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記] 20151207

這兩三個月很常和穿梭陽明大學和台北榮總之間的那一大群狗擦肩而過。觀察下來，我發現幾個有趣的現象。

唯一的黑狗被排擠應該是確定的，其他黃狗和白狗會讓她跟著隊伍，但偶爾會回頭把她趕開一段距離，她幾乎都是落單在隊伍後方畏畏縮縮跟著。那隻黑狗有個小寶寶，有次她偷藏小狗崽子的地方被我看見，那是我們第一次單獨正眼相對，我以為她會為了小孩和我起衝突，但她嚇得跑走了。為什麼唯一的黑狗可以生出純黑的狗崽子？孩子的爸似乎不在隊伍之中，隊伍裡黃白交雜的狗就有幾隻，但就是沒有雜黑色的。那群狗看來是個滿有勢力的幫派，到處橫著走，不同時間會依天氣狀況在不同地點出沒，成員之間關係緊密，和外界有明顯的隔閡，有點像DISCOVERY很愛重播的狐蒙鬍鬚幫。

有天我晚上走回宿舍，忽然想起家中的吉娃娃，學他發出狗打架特有的低鳴，結果道路兩旁的草叢發出一連串狗吠聲，嚇死我了，還以為下一秒就要被包圍，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替代役因公殉職，好險雙方都只是虛張聲勢。

那件事讓我認清，他們從來不把我當朋友，連個認識的人都不算，根本不算回事。此外，他們都比我不孤單。就連那隻看似孤單的黑狗，說不定也只是帶著小寶寶寄人籬下的權衡之計。只有人會孤單得莫名其妙。但比起惡意的人心，牠們真誠的冷漠是我這陣子感受到最有溫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