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票)“Yes!That’s really good”——拜访“萝冰&罗伯特”的三十年永续食物森林
23年10月28日,从上午10点出发到16点半归来,我搭车去了距离新西兰南岛Invercargill40公里的Riverton小镇。拜访“Robert&Robyn Guyton”私家食物森林(这是在新西兰很有名气的永续食物森林,每年限期开放。油管上有他们的蛮多介绍。)
(我的拜访视频)
拜访那天,下定决心后,来回搭车却异常顺利。和主人罗伯特两个多小时的心灵对谈,从永续农业、生命热情和梦境,他说话温和,但一些字句却让我感受到赤子的热情。由此,激活了我的热情。这是一次灵魂间的共鸣曲。
萍水相逢的一对夫妇贾斯婷和尼克载着我往返了Invercargill和Riverton。回来我带着6小时里注入进身心的深厚巨大的爱持续输出。我想这是在这个天蝎能量搅动不安的节点,一份金牛式的礼物。前方提醒,内容9千6百余字,涉及私密交流均获得当事人允许。
目录:
一、顶风雨邓露搭车四十公里,谢多助畅通无阻爱支持
二、进店里朱迪贴心细招待,自在中好奇探索遇萝冰
三、问必答罗伯特引领游森林,敞心扉邓露立体感频率
四、饮茶水层层深入触心灵,吃点心话题不拘获勇气
五、顺风车三人返程聊故事,终开口农场喂鸡得美食
一、顶风雨邓露搭车四十公里,谢多助畅通无阻爱支持
上午10:45,我站在Riverton 的“Environment Centre” shop 橱窗前,发了下面一则朋友圈:
“一大早又被萍水相逢的善意感动了。下周我就要离开Invercargill了。这周幸运地预约上了一个有30年历史的朴门永续农业-食物森林“Robert& Robyn Guyton”。三十年前这对伴侣在Riverton买了一个破旧的屋子🏡,然后按永续农业生态循环的理念种下数百棵植物。并且还在当地牵头开了一家商店or公社,售卖多余的蔬菜,联结社区等等多样的项目。(详情请搜索 Robert& Robyn Guyton)
因为是私人住宅和天气限制,开放参观的时间从十月底到四月的周末。我幸运地碰上了。一开始是才落地和房东闲聊,我含糊地说看到这儿好像有个食物森林。他立刻说出了她们的名字。然后说,他们很出名的。
第二次是参观枫叶谷,我和第二代主人聊天,我也是刚提了这个话头,她立刻说出了她们的名字。这越发让我觉得不参观有点可惜。前几天打电话预约(花了些勇气),没想到很顺利。工作人员说,如果你只有一个人的话,就把你加塞到周六的十人小队吧。
然后今天我就来了。昨天看天气预报,今天大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一天四季的天气,哪能完全预测呢。早上就开始下起了雨。
Invercargill到Riverton四十公里。又是这样时不时暴雨大风的天气。房东听说了,主动说:我正好要去农场,顺路载你去路边搭车吧。我说太好了。上午十点,他载着我开了十公里到Lornevile,在一家酒精饮品店停了下来。谢过道别后,我戴上两层帽子走到路边。
刚站了一两分钟,背后就传来一个女声询问:你要去哪里呢?我回头一看,是一俩橘色汽车旁边的阿姨。后来知道她叫贾斯婷。得知目的地后,她说正好顺路,我们可以载你。这个天气在路边太冷了。上了车,在暖气的加温里,我们闲聊。她的伴侣尼克开车。她听到我是去参观,就问是不是今天还要搭车回Invercargill。我说对。接着她说:要不你存个我的手机号吧。你回去的时候联系我,顺路我们又可以载你。十点四十五,我到Riverton了。天气也转晴了。”
