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分离:适应中国发展的女权发展构想
物质决定意识。
基于过去的文章《激进女权、自由女权与男权的比较(上)》系列与《性别分离:中国激进女权的思考与实践(一)》系列,今天继续对中国女权问题展开讨论:
下文中,左派指的是女权主义变革派,右派指的是男权文化保守派。
根据《毛泽东选集》的社会阶层理论,来分析中国社会女性女权意识的分层现状:
1.中产阶级女性(分为左派、右派):
定义:财富和安全问题无忧,追求进一步财富或精神发展。
右派,如江浙沪的厂二代女性,由于想要继承(或受益于)家里的财富,和稳固社会财富地位,从而不断对中国传统家庭结构/文化作出妥协。因为她们的利益掌握在家长(具有传统价值观)的人以及男人手上。例如,在结婚、是否回国等问题上,因为父母的意愿作出妥协。相比于左派,她们认为财富积累更切实际,也是因为受到“社会发展总基调”的影响程度更高。
左派因为知识和见识较高,受西方女权运动文化影响,倾向性别权力变革。她们的精神追求高于右派。更重视自己的生活个人体验。
2.小资女性(分为左派、右派):
这类女性,经济状况流动性最强,向上,就流动成中产阶级女性,向下,就流动成底层女性。我自己就是其中一个典例,人生不同时期,经历过向上向下的流动。
其中的左派,由于自身对财富的需求没有底层女性那么高,又没有中产女性那种明确的财富继承来源。因此干脆放弃了对于物质的追求,由于基本生活已经得到保障,又没有途径进一步追求财富,因此,对精神追求程度极高,因而往往容易成为坚定的、激进的女权变革派。缺点就是愤世嫉俗程度非常高,因为对社会现实的鄙夷,导致了对现实情况的缺乏分析,对其他阶层的分析了解不透彻,因此缺乏女权发展方向的有效看法、整体大局观。从而无法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其中的右派,是因为受到了阶层流动的利诱,男权文化向她抛出浪漫爱情、结婚、移民、晋升等橄榄枝,而这些橄榄枝,底层女性根本接触不到,中产阶级又不屑一顾。因此这些意志不坚的小资女性,欢天喜地地接受了男人施舍来的权力和机会,然后跃升成了中产阶级右派。
其中受自由主义文化影响更深的那部分,甚至因为男人画的饼就妥协和感动了,比如鲜花和蜡烛。这些小资女性因为自认为的文艺精神和高尚情操,放弃了对物质与权力的抗争,一方面想要打造一种不慕名利的身份与形象,一方面又暗戳戳地寻找经济地位提升的机会。她们想要受到羡慕,而由于对物质追求的无望,相比中产女性,她们把羡慕物质财富的定义,改成了让别人羡慕“她和男人之间美好纯洁的浪漫爱情”。
3.底层女性(分为左派、右派)
定义:财富和安全问题有忧,底层女性往往优先考虑这两个基本问题。
底层女性中的右派,就是传统文化中的女性,你我他都很熟悉,默默操劳的母亲、奶奶,都属于这类人。已经自我洗脑了,没救。结婚很幸福,生孩子很幸福,自我牺牲很幸福。这类人是男权文化的坚定维护者。比男人本身还要坚定。
当女权主义兴起的时候,她们并没有能力和意愿理解这些理论。她们反对的程度比男人还要高。因为女权如此强调自己的感受,这否定了她们所有的生活经验和人生选择,她们绝对不愿意接受。就像你会发现底层人民大部分时候都选择自我麻木,从抖音上寻找一些虚假的快乐,你通常不会见到他们为了生活哭。因为太绝望了,无法挣脱。所以只好想办法骗骗自己:我很幸福。
说服这些女性,有时你会发现,比说服受过教育的高层男性还要困难。因为你没法和她讨论任何问题,她根本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不想听。
底层右派,是右派中最顽固的一类人。当然,也是全社会最惨的一类人。但是在变革阶段,女权主义者要学会放弃,先解决自己的经济基础问题,先团结容易团结的、那些正在摇摆的力量。过于顽固的保守势力,只能等新的社会文化形成之后,再期盼她们的进步了。
底层女性中的左派,这就是我们在外网见到的普遍活跃的激进女权。这类女性虽然也处于底层,但是却和右派水火不容。因为她们受到的压迫也一样深、得到的资源也一样少,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中,她们能对主流文化提出了质疑和反抗,就算有再多不足,这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放在其他阶层来看,每个其他阶层的左派右派都应该反思,凭什么你条件比人家更好,女权觉悟却没有人家高。
