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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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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讓花成花, 讓樹成樹。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批判,過好自己生活,即是在生活。

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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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4


他們是喜歡這種公式的,什麼公式呢?「我越…..,就越得不到….」須謹記,這是這裡亙古不變的規則。這幾天睡得多,好像總是睡不飽,有些類似2021年年末的那種,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只想將房間的簾子完整拉下,阻決任何一絲光線侵扰肌膚,緊閉房門深怕有一點外界的氣味飄進的那種感覺。但要注意,我使用的是「有些類似」,而不是「完全一樣」。2022年年末的羅繼賢,依舊會在睡前思考生死、東亞傳統價值與從前種種所受的磨難,但從根本上不同的是,我不再被往下拉了,好像我可以去稍微控制了,怎麼說呢?先前的我,只要開始思考,就會無止盡的墜下,似萬千手爪扯著身體,頭顱如被布裏住,悶疼,有東西想鑽出來,從腠理或從身子的孔洞,想殺生,想吼叫,最終只能執筆壓抑著寫下當下的感受,才能平息那胸內頑皮的人。現在我好像能控制了,希望不是被自己哄騙了。

接著說一開始說的公式。透過短短這十年的親身體驗,我覺得使用「社會實驗」這名詞來說會更準確些。「我越…,就越得不到…」,讓我來說些實例給諸位聽。7歲,每個禮拜日的午睡時間,我不想起來的時候就看到爸爸的棉被已經摺好,出遠門了,我撐著不睡看著時鐘,我越不想爸爸離開,清醒時看到床上空無一人,我越痛苦。13歲,身材焦慮,我強烈關注在自己的身材上面,每天都苛刻自己什麼可以吃,什麼不准吃,每天量體重,日日餓肚子,最後我得了厭食症與之後的暴食症,來來回回的,最後復胖的比原先更嚴重,五臟六腑的功能也衰退的比同齡人快,我越想苗條,最後還是成為最難堪之人。13歲,我開始愛人了,最後又變成一個人了,我越想給對方我所能予以的最寶貴之物,反而是讓其喘不過氣了吧。這些都還是滄海之一粟呢。是故,需反其道而行,大家都叫我們要努力,但我卻要勸說-別太努力,努力到最後垮了,那些當初說話之人全都拍拍屁股走人了,沒有人會心疼,需謹記,一個為自己拼了命努力存活的人,沒有人會心疼,因為他們「看不到」,俗人只用眼睛來看事情,他們相信眼見為憑這等事。

「你知道你很貼心嗎?」他們說,我說「我知道啊。」他們笑了。他們為什麼笑呢?因為在正常的情境之下,當對方誇讚你的時候,你必須伴作謙遜的表情,回答「喔!真的嗎?」「沒有啦哪有那麼好!」等等語句,但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接受即可呢?做一個真的人嘛!更何況,「貼心」這一詞對我來說,可是負面大於正面,在「我知道啊!」的背後,我沒說出的是-「我就是太貼心才會生這種病,不是嗎?」

姑且讓花成花, 讓樹成樹。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批判,過好自己生活,即是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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