现在回看,我越发体认:定下心意,宇宙就会支持。不管是基于恐惧的妥协,还是基于爱的追寻。世界像是个精密运转的游戏,每个人是自己的主角,又在某一时刻担任她人副本的助力。比如,告诉我这个永续森林讯息的房东和枫叶谷主人,顺路载我的房东,萍水相逢的贾斯婷和尼克。
几个月前,我也担当过这样的助力。经另一位当事人允许,分享如下:有一天晚上十二点,我还没睡着,刷视频网站,发现关注的一位聊显化书籍的博主直播,我加入了。其中,有一位观众聊起留学的心愿。而他的目的地是我呆了半年的奥克兰。而他正在突破信念里的限制性,
我出声好奇确认,是哪个奥克兰。新西兰还是美国的。他回答:新西兰的。我接着说:啊,我很熟呀,我就在新西兰,才在那儿呆了半年。那一刻,这个他向往却还未抵达的地方,经由一个活生生的陌生人的分享,成了一个鲜活之地。于是我们加了联系方式。我和他分享相关的记忆和讯息。就像房东和枫叶谷的主人对我说的一样。
这两种角色的体验后,我越发敢于顺着爱的心意而行,因为一次又一次得到回应。
二、进店里朱迪贴心细招待,自在中好奇探索遇萝冰
这周预约今天的游览时,电话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一点半的游览之前,先到Environment Centre 这个店里来吧,可以聊聊游览的相关事项。站在店橱窗前,有感发完上面的朋友圈,我推门走了进去。刚站定,服务台的店员朱迪就主动打招呼:Hello,你觉得冷吗?要不要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烤烤火。我朝门深处的服务台望去,她是一位白发老太太。这样的邀请让我心里一暖,接着从善如流。(收银台离门这么远让我感到一阵信任,信任结账的人都会自觉)
坐下后,我俩闲聊。她说,一开始看见我在门外站着不动,以为等人呢。今天天气这么坏,还是屋里暖和呀。我没好意思说是在发朋友圈。只说,我在用手机,觉得处理完再进来比较好。因为我以为是个“正儿八经”的商店,没想到这么随意自在。她接着问我,要喝杯热饮吗?有咖啡和香草茶。我点头。选了一款香草茶。就着饮料,躺在舒适的沙发上烤着火,我回答她对我的好奇:我从哪来?怎么来这儿的?这个故事后来我又分别不同程度的回答了三次。
有意思的是,她告诉我,通常她上午不来店里。但今天很巧,种种原因,促使她调班。有了这段相遇。假如换了一位店员,进门后会发生什么剧情呢?我不知道。但这样温暖的善意让我忍不住想,也许如贾斯婷和尼克一样呢。
呆舒服了,我开始站起来闲逛。整个店就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我把它分为三个区域:有机食品区、种子区和宣传区。我拍了几张后两区的图(也和朱迪确认了可否拍照)
在店里逛着逛着,我忍不住询问朱迪:能推荐一款种子给我吗?尽管我在旅居,但我现在就想开始试试了!于是选来选去,我挑种了一款2.8纽币的sprout-豆芽之类的。因为最近妈妈和我分享了她发的豆芽。后来,我又想起了房东约翰。发朋友圈感谢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时,意识到这段时间也承蒙他很多关照了呀。不仅告诉我这个讯息、每周带我去农场、顺路载我搭车、介绍他的家人和朋友给我认识、带侄子们玩儿电焊之类的“男生游戏”的时候也带上好奇的我、一开始当沙发主招待我免费住了一周、后来当房东收的房租又很实惠、人勤快客厅厨房浴室卫生间干净有序······想了想,别挑太花俏的,实用的。我记得他的苹果酱快吃完了。那就来瓶苹果酱吧。
