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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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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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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有点惶恐。还带着欲进反退的黯然神色和欲盖弥彰的自我欺骗。这就是新学期带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翻开阿尔丰索那本白底黑字装帧极简的《斜面》书皮,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桃红色的扉页,说不上难看,但觉得怪。一切都怪怪的,仿佛我生活在一个半真实的世界里。又比如刚才走进的那间课室,计划旁听的我被告知这是一堂论文讨论课,然后被其他的成员“逐”了出来。接着我走出大楼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眩晕。 

真该死,几分钟前和那个老师的寒暄倒成了一种讽刺。去往那个课室的路上该门课的老师与我擦肩而过,看到他背影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外国文学教研室的老师就那么几个,而且又行色匆匆的,和正在赶路的我一样。努力不与老师正面相遇是大部分学生的习惯——况且我缺乏热情招呼的能力。尽管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还是不期然地在一楼电梯口相遇了。“老师好”,我笑着说。“去几楼?”老师按下了6,转头问我。“六楼。”“六楼…你是我们教研室的吗?”“啊…不是,我只是想旁听一下。”“这样,我说好像没见过你”。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课室就在电梯门朝向的走廊尽头。我以为他会右转去办公室把他的包包放下,拿上他的讲义。但他的办公室在课室对面。然后我走进了那个课室,他的学生们惊异地看着我,说这节课不计划讲课,而是讨论论文。于是所有的人都劝我不必听了。 我走出了那个课室。走回到刚才走过的道路上。走向图书馆。 

要是我的朋友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怪我走得太轻率。就算不是听世界文学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那么没主见么?在躁急的世界中,一个不会传授具体知识的课堂是无参与之必要的。我的朋友已经在责怪我的轻率了。 

下大雨了,还劈了几个响雷。大家都在往窗外看,我也环视了一圈。十一点钟方向坐着我的同学,两点钟方向坐着我的师姐。五点钟方向是我的导师。

雨下得更大了,窗外下垂的藤蔓掩映着一种深沉的绿,让人想到黄锦树的《雨》,从里到外都和这窗外的景致一样浓得化不开。而我粘稠的情绪因为这倾盆的雨更愈加粘稠了。要说得具象其实很容易,无非是这个没干好或者还有该干的事没干完。说不清楚的是连说不清楚的都说不清楚,或许...或许也只是一种故作深沉的淼茫悲伤吧。

雨越下越大。想想还有什么抒情感觉么。1、暑期见过的网友忽然失联的失落感觉。(真是的,我有那么见光死么?)2、对自己的英语水准估计过高的跌宕感觉。(天天读英语也不见得英语好)。3、一堆勃勃雄心的计划总是完不成的破烂感觉(计划有屁用?)4、毕业论文想题想到头疼的颠倒感觉。(深切的痛感)。 

雨小了,牢骚也完了。10/9/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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