤往往適得其反,中央有指令,下面的人為達成政治任務,不計成本,放手投資,結果便弄出漢芯和紫光等失敗案例。就算是中芯國際,盈利能力也不見得高。

總而言之,祖國的舉國體制,在製造晶片方面,並沒有什麼「制度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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