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藝術史入門課程(五) — 文藝復興初期

人們使用「文藝復興」一詞時，通常指的是15和16世紀的藝術。由於時期相當長，藝術史學家將其分為早期階段和文藝復興時期。 15世紀就是所謂的早期文藝復興時期。文藝復興在法語的意思為重生。在15世紀，人們對古希臘和羅馬的藝術重新產生了興趣。但是，文藝復興不僅帶來了像持矛者(Spear Bearer) 一樣的藝術，還擁有其他各種特色。文藝復興實際上發生在歐洲的兩個地區。首先是意大利，然後向北發展。

多納泰羅（Donatello）是一位文藝復興初期的藝術家。他既做了人物雕塑又做了浮雕。這是《聖馬克》雕塑，基督教在整個中世紀一直支配著藝術，我們看到它仍然在原始文藝復興時期佔據主導地位，並且會貫穿整個文藝復興時期。《聖馬克》雕塑與《持矛者》相比，既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在古代藝術中，人物雕塑是獨立的 (Free standing)。在這裡，我們可以繼續看到中世紀的傳統: 實物大小相同的雕塑與建築結合使用。它位於建築物外部的一個小空間中，您可以在它周圍走動。

這個雕塑看起來很自然，而且令人信服。實際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多納泰羅和許多其他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越來越了解古代藝術。因此，他們將古代藝術用作自己作品的基礎。人物以對立式平衡(contrapposto)的姿勢站立。在15世紀初，他們重新發現了這個姿勢能使人物形象動起來，並使之更具吸引力。這個雕塑是有衣服的，衣服的處理非常自然，就像真正的衣服一樣。另外，它傾向於跟隨身體的線條，並露出身體。多納泰洛既研究了古羅馬的影響，又加上了他自己的觀察。因此很難說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是看到古代藝術的特徵還是親眼看到的特徵。

多納泰羅做的比古代藝術還要多，其中之一是材料的處理。他為人物做了更細微的細節，並通過改變彎曲的範圍來表現出情感，這對多納泰羅來說是新的和獨特的。在鬍鬚的某個地方，他彎曲得很深，所以它們很牢固地伸出來，但是鬚的邊緣則顯得很不浮雕。眉毛的增強和額頭上的線條使人物更令人印象深刻並具有情感潛力。

這是《大衛》的青銅雕塑。透過此圖，我們可以看到古代藝術的許多特徵。首先，它是獨立的 (Free standing) , 然後幾乎近乎真人大小, 只是較小了一點。這是1430年代真人大小的獨立雕塑的最早例子。這也是裸體雕塑的早期例子，並顯示出身體的美麗。儘管我們在中世紀有過像亞當和夏娃那樣的裸體，但這始終意味著羞恥。他的體型是一個小男孩，當大衛與巨人戰鬥時，他只有12歲。他的肌肉並不像米開朗基羅的雕塑那樣重。這裡裸體的觀念與古代藝術並不完全相同，因為在古代藝術中看不到男孩的身型。此外，他並不完全裸體，戴著帽子和靴子, 而且青銅材料非常閃亮。青銅的反光特徵使雕塑很具質感，想是邀請您觸摸它一般，這是多納泰羅高超技藝的見證。

多納泰羅也製作浮雕。這是《希律盛宴》, 這浮雕說明了多納泰羅和後來的其他人如何處理敘事。故事是是講述聖約翰之死。前景是宴會現場，右邊是莎樂美跳舞，而其他人物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左邊是希律王，看見約翰的頭出現了。場面十分戲劇化，希律王向後傾斜，有些人震驚並遮住了眼睛。有些孩子非常害怕，以至於他們擠在了一起。這種戲劇性的情感範圍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物，它比原始的文藝復興時期更加熟練和令人信服。人物可以優美地運動，彎曲和跪下。

這裡要提及的另一件事是空間主義(Space illusion) 的發展。到了1420-1430年，意大利發明了線性透視技術 (Linear perspective)。有一條地平線，所有正交點都在消失點處。該系統用於《希律盛宴》的浮雕上, 地板上的線條在消失點相遇。 多納泰羅非常著重製作令人信服的空間，因此他還使用了另一種技術，當人物離場景更遠時，浮雕顯得較淺。反之, 人物離場景更近時則用較深的雕刻手法, 令較近的角色向前突出。

但是，《希律盛宴》中的建築比例不正確，它較著重人物的表達，建築物顯得比實際小。接下來，我們看一下吉伯蒂（Ghiberti）的作品，它的建築物架構更高更宏偉。他的願望不僅是要深入展示空間，而且還要展示上方的空間。

馬薩喬（Masaccio）是多納泰羅（Donatello）的對口人，他充分發揮了文藝復興時期的繪畫技巧及特色。 Masaccio 主要製作蛋彩畫和壁畫。在這裡，我們看到聖母看起來較龐大和堅固 (massive and solid)，比Giotto的3D還要多。那是因為使用了Chiaroscuro (明暗對比)。 Chiaroscuro與Modelling並不完全相同，它不僅意味著使用明暗來使物體具有圓度，而且還用於平衡整個圖片中的明暗。從這一點出發，光暗對於一件好的作品而言更為重要。馬薩喬（Masaccio）在這裡擴大了對比的範圍，他還使用明暗對比投射陰影。天使更具說服力地佔領著空間，他們的身體和物體呈現出後退 (Recession)。王座的風格與以前完全不同，它類似於更古老的羅馬建築。最後一點是馬薩喬希望令人物以特別的形象顯示以突顯其神聖的地位, 因此他嘗試將聖母及天使的光環畫得像一頂帽子一樣。之後，他開始將這種做法應用於所有神聖的角色。

馬薩喬還可以令人信服的方式處理裸體，並探索了諸如多納泰羅般表達的人類情感。這個例子是亞當和夏娃的壁畫。在可怕的一刻，他們被踢到曠野，男人不得不工作，女人不得不承受分娩的痛苦，最後他們會死。以往的畫家多數只是展示了他們剛剛走出閘口, 但是，馬薩喬畫中的人物身體比例不只令人信服，還帶有強烈的人物情感。亞當彎腰捂著臉，哭泣的時候嘴巴張開，身體反映到這種情緒，他的肌肉在胃中抽縮。相比之下，夏娃抬起頭來，閉上眼睛，絕望地哭了起來。

下一個例子是波提切利（Botticelli）的《維納斯的誕生》。這主要顯示了神話主題的回歸。神，女神和英雄的故事和人物再次興起，但是現在沒有人遵循這些宗教。因此，這被稱為神話，他們描繪的是美麗和快樂。在文藝復興時期，除了宗教和神話之外，另一個流行的主題是肖像畫，畫出可辨認的人 (Named individual)。

下回會講文藝復興時期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