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2020
上海前段时间打雷下雨。
因为N号房事件牵扯出来的一些事情,我和珞爻发生了一些误解。主要内容是她实在不能理解那些她心中的“男性女权主义者”(“旧常识”等微博博主),为什么会一边做着还算是为女性发声的事情,另一方面竟然可以对受害的女性毫无共情之心。这让她对他们行动的出发点、动机产生了怀疑。但从我的角度出发,从一个更关注ta发言内容的,而不是ta的情绪的人的角度来看,我并不那么讨厌他们。
在之后的一个夜晚,怀着压抑的情绪,我写下来了自己的预感:如果对这些男性都报以攻击,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当然这种预感是一瞬之间的)。珞爻自然是不会同意我的这个想法的,所以反驳了我。在她看来,我在批评女权的不理智和无理取闹,我在批评女权不团结男性,还把一些本来支持女权的男性推到了对立面。她觉得我不能体会到女权在当下的恐惧、对男性失望是一种合理的现象。
但,其实我冷静的时候,是能够认可她们的情绪的。只不过,在当时,我非常烦躁与激动,所以写下了我的预感。为什么只允许她们表达她们的“不合理”的情绪,却对我的“不合理”的情绪,要以最理智的眼光来审视呢?她又怎么能理解我的烦恼的出处呢?(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争吵后来倒是平息了,但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暂时化解吧。同时也是因为珞爻也是比较克制的一个人。以她自己的话来说,“对恶都能保留三分”,所以也不会真的对我恨之入骨的吧?但她内心里,一定觉得,我和那些男性女权主义者一样,也是一个不能共情它人的人吧。
虽然珞爻没能理解我,但她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我确实不理解她的情绪,不理解广大女权主义者的情绪,同时也不能体会到女性受害者的感受。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她以为我在和那些男性共情,所以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然而事实是,我也不能和这些男性共情。我和谁都无法共情。我对恶也没有任何情绪。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样也好。因为这件事情把我和她的一个根本差异揭示出来了。这是早晚要面对的。
另一方面,这也引起我反思我所接触到的女权宣传。我能够去了解女性的处境,我能够去了解女性主义理论,可到头来,我也不会去行动。这些宣传从来就是预设了我们会去爱我们的同类,或者会出于对正义的追求去行动。所以只要把现状揭示出来,“正常的”人一定会去行动。但就像N号房事件的男主一样,他曾经也说过不少富有性别意识的话,但到最后也走向了这个结果。我呢?我一直觉得体内有个邪恶的思想在蠢蠢欲动。我有一天会不会也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说些别的。最近倒是觉得看论文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而且发现,看自己专业以外的书和论文,一点点啃,扩充自己的知识,是一种我很喜欢、很舒适的生活方式。
专辑进入了收尾阶段,预计五月份可以发。
另外,我发现挺讨厌“中产”或者“小资”生活的。如果有人在票圈发些岁月静好的内容,我会特别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