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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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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屋及烏,讀許知遠《變革者梁啟超》

文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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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歷史都將變成主觀。確切地說:沒有歷史,只有傳記

今天 終於翻開許知遠撰寫、整理的《梁啟超傳記三部曲》之第一部,從出生寫到戊戌變法。

目前,三部曲已出版兩部《青年變革者1873-1898》;《亡命1898-1903》。

2023 香港書展

在自序中許寫道:"這是2013年深秋,我剛過三十七歲,厭倦了新聞業的碎片與短暫,想尋求一種更遼闊與深沉的表達,從北京搬到舊金山一帶也是這種尋求的一部分。

隨之而來的閑瑕里,哥倫布街上的城市之光書店成了消磨時光的最佳去所。

梁啟超正盯著我,嘴角掛有一絲驕傲,眼神(目光)猶為堅定。它引發了我的興趣。

2015年9月,在被書架上的梁啟超注視了兩年之後,我寫下第一行字。接下來的三年里,這次寫作變成了一樁徹頭徹尾的苦役。"

傳記是一個非常明確的區域,北面的邊界是歷史,南面是小說,東方是訃告,西方則是冗長沉悶。

印象深刻的是,書中有非常多的註釋。許也證實:引用的書籍遠超三十本,有時自己心中還生出這已是一本傑作的幻覺...

哈哈,看到這句,不禁會心一笑。他在第一部最後的致謝開頭也寫摘錄阿莫司·奧茲回憶錄的一句話:

“倘若剽竊一本書,人們譴責你為文抄公;然而倘若你剽竊十本書,人們會認為你是學者;倘若你剽竊三十本書,則是位傑出的學者。”

許:我經常擔心自己不是在引用,而是剽竊。

至於第一部是不是一本傑作,許在自序的最後一段挺真實也懇切(戴頭盔):

第一卷即將完成時,我讀到了博爾赫斯對吉本《羅馬帝國衰亡史》的評論,在他眼中,閱讀這本書仿若“投身于並且幸運地迷失在一部人物眾多的長篇小說里。其中的人物是一代又一代,劇場就是整個世界,而其漫長久遠則以朝代、征服、發現以及語言和偶像的嬗變計量”。我很期待這三卷本完成時,我的讀者也能有相似的感受,如果你尚未在這一卷中獲得,就請耐心地等待第二卷。

較吸引我的也是第二卷1898-1903年,撰寫梁五年的全球亡命遊歷

1898年,梁啟超從天津坐上日本軍艦開始了十逾年的流亡歲月,足跡遍佈日本東京、橫濱辦報辦學、美國夏威夷檀香山(遇到全球鼠疫,滯留半年)、澳洲墨爾本、悉尼、橫穿加拿大、馬來西亞檳城、新加坡、斯里蘭卡、香港 最後又從舊金山到LA等。(是全球旅行者)


1898年9月19日傍晚,慈禧太后突然離開頤和園,返回大內。 9月21日凌晨,慈禧臨朝,宣佈戒嚴,廢除新政,軟禁光緒帝及下令搜捕維新黨人,並下詔重新訓政,史稱「戊戌政變」

在引言「逃亡」中,一個青年匆匆闖入日本駐清公使館。他額頭寬闊,鼻樑挺直,面色焦急,要找代理公使林權助。這一天是1898年9月21日午後,陰,炎熱異常,北京秋日的清爽尚未到來。(這位行色匆匆的青年是變革者·梁啟超)

1898年4月也是嚴復《天演論》的正式出版。嚴復比梁啟超年長近二十歲,很欣賞他,也不憚于向梁提出質詢。在1987年12月《天演論》首刊於《國聞報》的增刊《國聞彙編》之前,他還曾隨信寄出譯稿給梁,其中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觀點。


讀過的書不算多,亦不算少。過往的閱讀範疇里,幾乎不看名人傳記,只讀過一本很喜歡的梵高《渴望生活》。這次看梁啟超傳記也是因為許知遠撰寫與整理,是在近期聽播客《忽左忽右》第330期:每一代人都需要積極的智力的回應者。而產生打開閱讀的動力。

梁,出生于1873年2月23日廣東新會·茶坑村。是太平天國在南京覆滅后的第十年,大學士曾國藩逝世一年后,普法戰爭結束的第三年,意大利遷都羅馬第三年。

新會茶坑村古色古香,四周綠草如茵,村中立有梁啟超像。

許:我在想同樣的小城裏,百年前梁啟超有他的迷茫,百年後青年們也有他們的迷茫,甚至紅裙子綠裙子也有他們的迷茫。歷史之間的斷鏈令我們很難理解當年知識分子對時代澎湃的感受,但他們也有很多連續的東西。我去到新會透過參詳那些連續的東西去幻想梁啟超的生平點滴,希望文字能活起來,令整個故事變得立體

歷史不是一條單向街,而是一個滿是小徑分叉的花園,那些橫豎的分叉都是鼓舞與未解。

長孫梁啟超自幼聰穎,刻苦好學,12歲中秀才,17歲中舉人,18歲在廣州萬木草堂師從康有為。梁還遇過兩次恩科(科舉常科與非常科科目取士之外的一種補充。一般為慶賀,皇帝特恩開科取士)

滿清時,皇太極入關 大清帝國地理版圖或政治權力的藩屬國(朝貢)輻射極大,李白出生地碎葉城(現中亞吉爾吉斯坦),蘇武牧羊現俄羅斯貝加爾湖,哈薩克斯坦舊首都阿拉木圖,外蒙古等

18世纪乾隆时期清朝疆域与藩属国

書中也看到一處寫廣東、福建考生上京考試天氣、考場制度等,極為有趣

十一日,梁啟超再度入場。坐在東玉號的鄭孝胥(前任滿洲國國務總理大臣)在夜間答題甚速。即使考場的規定嚴苛,甚至對上廁所的次數都有規定,但就像帝國的統治風格一樣,威嚴外表之下到處是漏洞。三場時,鄭孝胥甚至幫一旁的臺灣考生寫了策論。

還有寫道:在最高潮的一刻,天下督撫的一半人都來自湖南。

“但湖南命運因廣東人的叛亂而改變。曾國藩創建的湘軍鎮壓了太平天國,重塑清帝國,湖南人隨之躍至舞臺中央。整整三十年,湖南人主宰了帝國的政治與軍事世界。”

也有梁的老師康有為之狂想:廣東佛山·南海人康有為的第四次北京之行,想重拾三年前未遂的計劃,推動中國人移民巴西。他認為時局太壞,亡國已無法避免,在疆域遼闊、人口稀少的巴西,倒可能開闢出一個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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