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剛得躁鬱症的那一年,我憑藉著無中生有的信心和勇氣,也不管當時因為生病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僅靠存款度日,還是大手大腳的花了一筆昂貴的場地費辦了不知所云的展覽。
因為剛好躁症發作,我可以不眠不休的在三個月內畫了近百張的圖,發表在臉書還得到不少讚賞,連在國外學設計的表妹都青睞有加,但隨著不斷的創作下去,並沒有讓自己更上層樓,反而在一些聲音底下愈來愈迷失方向,每年一次的展覽更是讓經濟吃緊,即便有售出畫作還是要跟畫廊對半拆分,所謂的藝術家生活不過是個自我陶醉的謊言,然後在畫作愈賣愈少,家裡屯積一堆舊畫作,生活在台北小小套房的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父親生病後我檢視了這8年,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人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