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领袖》
dear leader这本书早就买了,起初是李志在微博分享了台版,称看这本书多次流泪。因为当时我没有渠道购买台版,便从亚马逊买了英文版。金正男被刺杀的新闻曝出,我又重燃了读这本书的兴趣。所以这本书是从2017年2月17日开始读的,不过一开始也只是上下班在地铁上的时候读,直到看到本书的第二部分,开始脱北,才读得停不下来,这周有几个晚上我都是下班后在咖啡店读到闭店再回家。昨日终于卒读。
本书算是纪实文学,是作者张振成的回忆录。起初应该是韩语版的,英文版是别人翻译的。
本书分为三个部分,dictator,fugitive,freedom。
开场白中描述的是作者与金正日的见面。为了不让人知道如何能到达金正日的所在地,作者所坐的车是带有窗帘的,看不到外面,且车绕了很多的路,避免让作者通过判断方向来记住路线。金正日出现的时候,他们都大喊“long live the general”,颇有皇帝万岁之感,即使他们喊的声音很大,金正日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宠物狗身上。房间里的红底黄字条幅上写着“let’s serve great leader comrade kim jong’il by offering our lives”…..作者本以为金正日是神圣的,甚至不需要上厕所,结果因为在学校被教育金正日的生活充满了一系列被保佑的奇迹,不能和我们相提并论。金正日并没有想象的高大,他穿着6、7厘米的高跟鞋,permed hair adds to the illusion of height,如果不穿鞋,他不会超过一米六。金正日使用coarse slang,也让作者惊讶不已,因为书和课程中都用金正日的话来揭示真相,他甚至只对别人称呼“you!”“boy!”,而不是用同志这样的称呼。
第一部分是作者在朝鲜的一些经历。但并不是按照时间顺序叙述,作者的童年回忆是穿插其中的。作者不用担心工作迟到或者成为批评的对象,因为金正日读过作者的一首诗深受感动,认可/批准(原文用的是sanctify)了作者。外界以为朝鲜的统治建立于军队、暴力之上,但实际上金正日强调自己通过音乐和文学来统治,他并没有军事方面的经历,相反,他准备接掌权力是以他在party’s propaganda and agitation department(大概是宣传煽动部)的工作开始的。dictatorship(怕和谐就用英文噜)是通过physical control 和absolute power over the cultural identity of his people两方面来理解的。金正日垄断媒体和文艺。每个朝鲜的作者都根据宣传煽动部下面的writers’ union centrao committee的指令来工作。作者工作的united front department(统战部)是党的核心部门,负责inter-korean espionage,policy-making,diplomacy。朝鲜和韩国的分裂是因为政治意识形态的差异,而非语言民族文化的差异。朝鲜视多元主义和个人决定为大敌。作者在统战部里office101的section 5(文学),division19(诗歌)。金日成在十月10日成立了这个部门,所以它叫101。(很奇怪为什么不是1010),这个部门成立初专攻反韩涉韩的心理战,通过媒体、文学艺术、电影、因为来操作。之后也涉及反美、加强韩国人支持朝鲜的趋势等。在这个部门以韩国出版人的名字生产作品。作者和他的同事们伪装成韩国人来支持金正日,作者的韩国假名为kim kyong-min。作为特殊工作的回报,他们每周六都会有进口食品的额外配给。
作者有一个家乡的朋友,叫做young-nam,他的父母是从日本回到朝鲜的。他们起初回国的时候还算富裕,作者家的钢琴就是young-nam的父亲给的,朝鲜曾出现崇尚日本的风潮,因为日本产品的质量好,以及日本人的礼节等。后来,这些从日本移民回来的人被定为wavering class(投机阶级?不坚定阶级?)职业生涯前进都开始被限制了,甚至合法地禁止他们驾驶白色的车——因为白色和日本国旗的颜色一样。党教育他们日本人只出口白色的车,日本在在国内只用红色的车,这样在世界地图上可以画出他们的国旗,以象征他们处于世界中心地位。值得一提的是,作者的钢琴老师是中国朝鲜族人,在文化大革命时为逃避红卫兵的攻击逃到了朝鲜。就像中国人会成韩国人为棒子一样,朝鲜人称中国人为“dirty bastard”。
the institutional control of thought begins with the consolidation of language,a policy designed to unify the private and public spheres of thought.
young-nam一家已十分贫穷。却仍然拿出半碗米饭招待作者。作者走的时候想给young-nam买一双鞋,在商场购物完,他们听到了汽笛声——这意味着有一场公开处刑。在朝鲜,公开处刑并不被视为一种惩罚,而是一种道德教育和公开宣传。被处刑人穿着不同的衣服,而非囚服,作者认为这意味着我们都可能处于被处刑人的位置上,it didn’t take a special crminal mind to suffer this fate.这个被处刑人的罪也仅仅是偷了一袋大米。作者为此作诗一首,如下:
The prisoner
Wherever people are gathered
there are gunshots to follow.
Today,as the crowd looks on
another man is condemned.
‘We must not feel any sympathy!
Even when he’s dead,we must kill him again!’
The slogan is interrupted:Bang!Bang!
as the test of the message is delivered.
Why is it that today
the crowd is silent?
The prisoner’s crims:theft of one sack of rice.
His sentence:ninety bullets to the heart.
