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

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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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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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的出生🐣

02

宇文菱已经大三了,学生物工程。趁着暑假,她住进北京的姐姐家,在新东方补习英语,以备来年的研究生考试。

宇文菱比宇文萍小十岁,宇文菱从小到大的求学之路,宇文萍一步不曾漏过,她对妹妹的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父母。也因此,宇文菱的学业,一直比较顺遂。

宇文萍是在逛宜家的时候破水的,那时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来不及多准备,李润五和宇文菱慌急慌忙把她送进了家对面的解放军医院。

宇文萍头低脚高地在医院躺了四天,直到羊水污染。本来预定在北京妇产医院生产的,但人生充满偶然,四小姐只能出生在这里了。

解放军医院确实生猛,四小姐很快就被剖了出来,护士早将婴儿收拾利落,抱了出去给家属过目。

只是苦了宇文萍,她一直敞着肚子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和护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到要缝合了,陡然发现子宫皮层浸血过多,软成了豆腐渣。主刀医师这才着了急,赶忙给主任医师打电话,请求支援。

宇文萍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再次醒来,是被钢针扎醒的,剧烈的疼痛令她情不自禁地尖叫。

原来,肚子终于可以缝合,但麻药已经过期,宇文萍就在一针一针的剧疼下,鬼哭狼号地完成了手术。后来李润五告诉她,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

生产的巨大痛楚和惊恐,令宇文萍陷入了短暂抑郁,她好像忘记了四小姐的存在。四小姐因为是早产儿,体重过轻,生下来就被送进了儿科的保温箱。

宇文萍是在两天后见到四小姐的,她在宇文菱的帮助下,坐了轮椅,又乘了电梯,从一层的产房,来到二层的儿科探视。

保温箱里的四小姐,小小的一坨,眼睛肿胀,头上插满针管。宇文萍一直在哭。她们本该在一个月后见面的,谁知这提早的相见,竟是如此惨烈。

一周后,母女出院。

回到家,处处措不及防。李润五许是忙晕了,两边的老人都没有通知到。

早产儿开始阶段是离不开人看护的,要预防各种后遗症。宇文菱被指使的团团转,一会儿看护孩子,一会儿跑医院办手续。

家里没有任何准备迎接产妇和新生儿的气氛。奶粉没有,热水也没有,更别提让产妇坐月子了。宇文萍奶水严重不足,只能给小小的早产儿吃奶粉。宇文萍一直哭,只觉得对不住四小姐。

宇文萍的父母得了信,匆忙从河北赶来,她的情绪才不那么崩溃。

李润五的母亲,是在一个多月后见到四小姐的,并没想象中的热情。没呆几天,就以忙为借口,回了老家,从此再不关心四小姐的饮食起居。

生活遭遇过一阵喧嚣,很快各就各位。宇文萍渐渐适应了母亲的新角色,好在四小姐乖觉,只要喝足了牛奶,基本都在睡觉。宇文萍于是抽出功夫,坐在电脑前写自己的毕业论文。

这是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温馨又美好。四小姐会坐着了,就靠在婴儿椅上,咿咿呀呀的陪着宇文萍写论文。孩子半岁的时候,宇文萍终于拿到了自己的硕士学位。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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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写作和历史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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