由于重男轻女等社会文化,底层女性左派,作为年轻人,对传统习惯的质疑程度非常之高,这种质疑源于批判与反抗精神,非常有力量、有说服力。我的女权主义真正启蒙,就是从了解底层女性的自我表达开始的。
她们的优势,在于因为受过经济的苦,深知物质是思想的基础,知道在女权运动中,最主要的问题是需要追求教育、财富这种实际性的权力,而不是像小资女性一样整天呻吟、空想、对财富权力不屑一顾(比如过去的我);也不像中产女性一样有那么多顾忌和权衡。所以她们的变革意志往往非常坚定。
她们的问题,在于缺乏斗争的方法、经验和知识,过度强调社交媒体这种自下而上的变革方式,无法实现主流文化的真正变革,她们发表的很多观点,对男性的批判,缺乏论证、过于情绪化(虽然这种情绪能理解),从而引起了其他阶层的巨大不满。而且由于知识的缺乏,容易把女权运动引向反智运动。
举个我以前提过的例子。比如在女权社区中,一些女性说“语言一定是女人发明的,因为小时候班上那些笨蛋男人,根本没有学语言的天赋,成绩好的都是女性。”
语言,哪种语言,中文还是英语?法语?德语?每种语言参与者可都不一样,而且语言是不断演化的,它不是一个人的发明成果,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被集体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底层女性的初衷往往非常正确,即肯定女性的聪明才智,想要论证女性的能力不弱、比男性更强。可是她们的论证却往往充满问题,遭到了其他阶层的反对。而在社交媒体上,大部分的辩论都无法理性讨论问题,成了互相对骂,或者斗争发言的这个人,女权立场到底纯不纯洁。
底层女性在这些发展路线、局限性上缺乏反思,本质上仍然是由于视野和知识受限所导致的。然而,她们是非常重要的一股女权力量。
要团结发展这股力量,最好的途径就是提高她们争取教育、工作、赚钱等事情的能力与意识。这样,她们才能更好地发声、以及出力。
底层女性的局限性还有一个,她们在身为底层女性时,变革意志是很坚定的,但是当阶层发生流动的时候,经济利益太过来之不易,部分人会放弃精神追求,坚守物质利益,从而成为向男权妥协的右派。所以按照我这种有局限性眼光的自私立场,我认为那种在小资/小康阶级身处时间较长、较为稳定的女性,目前看来变革的决心与意志是最稳定的。
我过去斗争的误区在于,当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底层女性的时候,我惊叹于她们思想的进步,认为自己应该全盘向她们学习,因而忽略了我们之间在阶层导致的知识、见识方面的差异。
因此,我很快遭到了底层女性的反对与斗争。我说的很多不接地气的话,在社交媒体上被误传、误解、曲解。
底层女性如果认为你是敌人,攻击起你来,可是毫不手软,一下子把你划去男权势力那边去了。
然而,我当时没有认识到,在社交媒体上进行这种对话,是没有意义的,不会解决社会结构本质问题。
你要想为女权做点什么事,你就应该结合实际,基于自己的阶层,设置好自己的个人总体目标、阶段目标。
所以说,我过去写得那些文章是有局限性的,因为我把我的身份与立场,和底层激进女权之间搞混了。这势必就不够深刻。这是为什么我今年在收到很多对那篇文章的赞赏话时感到很烦人。
因为我已经在批判自己过去的理论了,但是有些女人还在把我过去的理论视如真经。这也可以说明,知识与教育的必要性。
你不能光从社交媒体、从我这里学习思考。
4.顶层女性:暂时不分析,因为接触不到,虽然有所猜想,但没有实际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大部分人对变革的向往程度都是摇摆的,她们的女权立场,根据经济和知识水平的变化,在左右派之间反复横跳。如果你觉得自己或你的朋友,在以上分级中对不上号,还可以考虑一种情况,就是有些人,她的思想可能落后于自己的经济基础,比如明明经济上是中产或小资女性了,思想上却是最保守的传统底层右派。这种情况,太普遍了,很正常,不赘述。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场仗要怎么打?