结完账,还不到一点。我又坐在沙发上。这次更自在了,我把手机放在一旁的插线板充电,接着脱鞋坐着。朱迪说,没关系,注意别把鞋烤坏了哦。听完我安心的侧身小憩。
接着开门声响起,主人之一的萝冰来接班了。看了那么多遍视频,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带着一上午的愉悦,我主动和她打招呼,自我介绍是来参观的。并且感谢了朱迪的热心招待。她听完也开心的给朱迪一个肯定。然后我第三次听到了类似的询问:你为什么来?今天这个天气你怎么来的?我一一回答。
朱迪下班了。对我说:我载你到食物森林吧。哇,太好了。我一边道谢一边点头。跟着她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里。这时太阳出来了,阳光从车前窗照进来,暖乎乎的。车子离开镇中心,顺着海边到了另一头,一直开到手机没有信号。一些错落有致的树木映入眼帘,有别于一般防风林的整齐划一。
就是这里了。她说。那就是罗伯特,她示意我正在往车这边走过来的白发先生,旁边两位是她的女儿和伴侣。下车前我问朱迪:咱俩能合影吗?她说:不行。说完哈哈一笑。这让我想起五月和妈妈在南岛旅行,搭车出了库克山,继续搭车去蒂卡波湖的时候,遇到的老太太。她开着房车带着一只小狗停下来载了我们。下车前我问她:可以和你拥抱吗?她也是说NO。不过这一次,朱迪愿意和我拥抱。一个紧紧的拥抱带着深深的祝福。
三、问必答罗伯特引领游森林,敞心扉邓露立体感频率
下了车,我和罗伯特打招呼。他领着我到一个棚里,顺手拿起他的咖啡。我边跟着走边好奇问他:不是说还有十来个参观的人吗?
他间接地回答道:well,萝冰给他打了电话,介绍了我。他听她的安排。
在棚里,他问我:说说你为什么来这儿吧?原话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问法和贾斯婷、朱迪、萝冰都不一样。触及了我的心。我的回答也就更深入。除了今天我是怎么搭车来的,还有更长的时间线。他听到我搭车来,眉毛微微耸了耸。
总之,本来是我加塞进十人的群体参观,就这样莫名又冥冥地变成了两个多小时1V1森林里和饭桌茶饮间的心灵谈话。
在金牛月食前夕,这场谈话暂时把我从最近天蝎三宫的搅动中拉升到了太阳金牛九宫的位置。
(相关视频和文字记录均获得了罗伯特的允许。开始前我问他能否拍摄。他说,你完全随意。离开是我问他能否把聊天内容发到我的私人播客“private blog”上,他也说可以。)
这是我跟着他一开始走进的棚。他介绍说,种了一些亚热带植物,并且真诚谦虚的说,他种得还不好,还在学习。我听了心想,天哪,你都已经玩这个玩了至少三十年了,还玩出了肉眼可见的结果,而这份结果持续产生着影响力。你居然还有一颗谦虚好学之心。
我惊讶之余又有了好感。
我们走吧。喝完咖啡,他对我说。领着我朝下走。
昨天复看视频时,我看见,他先在一处灌木里停了下来,向我介绍,并掐了一个尖尖邀请我品尝。我嚼了嚼说,有种香草的气息,然后甜甜的。
没错。他说,这植物很好长,到处都是。
他领着我继续前行,随意的说,这个品质来自南美智利、那个品种又来自哪里哪里。听得我好奇地问:请问你选择植物的标准是什么呢?
