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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fangener_im_Ab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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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写写」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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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算是些场景速记

鬼常见的有大片大片白色的,也有白色带花儿的。不过也有些是红色的,像是人造血,却又轻飘飘地一大片一大片飘在人的头顶,人们被迫从了异教,拖家带口,小孩儿在最前面被红鬼牵着脖子向前走,丧喇叭当喜乐儿奏。

他们要一个人跳舞,也罢,那就跳!可他又跳不好,他们说该罚你些,他问一张人用的钱么,他们说随你,给了就可。纸币到手上化了,像铁水那样在红鬼手上捧着,他们跑到那大手掌上舔了舔,嚯,腥锈腥锈,酸甜酸甜。没喝过的人问这啥味儿,他们说比你手里的山楂汁儿香。

他们又逮了个小孩问他血啥色儿的。他说红色,他们一耳光抽过来,“你在那里放屁!” 他又说虹色,他们继续一耳光抽过来,“你在那里放屁!” 他时顿悟了,字儿里不能带“工”字,于是回道: “纟”色。

这下他们笑了,眉间的锁扔下了楼(正好砸死了他家的狗!)。他们又拍拍他脑袋说,嘿!聪明孩子,下次可别说错啦!给了颗糖粒儿,小孩舔了口,看见一个人举着摄影机,他把沾了口水的糖粒儿往那机子摄像头丢,好巧不巧,就这么中了。

小孩儿和举摄影机的人一块儿哭了。

小孩儿哭是因为糖粒儿没了。他哭道,全都怪这烂家伙,我从没在这儿见过这黑玩意儿,它那黑得发亮的眼睛,直直瞅着我!红鬼见他可怜,给他颗新的,只是他们拿成蜂蜜玻璃珠,咬碎了可好吃。碴子嘶啦声戳了口喉,他成了哑小孩儿。

举摄影机的人哭是因为镜头坏了。他哭啊哭啊哭,只有零星几个人给这可怜的黑机子草草办了个葬礼安下了土。

对了,还有那只狗呢?他们匆匆下楼,只捡到了砸了狗的红鬼眉间锁,却没找到狗。这破锁生了锈沾了红鬼些暴脾气,葬礼上呼哧呼哧抱怨连连,说你们莫吵莫吵,别一排鼻孔对着我那主子红鬼,且拿我换那狗!

CC BY-NC-ND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