通过教育与文化,不管位于哪个经济阶层,我们的目标是把大部分女人说服成性别分离的左派,反对男女结合,颠覆传统男女家庭的文化观念。不需要武器战争,通过女性对于上升意识的提高,不断学习知识、赚钱、作出更科学的人生决策,来实现我们的以上目标。
你位于哪个位置?
我位于小资女性左派。
必须承认,经济、物质,是思想的基础。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也是首先想办法解决了经济问题,离开了 996 的环境,保证了基本生活的收入。现在才能思考哲学与社会结构。
如果我这会儿在加班打工,根本就不会写这篇文章。
对于整个人生来说,正是因为我出生在一个没有让我担心温饱问题的地方,我才会把人生的主要斗争放在温饱以外的人文精神领域。
所以对于那些由于经济问题无法思考和表达的人来说,理解她们的难处。首先解决经济问题,这个思路很正确。问题在于,解决经济的方法不应该是从个人层面上顺应男权文化。而是利用男权文化,为我们的目标服务。
如果通过结婚这种手段解决经济问题,这是为了短期利益而向男权势力投降的行为,失去了对自我利益的真正判断。
我们的目标是:“构建女性能够真正掌权的、不受压迫的社会结构、社会文化”。这个社会理想,才是女性真正的自由。赚钱买 Gucci,变成白富美,不是什么自由。变聪明、能思考,能看到全局而不是细节,这才是自由。
我之所以过去能够留学,是因为家庭所提供的经济资源,这无可反驳。
在男权文化中得到了一定的资源,却对传统文化抱批判态度,必定遭到不理解,这种不理解,尤其来自于底层男性和女性中的保守派。
因为我的个人成就基于经济基础,而经济基础基于传统父母家庭的自我牺牲。可是问题在于,就算是这样,我仍然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少的人在未来,成为我母亲这种为了老公和孩子自我牺牲、忽视自我利益的底层女性,才会真正改变这样的社会整体局面。
你从社交媒体上去说服一个人,肯定没有构建一种“对女性好的文化”效率高。这也是一种效率精神。自上而下更为有效。所以说,我不会把精力花在和社交媒体上的底层女性吵来吵去,也不会把精力花在说服以我妈为代表的这种传统女性,或者是中国的中产阶层自由女性。说服个体毫无意义。要变革文化。就要建立一种鼓励女性学习和进步的文化。知识和思想就是权力。
你说你只关心和你切身利益相关的政策和社会问题。所以不关注动物保护和环境保护这种大问题。
我关心世界上发生的很多事情,我在不同的社会体制之下生活,观察和研究,中东地区发生了什么,非洲地区发生了什么,澳洲和欧洲、美洲,分别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些观察,最终也为我们思考自己的生活提供视角。有没有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有没有什么不同文化下的好经验可以借鉴?这就是了解世界的意义。要跳出自己原来的思维方式,你必须先学习一些不和你自己切身利益直接相关的东西。所以我们关注大事,关注政治体制、关注全球化、台湾、枪支管理,信息管理,等等问题。
女权不应该否定这些问题的重要性。它们很重要。不是属于男人的话题。女权常常批判说,男人在桌上讨论政治经济的时候,女人在厨房忙碌。
这个现象是深刻的,但结论不该是:“政治经济问题不重要”。
结论不应该是女性只需要关注细节。
这件事的本质,是传统女人的见识被社会期望以及教育程度禁锢住了。女性应该努力参与这些话题,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不是定义这些宏观问题是属于男人的领域。女权主义者,一定要有格局,哪怕这种格局有时让底层人民觉得虚无缥缈、不切实际。这是发展过程中必然的质疑和曲折。但是,需要坚持解决主要矛盾。抓大放小。
应试教育再糟糕,高考制度再糟糕,但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也应该利用这样的制度,而不是选择抱怨与放弃。