然后,我第一次从他平静温和的语调里感受到了隐隐蓬勃的热情:“I take everything I can”(我选择一切我能选择的”,“I still planting”。(我现在依然还在种,这句话简单的事实描述前后反复出现,我回想觉得意味深长)。
他接着说:而这需要“courage to learn everything”(接受一切意味着要有勇气学习所有)。
接着他又俯身为我指一些矮草,并且说:有人对他说,别种它,因为它会长得到处都是。而他的反应是,振奋地挥了一下手,然后说:YES!it's really good。后来我们遇到了野韭菜,他重复了一遍。
边走边聊,我们来到了一棵比胳膊粗不了多少的树下。不知谁先发现了树上两只黑白色的肥鸟。它们安静地呆在枝丫上,没有因为树下的两个人类,尤其是一个陌生人类而飞走。
我吃惊于它们的平静,又对它们肥硕的体型大惊小怪:简直胖得跟鸡似的。他认同,是的,因为它们过得不错。
顺着鸟的视角,我发散说,说不定此时此刻还有很多别的生命在观察着我这个陌生人呢。这里我本来想的是鸟啊之类会动的。
没想到他说,是呀,也许所有的树们就正在观察你呢。
哇,一瞬间内在快速闪现令我感到发毛的景象,又因为身处绿色祥和之地平静下来。我回答说:这听起来像是萨满一类的事情。我想起在基督城图书馆借阅的萨满书籍。
他肯定道。“it's true, I know it's true. Trees are conscious.”(是的,这是真的,我知道这是真的。树有意识。)
他接着说:我相信这一切。不过这得花很长时间去经历这一点。(我跟表态,俺愿意花这个时间。)当这发生时,你如孩童一般:OH。他边说边如孩童般捂嘴做吃惊状。
然后,他提到fortunate(幸运)。他说他是幸运的,出生在小镇,从小对自然的生命充满好奇。而这好奇促使他有了“dialogue by observing”(经由观察而来的对话)。所以,“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他又提到了Benevolent(仁慈)。“我怎样做能改善每个人的处境呢?”他自问自答“One thing is grow more plants and give them to people”(其中一件事就是种植更多的植物然后分享给人们)。——这也许就是他反复提到的“I still planting”的原因吧。
这时我说,刚刚在店里买了最不费时的种子。尽管我旅居中,我也想现在开始了。他回应道:去种吧,也许会行,也许不会。跟随这个意图intent,之后你会发现新的方向的。
我又聊起自己对和自然里别的生命对话“dialogue”的陌生和恐惧。我回忆自己对老鼠、鸡、鸭、甚至鸟的陌生和恐惧。每当我想缩短和它们对话的距离,我的恐惧就会升起。
他认同道:这是不容易的。我理解你说的,这是人类共同的议题。而唯一的方向是重回因恐惧而失联的对话。你必须自己做这些。这无关于理论、宗教。然后对话在你们之间发声。
到这里,他持续地看见、共情、肯定、认同和分享让我的心逐渐打开。
我提及自己学习毛利语的热情,就源于在恐惧和孤独之中希望向原住民文化学习和寻找共鸣。
他说:我在这儿遇到了很多人来到这里,像你这样表达着。这是不寻常的,因为并非随处可听见。
我还提到,这周一劳动节我去和新朋友参观的郁金香花田。本来我是打算顺路再参观枫叶谷的。但因为变动,最终跟着去看了郁金香花田。而其中的差异和对比,让我心里震惊、崩溃,从而下定决心预约周六的这场食物森林参观。
9月底我的三场社群分享最后,我提到了枫叶谷的故事。现在回看,枫叶谷共振了我四宫-巨蟹家的能量。因为是家,所以主人分外爱惜的打理,同时对于家里的各种植物、鸟、天鹅、加拿大鹅、红腹锦鸡等等都带着爱和尊重。由此我不仅在数棵高大的玉兰和樱花下流连往返,还看见了悠然而走的锦鸡,湖上泛游,因为护崽而不那么“优雅”反而带着几分防备和攻击性的黑天鹅。它们冲我大叫扑扇翅膀。主人一开始就提醒了我它们在带宝宝,比较敏感。当时我说,哦,所以我要小心它们是吗?她们回答道:尊重它们。
而郁金花田,乍一看是极具视觉冲击力,可是紧随而来的是乏味。下了车,是尘沙漫天的土路。似乎主人并不在意。路边用铁丝隔了围栏。一开始没找到入口,我们只能隔着围栏兴叹。后来干脆翻了过去。
当我深入郁金花田,有工作人员特意站在那里拦住说:请别往里走了。如果让你放进去,别的游客也会要求深入的。
我内心的崩溃是:天哪,怎么来到了这么个表面光鲜,但既不自在又经不起细看的地方啊。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看来我一定要来一趟食物森林。仅仅看视频对我来说是不够的。我要立体的用全方位的感知来探索和创作一种新的和自然对话的经验。我对罗伯特说:和你面对面,我能感受你的频率、热情,而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另一处地方了。我和他侧身站在一截矮树的枝丫前,我回头,看见背后有一截锯断的树。看见树被锯断,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些伤感。尽管我试着看见,木材之后有很多对人类的用处。
于是我问罗伯特:为什么要锯掉这棵树呢?
