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觀察紀錄］勇氣與選擇

前幾天看了一個放棄醫科，選擇頂大冷門系的高三生的訪談影片。我心底其實是有一點羨慕的，羨慕他有決心、有熱忱，有認清自己的能力，和選擇的勇氣。

影片底下當然不乏鼓勵性的留言，但是某一條嗆辣的言論卻引起我的注意，內容大概是說：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選擇研究型的科系，熱情終究會被生活消磨光，最終轉行卻也只能做低端工作，才後悔莫及。

很不想承認，但我認為是事實。其實一直以來，我們看到很多的成功案例，都是倖存者偏差而已，說著讀冷門科系也可以活得成功的人，只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前1%，甚至更優秀的人才，而忘記那些99%或許有熱忱，但卻沒有本錢成功的人們。

那些99%帶著興趣入學的人們，最後的人生不如那些資質、能力相當，但選擇社會需要、期待的科系的另一批人——這些事我們早見慣，殘酷又帶著功利，把希望全部壓縮了，一想逃脫，生活只會無情的嘲笑和折磨你。

所以說，什麼「勇氣」、「決心」、「挑戰」都是假的吧。現實告訴我們勇氣是無用的，不過是太過單純的一時衝動罷了。有時我在想，那些鼓勵他的話語背後，雖然心理上支持和欣賞，但理智上根本不認同這樣的行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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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我不認為這是整個社會所想要看見的，只是這已經成為結構性的問題，而無從下手。最終，無法逃出循環的我們，就只能在人生岔路點上，遵從一直以來的規則，強化這個錯誤的結構，一代接著一代……

我們想要有勇氣，可是我們也怕因為勇氣錯失更多。

我一直在問自己，如果我心目中的的第一志願（恰巧是當今熱門科系），今天變成是對應職缺薪水少，沒有社會地位，內容勞累的時候，我還會選擇它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每次我給自己的答案都不相同。是因為我缺乏勇氣嗎？是因為我還不清楚我自己嗎？還是只是看清楚了現實，所以被生活被動選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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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和自己對話，就像一場無盡的辯論賽。或許總有一天我們不需要在勇氣和現實之間擇一，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不愧對自己，就已足夠。

（給正面臨科系/職涯選擇的我們，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