因为就我在美国的经验看来,他们的教育制度并没有更好。
标准单一,导致了对创造力的抑制。可是标准一旦多元开放,那些更有钱的人一定更能利用标准,所以只会更不公平。所以说,中国很多一刀切的政策是出于公平的初心,尽管在执行的时候问题不断。
从个人角度出发,作为一个女学生,一个年轻人。你别无选择。你只能利用现有的制度为自己服务,哪怕它并不公平,很土,有很多问题。
就像上一篇文章所写的,美国的这个快乐教育体制,我觉得问题反而更大。因为底层人民根本就放弃上升的希望了,很多人都读不起大学,而且做个外卖员,好像也没有很糟糕,做个工人,也没有很糟糕,因此他们更加认命。
从小被鼓励着长大,内心没有危机感,的确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可是在学校学不到什么真的有用的知识,而那些有钱人却会被教育刻苦学习。穷人的孩子作业做得不好,也会被告知,你做得很好。结果是,他们对于改变和进步的渴望,比中国人少太多了。
很多人会反驳说,至少在一个发达的社会,底层人民没那么辛苦,而在中国的底层,女性被逼着结婚生孩子、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所以来论证美国的社会体制更好。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认为部分女权主义者的结论不够深刻。
重男轻女和结婚生子的文化,的确是一种压迫女性的文化,应该变革,是错误的。
可是中国底层比美国底层人民过得更苦,这却真的不是由于性别问题,而是由于国家的整体经济水平不同。是因为中国的被殖民历史,遭到了侵略和损失,损害了财富积累。国泰民安的唐朝,仍然是集中政治,但是民众幸福感更高(我指经济方面)。
非洲国家的男女收入差距最低。不是因为他们的社会体制男女更平等。而是因为在所有人收入都很低的情况下,男女之间的差距反而没那么明显。
所以说如果按照经济与效率的目标进行下去,那么底层女性的惨况一定可以得到改善。文化是跟着经济走的。
有人要说这种宏观目标导致的腐败以及部分人在里面谋私利的问题。没办法,这是体制的必然缺点。这个问题只能控制,无法消除。个人层面上来说,你最好还是专注于自己的经济目标,提高效率,较少关注公平问题。
但是在将这种大目标与个人人生目标结合的过程当中,你需要分清楚,什么是总目标,什么是阶段性目标,什么是手段。你不能为了一些小事(比如对于奢侈品、消费品的向往、对于名声的向往)而牺牲自己的总目标。而把浪漫约会、结婚当作手段。这不有效,这是弯路。
而在你的个人经济目标实现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了基本保证的时候,你应该考虑如何追求构建女权文化的大目标了。个人经济目标,你不应该设置得过高、没完没了,尤其警惕消费主义的蛊惑。我认为经济上能稳定地温饱就可以了,至少精神上可以暂时在这方面放松一点点。经济上太富足容易像中产女性一样成为妥协派,顾虑太多。
在构建女权文化的时候,你需要先追求知识和教育,先思考问题再行动,而不是一双手直接上阵开干,这是解决问题的全局观。
当然,我必须承认,我的上述建议带有我的阶层眼光局限性,很多底层女性会反驳,那种经济焦虑感根本无法根除,哪怕自己有钱了,也会非常害怕自己失去财产,又回到底层,因为底层生活就像一场噩梦。
我非常理解,但是要完全解决经济矛盾,这个从个人人生上来看,基本上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斗争,没完没了。要这么说的话,我个人的经济问题也没有完全解决,只是解决了最近这几年的稳定收入。
很多女权主义者也搞一种快乐文化,认为让自己快乐的社会制度才是合理的,否则就是热爱吃苦,在屎堆里找糖吃。可是女权主义理论的发展,也是基于我们对自己脑中的男权落后思想的不断批判。有批判才有进步。有批评才有反思。美国的快乐教育,结果是并没有让底层人民学到知识,这真的是好事吗?