他说:因为它impacting(中性地影响)了很多树。但是我没有杀kill它,只是锯短reduce了它。我认为这对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它还会长出来。这是个我挣扎了很久的议题。因为我很爱树。是否应该砍它们?现在我不担心了。完美是不可能的,就尽力而为吧。
比方说,他抬起面前的细枝丫说:思考一下,如果不修剪它,我们只能得到100颗果子。修剪了,也许能得到500颗果子。而这意味着有很多人和鸟可以经由一棵树得到喂养。那这棵树愿意像这样变得多产吗?我认为,答案,是YES。这是植物和人类互利benefit的一种关系。而我在这森林的经验是,这里的树没有因此而讨厌我的。即便早年我因为年轻,行事太毛糙粗糙rough时。我认为树们是原谅和感谢我。
“we all wait to learn more.That's a feeling I get.”(我们都等着学习更多。那是我感觉到的),他说。
你和这些树们相伴了三十年呐,我感慨道。
"YES, They patiently wait me to get smarter是的。它们耐心地等待我变得更聪明。"
四、饮茶水层层深入触心灵,吃点心话题不拘获勇气
一小时室外介绍结束,我们走回到他住所旁。他让我随意在森林里逛五分钟,然后回来喝喝茶。我边逛边录了中文概述视频。
接着来到他的家里。他泡了两杯中国朋友送他的茶叶。配上他另一位朋友赠送的点心。
进一步的心灵对话开始了。
室内我们聊了更多食物森林以外的话题,像是:梦境是为人的礼物、诗是心灵的资源、向女性群体学习交流、创造男人间的真诚交流、我继续袒露前行的孤独、不安和脆弱,而他recognize /认出了我:我们是相似的一类人,我选择了对的方向。我们各自不给后路的纵身一跃的经历(他的长胡子,我捐赠的裤子)。
这些话题都是在一来一往的个体经验分享里流动出来的。他是那么的敞开、细腻和共情。想起一开始在森林里,我问他:选择植物的标准是什么?他说:就是尝试所有的。要有这样的勇气。当他听到我的问题、感受、回应时,是否也是带着长久以来的这份频率?
我提及店里的月亮历,说到自己是占星师,他不仅很自然地接受了,还顺势引出类似频率的话题。我说教占星时自己内心总要觉察:是否会扮演权威。因为我有感于他谦虚的学生心态:连连提及自己如何向自己的女儿、伴侣学习。学习她们交流的方式。曾经他不理解,觉得她们似乎是反复在提及同样的事情,不简略。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错了。这样女性间的交流是对的方向。他依然在学习。这让我联想到母系部落的一些讯息。接下来的二十年九紫离火,会怎样发展呢?
