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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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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

曰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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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声势浩大,但那些头牌的国际电子音乐人这下怎么飞进去?。当时音乐节引起非议的原因之一是举办地点如果在海岸城捷达,那离穆斯林朝圣圣殿太近,有辱斯文。随即改到了首都。即便如此,也有很多阻碍。当时有很多反战男士嘲笑沙特,讽刺说沙特完全开禁了,对于性工作和派对这样的“haram”行为完全不管了。

前一阵子搜需关于沙特新闻时,发现一名也门男子十几年前因“鸡奸”以及杀人罪被判处断头。与也门男子发生关系的是一位巴基斯坦移民劳工,也是被杀害者。当时读到这段新闻,我更关心的是他们俩之间的情愫,而不是罪行。也门男子杀害时是不是感到性行为产生的内疚悔恨?巴基斯坦男子作为各方面的弱者,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在沙特确实有很多禁忌的地下恋情,也是音乐与诗歌振奋人心的要素。在沙特传统社会的制度中,写词的人出身高贵,不作曲。作曲的人身份相对“低下”,因为音乐是一个下流的行当。

不过,那名也门男子确实杀人了,也因此偿命。这就是成年人需要背负的责任。

而最近几周,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沙特男人。他在我们对话前几天就承认自己是“gay”。但“gay”在他们的阿拉伯语用法中不排除自身异性恋的倾向,我作为女性也亲自体验了一把他的异性恋魅力。

迷恋期间,我问他用什么香水?是Dior的sauvage香水,名字“野性”也很符合我们今天讨论的内容。我热昏了头买了一瓶,喷完觉得个性也生猛起来了。

疫情新变种发现之前,我们冷却了几天。我新学会了一首歌,是一名非洲裔沙特男子的歌。我弹琴给沙特朋友听。他也像往常那样,称赞不绝。

我们之间没有那种骄傲的较量,相处很轻松,但也少了一些我所需要的挑战,所以我比较希望和他保持朋友关系。

他问我,qanun琴是多少钱买来的。我说1850。他问,美元吗?我说,对。他说,现在涨价了,是2100。我惊了,随后感到暗自庆幸。他说自己现在买不起。

随后他又开始聊骚,问我,认不认识沙特女人?

我回说,基本不认识。我心怀胆怯,觉得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涉及到女子整个家庭的荣辱。没想到,他已经很自信地超出了我对于他们纲常的定位——

他说,近期希望被女性peg(插入肛门),还发来了一张白人女性穿戴假阳具的示意图。问我能不能介绍他认识。这张示意图如果放在别的情境下,我说不定会感到恶心,甚至拉黑他。但这却是在我们彼此坦诚相待、并且聊完多个奢侈品之后发来的示意图,仿佛这也就是一种标准化的服务,花钱办事,“找我你放心”之类。

确实,在他发来这张图的同一天,我得知了沙特的性服务业比想象中要成熟一些。沙特男子发来了Yanbu的传统音乐,其中参与有很多黑人男子。皈依伊斯兰的黑人与“老主子”阿拉伯人联姻,新兴社区往往停驻在海岸城市,并且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音乐风格,非常适合我这样的音乐新人。网上搜寻这座城市的名字,就发现很多“Yanbu girls”的风流名片。

之前看过超级热心公民发在youtube发布的沙特扫黄视频,那口味简直淡出鸟来了。查房时搜出一些粉色的女性内衣和发卡就说这是一家十恶不赦的青楼。一方面觉得他们好可爱,但也觉得好呆。再加上某些地下恋情判处死罪的“公式”,就越加鄙视这样的道貌岸然。

但这个新出现的沙特男子似乎也暴露了我的道貌岸然:我知道他和很多东南亚女子发生关系,我第一反应问他,多少钱?他说都是朋友,不要钱。我随后看到了沙特很多二线城市在twitter上都有各自的名片和艳照宣传“按摩”以及happy ending等服务(包括他们的圣殿所在城市),心情也是相当复杂。这已经超出了我对于世界的认知。

之前,师兄邀请我去沙特看他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去麦地那?

他的回复很官方:非穆斯林不得进麦地那。

但不成文的规矩是不是:非鸡以及非穆斯林不得进入?

之前几个月我也曾很想去他们首都开办的电子音乐节。随着新的Omnicron的发现,沙特已经禁止各个国籍人员的国际出入(估计也就少了很多“鸡奸”的可能性)。音乐节声势浩大,但那些头牌的国际电子音乐人这下怎么飞进去?。当时音乐节引起非议的原因之一是举办地点如果在海岸城捷达,那离穆斯林朝圣圣殿太近,有辱斯文。随即改到了首都。即便如此,也有很多阻碍。当时有很多反战男士嘲笑沙特,讽刺说沙特完全开禁了,对于性工作和派对这样的“haram”行为完全不管了。也有沙特地下rapper同样愤慨,觉得电子音乐节把很多事情放开了,包括听音乐男女混在,随便跳贴身舞,也是一种道貌岸然。如果(有钱人)能这样搞,为什么主流的人那么鄙视我们(没钱的)rapper?

即便是音乐人也对什么样的音乐有道德评判,好累!大家各执一词,不知何时休。也不知道我的新朋友什么时候能如愿以偿被peg。我就算想去也去不了,只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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