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冤枉了 | 好朋友之間

如果有人詢問我？你記得你人生第一個結交的好朋友名字是什麼？

腦中會倒帶在最初，在幼稚園小班升中班的教室走出那右側的走廊連著樓梯，與一位綁馬尾的女孩，她的回頭對我伸出手，我握著他的手。然後她對我說：「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是由羽禾，那你呢？」「我姓Ｓ名字ＯＯ，由羽禾，你是我的好朋友喔！我們一起去看未來大班的教室。」好朋友這詞，在小時候被牽著的我來說，好興奮又澎湃的感受，那種感受是每看動畫與親人講說去幼稚園會結交朋友，身為隻字片語都啞啞無法說清楚的我，與人對話似乎障礙從沒間斷的我，也終於有被稱號朋友的身份。

那也是我開始認為去幼稚園上課是很有趣的事情，而我們很順利的大班也同班。因為是從中班分上到大班，平時下課換多少位置，我們都會一起玩，形影不離，甚至分食食物的習慣，她很活潑也擅於交際，同學總會在我與他周圍大家一起聊天互動，偶爾她會私下與我說起班上同學的小趣事或是他家的事物。

很幸運的事，我們的家長也選擇鄰近的公立國小。當時國小決定一年級的分班有五個班級，而本來有點擔心要開始國小課程的我，也因為有她的關係下，去學校與同儕的壓力似乎略減，因為有熟悉的好朋友一起同班作伴，且還可以一起上課在同班兩年，我們的相處依舊維持與幼稚園的狀態皆同。

• 小學一年級心中累積的萌芽

直到小學一年級下學期，我常看她偶爾會擔心考試的狀態，會與我討論作業怎麼寫，但他成績依舊維持中上程度。而我有時也會粗心，總認為沒辦法考試成績有100分的人，成績就是不是特別好的價值觀，且小學時的我數學並沒有很理想，第一次考試還有72分的紀錄下，猜測自己只要能維持85分以上就算很盡力了吧！

天氣轉熱之餘，五六月過了梅雨季節的台北，學校教室悶熱之虞外也電風扇不足。小一的我與她總在體育課或放學後，不愛喝水的我會陪她去學校的司令台後方的販賣機，購買運動飲料品牌舒跑或其他飲品。好幾次，她不會喝完飲料總會留下三分之一的飲品給我，我不好意思地說沒關係，內心則是想家中近況不是很理想，忍耐到回家喝水就可以，連擁有二十元的零用錢我也不敢使用。

第一次，她人很好意的一口氣買了兩罐，自己開瓶又硬塞給羽禾「我們一人一罐，請你！你也口很渴！」然後我們有時坐在學校某大樓階梯一起喝完飲料，才走出校門。之後，開始不定期我想推掉飲料有點愧疚，但總被Ｓ女推辭失敗「請你沒關係的！」「要不然，你下次再給我錢？」印象中，約略不到五次，我後來都努力地拒絕外，也開始心中逃避陪買飲料這件事，然後與我家母討論此狀況，我也回請飲料Ｓ女一次或兩次成功達標，就心中的大石放下過暑假。

• 小學二年級事件的爆發

小學二年級後，我原本在幼稚園喜愛一部電影〈侏羅紀公園〉，這部電影引發我對於恐龍的興趣，收集恐龍的貼紙外還會練習分辨恐龍外型。當時電影熱潮關係下，學校福利社販售三款恐龍的便利貼，我買了兩種有梁龍或劍齒龍的造型圖案便利貼。滿心高興的我在上課寫國文的筆記時，總要筆記謄寫在課本與便利貼上，然後Ｓ女問我到底在做什麼？我都會不太好意思地把自己無聊的興趣說出來。

在有次國文課的詞句小考有十項題目，我的便利貼都會貼在桌角的右上角，然後考試太緊張地我，只顧著拿測驗紙沒想太多就趕快寫考試的內容。結果，還是錯兩題，但比上一次考試還理想，鬆口氣的狀態看到測驗紙上的96分。

下課後，Ｓ女與約略八位女同學拍了我的肩膀說在外面講事情，Ｓ女說：「由羽禾，我都看到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成績好是靠作弊的。」其他三四個女生附和的應聲「你成績是假的！」「我們要跟老師說你作弊」我有點無奈，但想說自己理虧並沒有答話，但更讓我難過的事情發生。「你們知道他欠我很多錢不還嗎？他喝我給的飲料都沒給錢，我媽媽說由羽禾的行為不好。」「她欠你多少？」「他欠我140元」某女同學說「要不然我們幫你盯他要還錢？要還多少？」「少說應該也要還220吧！」「先照每個月要還多少錢吧？」其他同學不停地應聲與想主意，最後我也只好答應還錢這件事情的規則，大家就與Ｓ女一起回教室。

