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飛霜
這些天,雖身在內地,但也一直在關注香港局勢,透過各路媒體發放的資訊去了解運動的發展情況。有時候也會在內心裡嘆口氣,內心是心疼的,因為對香港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伯公與爺爺早年走難去香港(1948年),期望能夠在香港安居樂業。49年後,爺爺因個人原因返回大陸,而伯公則選擇留在香港,邊境管制越來越嚴。此後,爺爺也就再無機會去香港了定居了。 歷次運動也就不詳細說了,有興趣可以去查查資料。 56年,爺爺加入了共產黨,憑藉民國時期在鄉下讀私塾的經歷,當上了生產隊長,但這個職位也沒有給當時的家庭帶來明顯的改變,家父,姑媽,伯父幼年時期也經常挨餓。姑媽學生時期非常好學,初中畢業後獲得機會,能夠在高中繼續學業。但苦於家中貧窮,姑媽一度要放棄這個寶貴的機會轉而出外謀生,辛得伯公援助,得以繼續學業。(這些都是爺爺閒暇時候跟我提起的,除了幫助姑媽繼續學業,當初家父到廣州讀大學,也有辛伯公的援助,內心很感激他們)
高中畢業後,家中打算送我去美國留學,父親和母親反覆討論,最後還是決定送我去香港,原因是,不捨得。也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原因,我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一開始,跟許多內地學生一樣,也害怕不能給融入社會,辛而本人生在廣東,長在廣東,雖一口帶有鄉音的粵語,但也成為了我與香港本地人交流的強而有力的工具。
雖然自己會說粵語,但來到香港,我才發現這裡的粵語和鄉下的粵語也是有明顯區別的。最終,頭一年,我與本地人的交流,也像是“雞和鴨講”,我的新朋友像是猜燈謎般的與我交流。 想像中的嚴重的歧視與區別對待沒有發生(不代表沒有,還是有的,但不多,可能我自己人比較和善吧,外加自己會粵語)
相反,新朋友都接納我,雖然他們常常笑我帶有鄉音的粵語,但是我知道,那只是開玩笑,絲毫沒有覺得他們在歧視我。那一刻,內心是開心的,畢竟自己來到異鄉求學,能本人接納,可以交到朋友,作為一個異鄉人,感到挺慰藉的。
慢慢的,我對香港的了解越來越多。(自己很喜歡閱讀歷史書,來到香港,有空沒空會去書店看書,也會上外網了解歷史)
慢慢的,我對香港的了解越來越深,也漸漸理解到為何本地人會如此地排斥內地人,就像是你熱情的招呼相識的人來你家坐坐,你想加深大家的認識,增進感情,結果對方把你家搞到一塌糊塗,諸如吃完的瓜子往地上吐,咳出來的痰隨地吐,對方的小孩想大便,他偏要在你的床上拉而不去廁所拉。看見你家有個祖傳花瓶,二話不說便順手牽羊,再不行便厚著臉皮說要不花瓶就當大家的定情信物吧。 可能比喻有點過了,但是明白的人還是會明白的。
初中時候,無意中按著網上教程還有表哥的指導,成功翻牆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時候,打了64,想看看可以有什麼東西(家父在我幼年時期曾略微提過一下,抱著好奇的心態想看看)結果滿屏都是血腥圖片,年代久遠了,圖片都發黃,但還是看到很多從來未有見過的畫面,諸如腸子什麼的,給我的衝擊挺大的。那時候,家父一年總有那麼幾天會帶我去香港,探望一下伯公,也就是那時候,才知道在香港可以不翻牆便看到許多被屏蔽的信息。此後,我每一次都挺珍惜可以去香港的機會,藉著機會去看更多東西。再到後來,才發現,香港每年都會舉辦64的紀念晚會,許多人都拿起燭光去紀念那年為民主犧牲的人。(打到這裡,內心挺傷疼的,三十年過去了,現在也就剩下香港會有如此大規模的紀念活動,在內地,知者不敢言,不知者多多的是,其實我不怪他們,要怪就怪共產黨吧!
再到後來的佔中,也就不多說了,同樣是,不了解的可以多利用現今發達的網路世界去了解。
今年的六月,真的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吧! 大概過程也就不在這說了,但有一件事不得不說是,那篇所謂《香港這個城市還有救嗎?》的文章,看完之後內心百感交集,給我的感覺就像我帶我的女朋友回家見家長,結果我父母親就靠道聽途說接收來的信息就認定我的女朋友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好媳婦一樣,一個只留學香港九個月並且還不會當地語言的人,以自己的所見寫了這麼一篇文章去評價香港,引用的那些所謂理據去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不過,最讓人心寒的還是這一篇文章傳回內地後短短幾天便十萬+的人看了,看完之後無不嘆服作者的“文筆”是如何的好。個個都說作者寫得很對,很貼切社會,我其實疑惑,究竟多少人真的對香港有了解過,還是單靠國內媒體,甚至是那些惡毒的自媒體去了解香港,所以得出作者的文章很有水平。
心寒,真的心寒,抗日的時候說國民黨官員如何發國難財,七十年過去了,現在還是有人在發另類的國難財,惡毒的作者和自媒體透過歪曲事實,帶節奏,讓兩地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我不知道他們究竟還有沒有良知,難道通過這種方式去賺錢,內心沒有一絲絲的不安嗎? 還是,就像是紐時所說的,現在的內地,幾乎所有人都想著錢看,只要有錢賺,手段骯髒點也沒有關係,只有是法律沒有禁止的東西,我們就可以用來賺錢。 其實我是不想相信紐時所說的,我還是認為內地有良知的人,還是有心水清的人,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
寫到這裡,內心很激動了,更加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反駁文章被人放在豆瓣上,原本還以為會讓人看到趙先生的文章是多麼的不堪,但就像預計那樣,不久後,這篇文章被人剔除。慢慢的,網絡上又只剩下那篇不堪入目的文章,久而久之的,就像是劣幣驅逐良幣一樣,我們只能接觸那些資訊。我們也就不太可能會有所謂理性思考。
不說了,洗洗睡了,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吧!
這幾天,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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