听到他和森林“对话,向伴侣女儿学习,我理解自己怎样从一开始的好感到很自然地敞开心扉。因为他是一位阴阳能量整合、平衡和成长的人。他从家人身上学习了倾听、共情。再加上他本身就在这条自然互赢的爱之路上走了这么多年。所以,我表达时,他总是耐心倾听,给予回应。并且是真的理解。这样逐渐地,我就越发敞开。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和光同尘,向下兼容”了。我被光照得很温暖,兼容得十分开心。
我说,通常我看见的男性在情感交流里没这么自然。他说是的。所以现在他在做一个尝试。每周有一天他会做一件志愿工作,需要开一辆小货车。他会试着找些男士当司机,他坐副驾驶。因为他发现那个不像现在这样彼此对坐面对面的空间,很适合男人们自然交流。
昨天下午回去,房东约翰又问我:罗伯特是否还记得他?数年前,约翰曾经给罗伯特干过几次志愿工作。后来他姐姐参观食物森林,回来告诉约翰,罗伯特记不得他了。他似乎挺在意这一点。提了好几次。今天再一次向我确认。我有些尴尬。因为罗伯特问我住哪儿时,我提到过房东和他的这段缘分,可是他记不清了。毕竟每年他要见不少人。
开始写这篇文不久,我跟着房东最后一次去农场喂鸡。当我们分捡临期被扔的食物时,我突然意识到:或许约翰的在意源于他和罗伯特之间的一份共鸣和吸引。因为约翰喂鸡的理念和罗伯特的思路有相似。于是我告诉约翰,罗伯特这件每周一次的开车志愿工作。并建议他:休息的时候亲自去拜访罗伯特吧。说完,我心里踏实了。好像尽我所能圆满了一环。
说回罗伯特。听到他谦逊学习的心态。我表示,很少看见父亲对女儿也这么谦逊。不居高临下的平等相待,就已经难得了。居然还放低姿态学习。我对自己三十年后的想象又多一份美好的素材。
不知怎么聊到诗了。是我先提在Taruna的学习还是他先提诗我再反馈这点呢。他是目前为止现实里听我提及Taruna、鲁道夫斯坦纳时为数不多表示知道的人。
他分享他从诗里得到的滋养。我共鸣地说,今年我也开始被诗打动了。从课上读鲁道夫斯坦纳的诗的触动开始,当时我还忍不住录了一个视频,再到作业里写俳句。
不仅如此,他还用笔在纸上写了一位女士的名字。他曾经读到她诗一般的早教教育作品,希望能帮助我了解教育。
后来罗伯特又主动分享他另一件感兴趣的事情:梦境。
我说自己星盘里月亮落十二宫。很早就知道梦境是我可以探索的方向。可是我很害怕和抗拒,因为,好陌生好奇怪和白天好不一样啊。是在室外听他聊和植物对话时,我类似的恐惧。
他说理解我。确实呢。有一种混乱。他分享自己记录的梦境。接着说,可梦境也许就是人有别于鸟儿的区别吧。他表示,他逐渐接受了这一点。在一些原住民文化里,人们会分享彼此的梦境。他除了写写画画自己的梦境外,也会和伴侣女儿分享:猜猜我昨晚我做了什么梦?(今天一早,我也和朋友分享了我的梦)
听到这样的观点和故事,我自然地说出:啊,是啊,梦境是为人的礼物呀。我对梦境的抗拒消解了好多。好梦、噩梦,都接受它们。
室外室内两次在一个相识交流不久的人前暴露内心的脆弱到这种程度,真的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我又提及那份心里前行的孤独感,不安和恐惧:觉得自己在逆流而行,并且带着觉知去一次又一次的放弃跟随惯性,又一次又一次尝试自己心动的事。他分享自己二十岁到三十岁时的不安来共情我。一个散发着平静、喜悦和热情的人提到曾经的状态,让我心里好受很多。
他说:I recognize you。
这话译成中文,有点怪。但在那个场景,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是宗教里上师对弟子修行程度的指认。而是同道中人的前辈的识别:我们是同类。我认出你了。
他说,我们有相似,但终究是不同、独特的(unique)。
他还提到选择的发心。天呐,不愧是同道中人。他说,他意识到,有一些选择是和权力、控制(power、dominate)有关的。而另一部分则是基于爱。对他来说,他以种种方式,不管是食物森林和自然“对话”,还是以上提及的种种,关乎于仁爱“benevolent”。
我太、感、动。太、共、鸣了。这就是我这几年选择的发心呀。
他接着提及,选择时的“纵身一跃”(jump)。既然都提到占星了。我又说:这就是塔罗里的“愚人”呀:纵身一跃的勇气。
他说:是的,我们都是愚人。因为他一见面时的问法,我告诉了他我一次又一次的“纵身一跃”。他也回答了我放在心里未提出的疑问:网上视频里的罗伯特已经和食物森林共处很多年了,那之前的他是什么样的呢?