快乐教育,是基于对旧有知识和权威的反对,对直觉和主观感受的强调,这通常会导致反智运动,导致对大局观与逻辑推断的全盘否认。部分女权主义者的逻辑是“知识都是男权知识”。那么,你说的是数学、天文、生物知识?还是说的是社会理论?就算对于生育技术的生物知识具有落后的男权成分,你也不能全盘否定整个“知识”都是男权的。
学习知识的过程,你学到的不止是知识本身,而是一种思考方法,哪怕你学的社会理论都是男权的,但是你学到了批判思考的态度与哲学,你就可以用这种精神、思考方式来批判旧有的知识。而如果你把所有的学校教育、学术、知识全盘否定了,你就只能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一些毫无影响力和说服力的反智言论了。
这个男权社会已经让我们不快乐了,我们思考的问题就应该是,如何艰苦奋斗,来改变、改善这样的局面。在中国,抓大放小、追求女权效率比纠结公平更重要。而不是幻想着享乐、放松的同时,还能把大目标有效实现。这种享乐主义精神体现了对物质基础的忽视和否认。
对我的小资产阶级思想的批评,我接受,我认同。我身上的确有务虚的毛病,无可反驳。我没有那种生产环境的实干精神。但是在争取权力的过程中,我认为对于宏观方向的分析是有必要的,你要知道往哪个方向出拳和开枪,然后才是实力问题。
所以在接受批评的同时,我坚定我自己的立场,坚定我自己的方向和目标:努力从学术上取得成就,从而发声表达。
在这个过程中,我必然并不会和底层女性团结在一起,和她们保持积极的沟通。让女性个体作出自我牺牲是不对的。因为她们由于知识和视野的缺乏,并不能和我站在同一层面进行讨论。我必须要专注自己的事情,抓主要矛盾。只有彻底变革社会文化,最后,从数量上,女性的思想才会实现真正变革。这既有利于她们,也有利于我自己。
过度民主、过度倾听他人,就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中的激进派,我的愿景是,底层女性和中产女性在对我这种人有所批评的同时,对自己的生活境况和人生选择有所反思。从而推动建立“女性掌权”的整体目标。
在这种文化中,我们坚决反对男女结合的传统家庭形态。
反对在男女性交中,女性在承受妇科病和性病的同时,牺牲自己的性快乐,满足男人的性快感。反对女性承担传统抚育角色,把家庭、社会(任何集体的)经济政治大权拱手让给男人。反对女性从思想上自我矮化,认为自己不够聪明和健壮,从而放弃对身体素质和知识的追求。反对女性在被社会文化和浪漫关系洗脑之下,贸然作出生育决策。
在不公平的男权社会中,女性仍然要积极寻求上升。女性上升得越多,底层女性的数量就越少,那么底层大部分人就变成了男性。那么就实现了「女性掌权」的整体目标。我们只能这样做。
就算要考虑公平问题,也只有上升,才有机会解决公平问题,永远留在底层,就永远没机会发声。
还有,之所以没有选择推翻上面政权这种更激进的斗争路线,是因为我们这种分离主义,不可能把大部分人团结起来。现代的战争不是全部是打仗,打仗必须团结,而我们必须认识到,你不可能团结所有的力量。而且,性别问题有它的特殊性,可以通过“减少不必要的生育”等精神文化手段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