因為被誤解下，下課都沒同學願意找我玩，我時常下課自己久違的去操場散步曬太陽，數操場有什麼樣石頭，石頭有幾個外，還會無聊到觀察跑道的地板，腦中總思考「沒有朋友也沒關係的，我還有家人有親戚有表姊妹們陪伴。」事實是，我幾乎下課不會與他人結伴也沒找過任何親人，然後逐漸吸引原本都沒有對話過的一位女同學，他並不知情卻陪伴我在操場閒聊。

不到幾日，國文小考即將而來，坐在我周圍的同學們包含Ｓ女都說要盯著我考試還叮囑老師我是常作弊的小孩。不服輸的我，特地認真讀書在前幾日，模擬小考好幾次，或許歸功減少玩樂的關係下，反而考試連續考了兩次100分外，很多同學因為沒有考與我同分，產生有抗議的議論與私下老師討論我作弊問題。卻被在場巡場的國文老師反駁，特地私下與幾位女同學包含Ｓ女講解這次事件，請大家專心在學業上與我被誤解，我自己當下很高興，老師願意認同我，首次感受到努力沒白費的情況。

隔沒幾日，Ｓ女與其他同學再度說要與我對談，同學替Ｓ女說「由羽禾你都未還錢！」已忘記我當時是如何存下不定時的零用錢，只湊了80元交給對方，只依稀記得「ＳＯＯ，剩下的錢，等我存到錢再還你。」「你怎麼可能會還？騙人！」ㄧ個女同學心直口快的說。我又知道我很難開口解釋，我的零用錢並沒有像大家有領固定的錢或家中狀況，瞬間語塞。「你們說錯了！由羽禾上次跟我借50元，上週才還我錢，你們要相信她。」Ｔ姓女同學，與我的交集只有一起吃豆花的狀態，但被眾多同學包圍的我，有一位同學願意替我發聲，講出了一些還錢的日程延後外，然後替我與大家對話。

有Ｔ女協助下，同學們逐日對我漸變友善也到原本的時光。有一天，同學說「我能不能在與Ｓ女當朋友」我二話不說點頭應聲「可以啊」。後續時期，Ｓ女找的兩位女同學開始會下課再度約我相伴去廁所，我也並不太理解大家心態上轉變，時常與眾多同學相處，變成與Ｓ女的陪伴看似友誼恢復卻不如以往。

某日下午，Ｔ女特地詢問大家一圈「你認為你的記憶是快樂還是悲傷？哪個比較多？」直到問到我時，小學二年級的我深思後說「悲傷的記憶，我心中沒有太多快樂的回憶，什麼是快樂的記憶？開心是什麼？」

Ｔ女訝異的問過10位同學以上，只有我簡答地說【悲傷】便若有所思說「由羽禾，你好辛苦，大家都是快樂的只有你是悲傷，承受很多悲傷不是很好的事。」

納悶地又上課，這問題記憶深入在我的心中，我反覆地從過往到今日都想人生起伏多日，人生要如何轉念才能不讓悲傷的記憶去影響當下。甚至從小學二年級時期，開始思索如何累積自己感受快樂的回憶，如何練習體驗什麼是快樂？我喜歡的朋友是什麼特質？好朋友的狀態？

• 後記，從事件中的轉變

升上小學升三年級的我，與Ｓ女分班後沒再任何交集聯絡。

我也開始習慣孤獨與不敢與同學們深交，卻逐漸更投入於畫圖與閱讀繪本、漫畫上。

如今，我才明瞭童年的事件，影響學生時期對每次成績突破怕眾多同學排擠的想法，而有無法放手一博與考驗自己的矛盾，時常放棄模範生的身份與爭奪成績的想法，總希望自己可以在成績上低調在後幾名。成績表現亮麗時，我反而都坐立難安，對於大家的稱讚也不敢攔在身上。

曾因失去朋友，反而與他人溝通小心翼翼外，也不訴說自己不舒服的行為不敢輕易得罪他人，對朋友言語患得患失，深怕再次得罪他人的不安伴隨在無意之間。

小時候地我，開始明白請客的重要性，對於交集較好的同學與朋友會更努力記得分享，也學習如何討論自己喜愛的動畫、漫畫與朋友之間討論。

在事件中又喜有悲的過程下，我成長的更快也擅於她人交際，也試著更勇敢地與新的環境的人對話。對自己行為的進步一直增長下，回過頭才瞭解感謝這位Ｓ女朋友給我的教導，她給予我重新審視朋友的關係，也讓我無形中不在依賴他而開始學會自己去交際。

最無形的習慣－我習慣在一個環境下，觀察少數沒有跟人互動的人們，因曾孤獨過，開始照顧或對話被冷落或排擠的同學們。而後相處過，我才是如此幸運，因此結交更廣泛與不同領域下的人們，能與大家互相學習與照顧扶持是另一種人生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