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意义？人生的意义？总是在困惑，从来没有解答

4月30日，2020艰难地过了1/3，五月就要到了，重新工作3周，还有五周试用期才结束，每天回家都充满了疲惫和厌恶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试用期，退堂鼓一天要响十几次。

昨晚家人在看综艺，王牌对王牌薇娅那一期，主题应该是跟职场/工作有关。应该是节目最后例行要上价值的桥段，每个嘉宾都要分享一下自己的奋斗经历，顺便给年轻人一点鼓励。听了几句真是非常听不下去了。都是“要努力要坚持要能吃苦要敢于尝试”之类的……正疲惫地抵抗本性和工作斗争的我，听到这样的话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

当然不能责怪嘉宾看不破整个资本世界的逻辑，甚至他们也确实只能随大流说点场面话。但是，让年轻人感到疲惫焦虑和痛苦的，仅仅只是工作量过大的问题吗？

正好朋友昨天也发了条朋友圈，是一个武大大四学生的焦虑以及高晓松的回复，似乎很火，后来罗永浩也回复了。她看完觉得非常触动，而我，依旧想笑。上一次面对清华学生到奇葩说海选现场仅仅只是想问「我该选什么工作」的时候，高晓松直接痛批，清华就培育出了你这么个只会考虑「我这么厉害该做什么」的学生，这次他宽容温和多了，这叫成长吗？应该也不是吧。

更重要的是，纵使高晓松竭尽全力地设身处地，这个学生根源的困惑依旧没有被解决。身边几乎每一个正在工作的朋友，都有同样的心路历程——工作之前踌躇满志，充满了奋斗的动力，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发现，工作真的没什么意义。昨天一天加今天半天，我的工作内容就是不停地思考，变换组合词，为一篇微信广告文章想一个吸引人的标题，组合了二三十种吧，最后用了甲方自己定的我们一致认为的最不吸引人的那种。Are you kidding me ？！

最近的工作给我最强烈的感受就是，每一个在企业工作的人（高校，体制内，NGO组织另谈）都是市场的螺丝钉，要么在生产环节，要么在销售环节，要么在促进销售的和帮助销售的环节，所有事情最终的目标指向的是卖东西。别人的工资买东西帮你完成你的KPI，你的工资买东西帮别人完成别人的KPI。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没有人能停下来，也没人敢停下来。曾经幻想的工作的价值和意义被消磨掉了，还指望年轻人能思考出什么意义？为什么奋斗？

尤其在现在，你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新的情况是，有消费欲望的人不一定有消费能力，有消费能力的人不一定有消费欲望。经济下行带来的影响正在逐渐显现，这时候依旧去跟年轻人说，努力奋斗坚持就会有出路？Really？How？最多被感召三天，稍微认真点，一下就过去了……又陷入了焦虑和迷茫。

其实，关于人生选择这个庞大的命题，我尚且说不出什么很周全合理的话，（尤其最近脑力被庸俗的内容榨干，更难有严肃的输出）依旧在思考当中。最近吸收了一些很不错的表达以后，似乎更有感触一点。在整个社会的大环境影响下，我们对人生的想象力越来越贫瘠，不要说去追求新的生活方式了，你连什么是新的生活都无法想象。是什么都没搞明白，怎么去践行呢？而在台面上提建议的人们，真的能给出一个有力的答案吗？不都是在自掘坟墓么？

而对我自己来说，当揭开了那层虚幻华美的罩子看见了残酷的真相以后，对整个商业社会无比倦怠，我找不到那种工作所需的对购物以及吃喝玩乐的平凡的热爱，甚至有些反感这种热爱。每天都想问天问大地，有没有什么不需要看kpi的工资？！

关于一辈子怎么过这种问题，可能一辈子会有许多答案。就像之前参加的各种线上讲座时，总有人要问，做这些事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人在纠结很多大问题之前往往都会忽略自己。所以尤其喜欢洁平在讲座里说的，一辈子活得真实，清白坦荡正直，关注自己以后很多痛苦自然会消失。能不被世界改变就很好了，不要老想着改变世界。反过来，当个体不那么容易被世界改变的时候，世界可能就会因此改变。这可能才是对那些矛盾纠结的年轻人来说，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