他说,自己曾经当了十几年的老师。但越来越觉得不安(restless),后来遇到了萝冰,在一起。决定“纵身一跃”。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说及两次自己抽掉后路“木板”的行为:两次都先后发生在奥克兰。其中一次是上个月内观后,我捐掉了当咖啡师时的黑色长裤。他一下子就get到了。回赠我一个:他之所以留这个长长的胡子也是如此。这样他就不能回到一些原来的环境了。
我反复袒露的脆弱,就这样从他的频率、声音、眼神、故事里、得到了共情、理解和鼓励。
我想起一位欣赏的咨询师,她分享自己向内探索的经历,用“狂奔”形容。
随着这份内在脆弱性的看见、流动和抱持。我那颗同样想向内狂奔的心意,更清晰了。
五、顺风车三人返程聊故事,终开口农场喂鸡得美食
三点半。室内的黑色老式拨盘电话突然响了。是萝冰从店里打来的。
啊,三点半了。我听到了贾斯婷这个名字。是早上顺路载我的女士。罗伯特告诉我:贾斯婷说她们现在要返程了,问我要不要一起。
天呐。本来她是让我需要时联系她的。我聊得太尽兴,罗伯特又说萝冰下班了会载我到镇中心。我想着到时候再试着联系她们好啦。如果走了,我就再搭车。
没想到她居然特意走进店里询问。得到我的确认后,又开车来食物森林接我。我请她为我和罗伯特拍了合影。
离开时罗伯特说欢迎联系。我说好。然后拥抱告别。
这次是贾斯婷开车,尼克坐在副驾享用一罐啤酒。来时她们知道我是来参观食物森林,但不知道之前我的故事。返程好奇地询问。善意无以为报,以我的生命故事分享吧。有别于和罗伯特的聊天,车里的分享更带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我用双子的能量把前三十年一些关键节点的画面表述了出来。她们俩听得有些上头,跟着剧情不断反馈:哎呀。啊。太好了之类的。
后来到了Invercargill,她们问我住哪儿。我说随便把我放到你们顺路的路边就好啦。
贾斯婷说:我们要把你送到家。其实我们住在Invercargill旁边,所以开到Invercargill哪里都是一样的。
于是我就这样无缝衔接地从食物森林直接到了家。下车时,我和贾斯婷对视,握手告别,再次感谢。而房东约翰正在整理木材。
换下外套,我点开了这个文档。才写了开头,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喂鸡:我点头,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一起喂鸡了。
穿外套出门站在车旁,我想起一件小事,问他能不能开屋门等我一分钟?我忘了点东西。他开门了,我去卧室拿了一个白色帆布袋。
接着我们到了他熟人工作的食品店。我们熟悉地走到了后门,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大圆桶。里面装了各种肉披萨、三明治、汉堡、蛋糕、沙拉。很多best before都是当天。约翰两天来一次,每次都收获满满,拿去喂鸡。
而这次我问他:那些用塑料盒包起来的食物我能不能拿一些?因为它们的日期只是最佳食用,而非过期。而且又有塑料盒隔绝。观察了这么多次,我觉得是可吃的。
他同意了。到了农场,我拿出白色帆布袋,捡了大半袋。
我、好、开、心。
我开心的对约翰说:太好了!我终于说出口了。之前我就想说,既好面子又不敢。因为你聊起一些朋友连拿这些食物来喂鸡都不愿意。我如果说自己不介意,想拿来吃,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另外,“捡垃圾桶”听起来好像也不好听。虽然我看见过欧洲留学生特意拍类似的主题视频,也看见过朋友的文章分享。但是还是有这个疙瘩。
但是今天我和罗伯特走在森林里,好几次他提到,选择的植物在别的人眼里不好,比如:长得太快太多了,是“杂草”(weed)。
他的反应是:振奋地抬手说Yes!That's really good。这恰恰是他想要的。
这个振奋融化了我心里的疙瘩。
捡垃圾桶的食物不好?
Yes!那太好了。那正是我想要的。
约翰听了,眼带笑意。后来回去,主动说:如果我想,可以把食物放在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