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盛開之島》:本來不確定,但讀完還是值得推薦的
這篇文章作為我的READING LOG,有暴雷的部分也沒交代內容大綱,沒閱讀過《彼岸花盛開之島》的人或許會覺得是無聊的廢文。
那天,從醫院放療結束,走回家途經書店,走進去發現一樓幾乎沒文學的書,只有「個人成長」和「童書」,但我又不想爬上二樓才發現只有文具,於是走到櫃檯問店員:「請問二樓有沒有文學類的書?」店員看了我一眼後,果斷的說:「二樓都是外文書!」。
我做了放療後有點不適,也無心多想店員此時是否認定我看不懂外文而如此說,但他終究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正當我離開時,在入口的書架上看到了《彼岸花盛開之島》,首位台籍作家在日本獲得芥川獎,我當然是知道的,但中學後便少讀日本文學,上一本還是五年前某媒體送來的《便利店人間》⋯⋯我也是個個人意識比較高的人,不期待我會喜歡《彼岸花盛開之島》,但又很想在當下買本書回去,於是還是拿了結帳。
回家後,大概翻了一下——第一眼,確實不是我的菜——又把它丟到書架上,直到四天前決心要好好「做筆記」,才把書取下來讀完。我習慣在閱讀前忽略作者的意識,認為一本好看的書不需要讀者有「知識」,因此不會先閱讀推薦序、創作背景、自序,我連註解都很少翻(但這不是好習慣),所以一開始本書中有約三分之一的對話(大概是一半的漢語拼音)是我看不懂的,但隨著回應對話的部分,那些奇怪語法的漢語卻毫無隔閡⋯⋯約莫讀了前幾頁,我就猜到漂流到〔島〕上的少女是(影射)從日本而來的,而他們所使用的語言也能看出有中、日、閩南語的部分——關於這點,我覺得一個沒讀過書籍介紹的人能猜出,說明作者的寫作能力還是挺高明的,還要考量到他是自己翻譯此著作,確實很不簡單。
隨著閱讀的過程,也就習慣了作者自創的語言體系,連漢語拼音的部分都能順利地讀出,不過讀完書後的〈作者後記〉發現最後有附上漢語拼音的原意,因此對於不懂拼音的人也不是問題。只是,我在最初很想棄書,讀著沒有閱讀能帶給我的感受,這是一個作者創造出的虛構〔島〕,結合著台灣、日本和中國的風土民情(後記提到也包括沖繩)的烏托邦,但我無法理解自創語言的意義是否有必要?——必須說,在閱讀之初,這創意讓我覺得很無聊。
但,讀到二分之一後,我認為這是一本值得推薦的書。
我不會分析故事的細節,關於烏托邦或者桃花源的故事其實都有相當的一致性(細節在我看來只是作者的創意部分),對現實社會制度存有一定的質疑或者純粹想在寫作中建立一個「新世界」,在本書中就是其中一位少女游娜居住的〔島〕。那裡的權力象徵皆為女性,只有女性有資格繼承與傳承歷史,具有特殊身分的女性稱為「乃呂」,其中地位最高的乃呂為「大乃呂」也是信仰的領導者,彼此間說的是「女語」,也就是假設為接近現代日語的語言。
這是一個剝奪個人經歷和未來的〔島〕。最後的設定是這裡位於日本和台灣中的小島,居民的祖先大多數是被日本曾經的「男性」統治者驅離而漂流到此,因為他們的「血統」不夠純,也有一部分的居民是從台灣漂流去的,在這個時空背景下台灣是被中國取走的,來自不同地方的人起衝突讓島上起初是不安定的,這些皆來自「男性」統治者的決策,於是後來男性自動放棄統治及繼承歷史,才把權力交給女性。這個由女性創造的世界是沒有文明社會中的家庭概念,每個小孩是屬於島上的,成年的女性或男性都有資格選擇單身或共同領養小孩也沒有婚姻制度,每個人接受的教育是為了之後的工作。
這是一本直得閱讀的書,但我很難說好不好看。
因為我不喜歡作者的意識,很難說好不好看,但讀完後我有了些想法,我想這確實是一本引人思考的書,不論我想到的點是不是由於作者的意識而來,也可能是一個靈感。
島上的歷史跟「真相」是只有成為乃呂的人在成為乃呂「那天」的儀式中,和大乃呂到山上才會得知他們一直以為的事情很大部分是虛構的,也就是物資所得是和「台灣」交易而得的,並非上天賞賜;而他們也並非來自一個虛構的地方,死後沒有靈魂歸屬,也就是一個人終於有資格成為島上相對重要的人後才得知「信仰的真相」,也是在那時知道曾經統治的男人將一切搞砸而拱手讓給女人⋯⋯好吧,這畢竟是一個虛構的世界,不然這麼不堪一擊的「歷史」不可能永遠不被戳破,成為重要的乃呂要隱藏這麼可笑的事實,似乎一點也不莊重但這當然是諷刺(吧?)。
以下是我讀完後記下的想法:
寫下這篇應該會有很多邏輯的問題,但再次說明這只當作自己的閱讀記錄,省略了思考的過程,也沒說明細節。
島上人對男人的不信任或害怕是合理的嗎? 如果只憑「一天」到山上學習歷史,就可能對男人產生戒心嗎?難道過去生活的經驗都能被「歷史故事」取代? 男人認為是由於「男人」統治國家才搞砸一切和他們願意退出統計的因果關係⋯⋯ 此地沒有歷史和未來,死亡後也沒有歸屬,乃呂保守此秘密是有意義的嗎? 如果生活在一個不明不白的地方,會有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