His occupation:
Farmer.
此后,作者开始思考,为什么朝鲜这么穷,如果最高领导者真的伟大,为何他的人民正在饿死。为什么党不考虑想中国一样改变政策。“i was restless with yearning to write realist poetry based on what i saw,and not loyalist poetry based on what we were all told to see.”
作者直到进入统战部的时候,才直到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叫做“大韩民国”的国家。他们一直被教导的称呼是南朝鲜。1998年,韩国给朝鲜提供了大米,但朝鲜拒绝了,理由是:大米袋子上印着大韩民国的名称。
作者有一个朋友,hwang young-min,是他平壤艺术学校的同学。young-min多次分享这样的观念:我们制度的绝对无误也许应该被质疑。“as we learned about our place in the world together-a world very different from that portrayed by dear leader-our friendship deepened.”这样的友谊可以说是黑夜里的一丝烛光了。作者正是和这位朋友一起脱北的。至于脱北的契机,作者因为工作原因可以接触到韩国的文学书籍,但这些书仅限内部阅读,是绝对不可以外传的,他把一本借给了young-min,结果young-min把它遗失在了火车上,因为书上写着内部阅读,以及借阅是有有记录的,党找出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实际上他们走之前已经被找去谈话过了。于是他们决定脱北。从决定离开到真正上路的时间不到一天。作者甚至无法和父母告别,如果父母知道他要脱北会阻止,不阻止的话要承担包庇的责任,比毫不知情的罪责要大。只能在夜晚偷偷流泪,第二天带着墨镜来掩盖自己的双眼。看到这我挺难受的,那就是永别了,但也需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第一次试图跨过图们江时,他们被抓到了,通过谎言摆脱了困境。第二次跨的过程中被发现了,他们还是成功越境了。恐怕是因为脱北的决定做的太过于匆忙,作者和朋友似乎并未做好充足的准备。他们以为跨过图们江就轻松了,而远不是如此。他们遇到了朝鲜族人,给他美元让他带着他们去了延吉。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朝鲜为使中国警方加大警惕而谎称作者和其朋友是杀人犯。逃亡是艰辛的,藏身之处多次被警方查找,多次逃跑,冬夜露宿,遗失了所有行李和美金,去韩国的线索破灭……在延吉,作者和其朋友接触到了其他的女性脱北者,而她们的命运更加凄惨,有的被人贩子卖给了中国农村老男人,防止她们逃跑直到生出孩子都被限制行动;有的被卖了之后家里的所有男性都来强奸她,她甚至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有的被卖之后被强奸时还有家中的女性帮助实施强奸 控制她的手脚;有的被迫去色情聊天室裸聊;有一个16岁的女孩子已经生了孩子,从收买她的家里逃出来了。真是十分心痛,因为没有合法身份,因为会被遣返,因为遣返后会去集中营,因为担心被人向中国官方告发她们的存在,她们有时候没办法逃跑或者拒绝……
young-min自己偷偷买了刀片,如果被抓,至少还可以自己决定死法。young-min提议和作者分开行动,第二天早上在树下回合,却因为夜晚警察搜查而失去彼此的联系。最后young-min流浪了一周之后被警方抓到,他还是自杀了。在一次藏身之处被警察发现的时候,young-min没有着急逃跑,帮作者拿了最宝贵的东西——作者在朝鲜偷偷写的记录真实的诗——才走,这地方很感人,失去这样的朋友作者也很难过吧。而作者就幸运的多,去了沈阳,遇到了愿意帮他的人们,虽然也并不是一路顺利,被沈阳韩国大使馆拒绝,险些被警方抓到,没有钱,不知道如何才能前往韩国,但最终还是到达了北京的韩国大使馆。值得一提的是,韩国大使馆的人和作者在咖啡店见面时要求查看作者的身份证件,这引起了作者的愤怒,如果没有身份证件就会被拒绝了吗?如果作者不是曾在朝鲜统战部任职,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难民,就会被拒绝了吗?虽然对方的回答是不,但之前作者以难民身份联系沈阳大使馆的时候是被拒绝的,这次联系是表明了身份的 。在脱北之路上有多少人就那样无名地死去呢。作者应该是很幸运的了。
其实书中还穿插了很多从内部人视角来看的一些观点。比如朝鲜对中国、韩国等国的实际看法。朝鲜官员的实际权力不是根据官阶大小,而是和金正日的亲近度。等。
在朝鲜,活着的要点是忠诚,而不遵从只会导致死亡。
原来作者以为只有两个朝鲜:一个真实的朝鲜,一个官方虚构出来的朝鲜。现在他认为还有第三个朝鲜,即被外部世界建构出来的理论上的朝鲜。(是作者在纽约时报专栏上一篇文章的摘录,具体含义恐怕要根据原文中语境判断。)
家乡并不是出生的地方或者服从的地方,而是一个人愿意埋葬自己的地方。“it is also a tribute to those who helped me on my journey,those who helped me pull through because their loyalty was not to those in power, but to our shared humanity.”
there does exist a difference freedom and tyranny.their stories are not merely a vehicle to evoke pity.they cry for justice on behalf of all those who have died without a voice and who have been buried with the world as their dumb witness.their insistent voices are the triumph of humanity having survived a brutal struggle with a desp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