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家貓的故事(一)

為了防止老鼠入侵，我家裡曾經飼養過兩三次家貓，印象中有兩隻家貓是我印象最深刻。

第一隻貓叫「儍豹」，是一隻灰白色毛的雌性小貓，前雙爪長白毛，有美麗的三行灰色紋路從頭頂經脖子一直延伸到尾部，前胸的毛純白，還有一條長度與身體比例適中灰白雙間的尾巴，末端是黑色，在伏案姿勢時常常左搖右擺。

她很愛乾淨，每次吃完東西都忙個不停，用她有倒鈎的舌頭使勁的舔，由前胸、肚子、到前雙腳、反過來背部、尾巴，後雙腳，以至屁股。她還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懂得上厠所，我家那個時候不知為何厠所是用蹲的，所以貓兒也在那邊跟我們一樣用同一個厠所，所不同的是她不會用衛生紙，每次當她完成了大小號，都會很認真的回頭用雙腳畫幾下，然後才悄悄離開，相信這是所有貓咪的天生共同反應吧。

「儍豹」的生命歷程有三個階段，在她未當媽媽之前，她總是愛蹦蹦跳跳，我當然會不放過跟她交手的機會，貓咪喜歡撲、擒和拋等捕獵動作，我最常用的道具是一條尼龍繩子繫在竹竿的末端，在地上拖著走，一會兒隠沒在椅子背後，一會兒出現在桌子台面上，令她不停追逐，抓捕，甚至跳到桌上來撲個空。

「儍豹」也愛用身體捱著我撒嬌，每當她春情大發，她更喜歡我那些有臭汗水的襯衫，在衣堆裡鑽個不停，所以我常常發現我的衣服上面有很多貓的毛髪。她很愛吃指頭大的海魚，市場賣的海魚通常都有一些是個體比較小，每次媽媽買回來一大包，用煱子炒出一大盤，足夠貓兒吃上好幾天，這是她唯一喜歡的菜餚，別無他選。

她當了媽媽之後，「儍豹」的性格從活潑好動變得稳重多了，每次小貓在她身旁轉來轉去的時候，她總把尾巴擺來擺去，蓄意讓小貓咪們玩過不停，而孩子們也玩得不易樂乎。其實我認為貓兒們都有牠們的語言，每當肚子餓要討吃的時候，就繞著你的腳用高頻的叫聲來呼喚人，「儍豹」跟孩子們的叫聲是另一種音階比較低，但又震動頻率比較快的聲調，這套語言除了聲音以外，還包函了其他動作。當餔育孩子們的時候，她就會同時為小貓咪們做衛生，伸出舌頭為身旁不同的小貓舔刷毛髪。

在她當完媽媽之後，子女都長大了，其中有一隻留下來陪著長大，記得有一次，大約是黃昏時分，外面下著小雨，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又一聲幼貓的叫聲，當我還來不及反應，「儍豹」已經跟著聲音方向前進，從門的隙縫鑽了出去，我馬上跟著走去開門想看個究竟，說時遲那時快，我看到「儍豹」已把幼貓唅在口裡，從屋外把幼貓拉回家。天呀！原來母性不只人類專有，一隻被人棄置的流浪幼貓惹動了「儍豹」的母性出來。

不管是狗還是貓、我哥對小動物最拿手的活是替牠們抓跳蚤，也是「儍豹」最享受的時刻，在抓跳蚤的時候，整個身體軟綿綿的攤在布袋上，在滑滑又密密的毛堆裏，我哥常常用雙手撥開尋找一隻隻又一隻爬動很快的跳蚤，最後一粒粒黑色像米粒大小的跳蚤在純熟雙手下就給正法掉，不過跳蚤永遠都除之不盡，每隔一、兩天又是「儍豹」的歡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